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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搅起了一大团的浆糊,木讷地跟着老单进了院子。
再看院子里的结构,我吃惊的程度激增了几倍
这里显然是旧时的大宅门啊,七南七北的大四合院!
可惜,院子里长满了野草,一派荒凉。
老人把我们让进的了正屋。
屋里阵设极其简单,一张老木床,一张退了色的八仙桌,四条笨拙的老旧木椅子。八仙桌上居然放着我小时候见过的,现在已经绝迹了的八磅容量的绿塑料暧水瓶。
老人拎起暧水瓶里给我们倒了两大碗水。
老单居然欠了欠身子,轻声说:“关爷,我不敢劳您驾,这回真的遇到麻烦了,您不出马,我恐怕出不了警局,关爷,实在是抱歉啦…。。”
“关爷,有几年不见您了,您也老了,近下日子过得去吗?“
我第一次见老单用这样的口吻和别人说话的,谦虚、低声细话,像是对着一个不可高攀的长者。
我心里揣测,这老人不是个凡人,瞧他在派出所那样儿,活脱脱一个可怜人。
但是到了胡同,他的底盘儿,他不再那么老态龙钟,不再是个盲人了,不用他人搀扶,“腾腾”地走着,手里那根木棍倒成了个道具。
我观察他那只眼睛,黑眼仁从上眼皮里降了下来!
在警察那儿,他是故意往上翻翻着,装全盲。
他这只眼睛是有视力的!
“嗨,单家小爷,你这话儿说得见外了,这么多年是你在收留我,不断地接济我,你有啥事,我这不是应当的吗?话儿说回来,你这是出了哪档子事,让人家给请局子里了?”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老人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翡翠鼻烟壶,鼻烟壶身子和小盖子有条银链子连着。
老人揭开小盖子,边说话边从鼻烟壶里倒在左手虎口上一点儿膏子,放在鼻子下吸进去了。
这个动作,我只在影视上见过:吸鸦片。
不过,他吸得明显不是大烟,而是鼻烟膏子。
这个年代了,还有人用这玩艺儿?
……
“啊呀,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我这次回北京得着了个宝贝,正好,您给掌掌眼。”
说完,老单把八宝盒递给老人:“这个,是先秦的帛书,价值不菲,还是个孤品。”
老人一下子坐直了,恭敬地接过了八宝盒,轻轻地放在桌上。
他又从抽屉里又摸出一个放大镜,用绸布擦了擦。
又从一个没有颜色的老式板柜里拿出一片毡子,铺在桌上。
打开了盒子,拿出内盒,再次打开,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真切地看到了里面的帛书。
帛书像蝴蝶标本一样,被固定在一个精致的玻璃框子里。
老人打开了台灯,拿着放大镜,仔细地一片、一片地来回看着。
……
十几分钟后,老人放下了放大镜,用一只眼睛对着老单。
“单小爷,我就说,先秦的帛书,价值连城的东西能让你给搂着了…。。这是赝品!”
“不知道你是花了多少银子弄来的,虽说是个赝品,你也不亏,这东西值大价钱!“
“关爷,姜还是老的辣,哈哈,逃不过您的火眼金睛,您说,这赝品也是个宝?此话怎讲?”
老单听了老人的话,非但没有大骇,好像原本就知道似得,笑嘻嘻地问新旧赝品的情况。
我艹,这个子有猫腻!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老太太在拍一个赝品!
老单明知道,却死活要拍下!
不惜得罪团伙儿,硬生生抢他们嘴里的假肉?
还有,老单从什么时候起,知道老太太拍的是赝品?
……
我不是老单的生意合作伙伴,说白了,这场拍卖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只不过是老单为了装门面,让我充当个随从而已,他没有义务把底细全盘告诉我。
我应该是尽好义务,不要参和人家的事情才好。
真心话,老单并没有把我当外人,就说现在,他和老人之间的谈话,没有专门避着我。那我还想要求什么?人家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事全部告诉我呢?
我也没有把自己的事告诉他,比那所房子的事情……
……
想到这儿,我心里真的释然了。
安静地坐在一旁。,听他们的谈话。
“单小爷,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这东西拓出一张就是一个大买卖!它确实是孤品…。。你虽然没得到真家伙,有了这个,你发大财了!“
“今天,你不会是因为这个,让警察给逮上的吧?”
老人狡黠地挤了挤他那只独眼儿。
“嘿嘿,哎呀,您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啥也瞒不过您!”
…。。
“我拍一张照片,你不介意吧?”老人正色地问。
“您拍吧…。。”
老人取出一个卡片机,对着帛书拍了几张照。
…。。
我心里一动,想都没想,冲口而出:“关爷,您认识上面的那些字吗?”
老人听了我的话,身子略微一怔,脸上一僵。
不过,这个表情不到一秒钟,转瞬即逝,他用那只吊着的、只有半圆的黑眼仁上下打量着我。
第84章 黄带子()
老人看了我十几眼,才问道:“这位小哥儿,这么说你也懂帛书?能读懂上面的字?”
我赶紧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老人家,我什么都不懂,帛书我是第一回见。是有些好奇,那上面的鬼画符是不是字,关爷您能看懂吗?”
“小老弟,算你有眼力,不过,我能释解出的也不多,这些个字,当今世界上没几个人能解出。”
老人兴致来了,去另一间房给我们拿荔枝,说是昨天刚买回来的,新鲜。
我没事干,看见这八仙桌上,另一边立着一个老式的32k大小的像框,里面镶有一张黑白照片儿,十多个人青年男子,在一座大山前照的合影。
我顺手拿了过来。
奇怪,十几个人中间有一小块,竖着串珠样的小洞,边缘棕黑色的,看上去像是用香头儿或什么东西给烫出来的洞。
一看就是专门烫的,把一个人给烫掉了,因为烫点两边的人是完好的,烫点连起来的形状就是一个人。
为什么要把这个人给烫掉呢?
难道这个人死了?或者是关爷的情敌?
烫点儿的左侧,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仔细看后,总是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
不过,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或长得像谁了。
老人端着一小盆洗好的荔枝回来了。
继续闲聊,老人问老单:“你,这货是从谁的手里淘换来的?”
“南城那位老太太…。。”
“她的手里?那你可要当心罗,她的底细,别人说什么的都有!我猜呀,恐怕比人们想象的更要糟……”
“我也是通过朋友介绍,第一次和她打交道。这把事情结了,以后躲她远点就行了。”
……
老单给老人留了些钱,临走时老人说:“回来吧,事情过去二十多年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
告别了老人,老单开车走了另一回去的路,他说,不走老路,是担心那帮家伙在路上堵截我们。
…。。
我们走的路远点,但路上车比较稀少。
我问老单:“老单,你给那位关爷打电话时,他在派出所附近吗?”
“哪儿啊,他在家里呢!”
“就是刚才那四合院儿里?”我不相信,又明确了一下。
“对呀。”老单目视前方,很自然地答道。
“在家里?老单你没觉出不对劲吗?他从四合院儿到那个派出所,绝对不可能在半个小时到达!”
“嘿嘿,警察做证,他就半个小时到了!”老单嬉皮笑脸地回答。
“靠!除非他不是人!”我有些不悦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嗨,他真的就不是人!”老单那股子老北京串子的劲儿上来了,继续耍无赖。
“我艹,老单,我可是正二八经地跟你说话呢,别他妈的瞎扯蛋。”
“谁跟你扯蛋啦?”老单的青蛙眼迅速回瞪了我一眼。
“你说说,他怎么去的?坐地铁?打的?无论什么工具,半个钟点头的时间,他都去不了!你不会是说他坐飞机到的吧?”我言词确凿,故意讥笑着老单,看这老小子还有什么说的!
“嘿嘿,他飞机、地铁的都没坐,他坐地漏儿!”老单嘶嘶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