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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
他都接受了,只是不笑,只是不吵,只是在她把化瘀的药片换成抗抑郁的药片之后,彻底不吃药了。
白兮夏拿她没有办法。
她仿佛彻底不认识这个男人了,所以,许多个夜时,她偷偷跑到书房里哭,一哭就是半晚上,但他的情况一点也没有改善!
最崩溃的那几天,霍靳深突然带着穆沐来了菁城。
说是过来谈生意,但其实是来看容大少的,看到霍少的那一刻,白兮夏就跟见到亲人一般。
扑进他怀里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霍少安慰了她很久,很久,最后穆沐接替了他,让他抽空去看了一眼容大少
他似乎也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看到容骏琛的那一刻,他怔了好一会儿,才问:“还好吗?”
闻声,这些天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容骏琛终于凭着声音的感觉,扭头看向了霍少所来的方向
然后,他苦笑一声:“大约是不太好!”
“你何苦这样?”
“我也觉得不值,但”
毕竟是多年的老友,有些话,别人的面前说不了,白兮夏的面前说不了,在兄弟的面前,还是能说的:“似乎有些控制不了自己,我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但,看不见的这些天,他的生命除了失去了阳光,更失去了方向。
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这样软弱的一面
他是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但,现在人没死,却落了这样的一个下场,他曾经所引以为傲的一切,全部都变成了回忆。
他看不到别人的眼神,却能感觉到别人的怜悯!
一夜之间,他从施舍者变成了被施舍者,那样的落差,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地适应。
可是,看不见的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甚至连吃饭,上厕所都需要别人稍稍帮一个小忙,这样没用的自己,要用多少年的时间才能做到心无波澜?
他不年轻了,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适应
抑或者说,他不是没有时间去适应,只是,怕这样的自己会连累身边的最爱的人。
所以,素来最明事理的他,也终于任性了一回。
不配合治疗,不服用药剂,他甚至动了绝对要逼走白兮夏的念头,只是,她就是不走!
她不走,还比以前更加体贴更加温柔。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委屈自己,他就越发地觉得自卑
配不上她的那些话他不想矫情地说出来,只是,心里,就跟缺了一个角似的,疼得他都想死了。
他爱的女人,苦了九年,却盼不来幸福!
早知道这样,他为何要与她重逢?
如果没有自己的坚持,如果没有那般缠着她,她就算是独自抚养着两个孩子,现在是不是也会过得比现在幸福?
可因为自己的私心,一切都坏了
很沮丧,很无助,很绝望!
“不过就是看不见罢了,至于么?”
看出他的情绪不对,霍靳深又说了一句,这话虽和宋四少说的一样,但听在容大少的耳朵里,到底也是不同的。
他笑了一下,苦苦的:“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我也是这么跟家里人说的,可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却是,至于,完全至于,完全”
霍靳深:“”
“不过就是看不见了”
用他们的语气,容大少自我重复着这一句,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如果我是宋四,面对病人也会说同样的话,我也知道,他说的没错,这虽然可怕但也不该被当成是灭顶之灾,可是怎么办呢?我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了,突然给我来了次中年危机,我本以为扛一扛就过去了,没想到居然不行呢!”
“阿骏”
摆手,制止了霍靳深再说话,容大少用一种近乎撕烈的心情说:“不用劝我,你们劝我的话我都劝过自己了,但,心里那道坎就是过不去我有什么办法呢?”
说到这里,容大少总算抬头看向霍靳深,那时,他的眼底一片浑浊
“我是不是很没用?”
看不得他这个样子,霍靳深上前一步,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你给我清醒点,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一下,霍靳深用了全力,容大少的脸下子就肿了起来!
然后,他就如同爆发,突然就眸色一变,然后便跟霍靳深缠在一起,打了起来
那一架,两人都没有给对方面子!
拳拳到肉,掌掌皆力!
打到最后,容大少卧室里已是一片狼籍,但那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来阻止他们。
直到最后,两个打累了,一起躺在地上用力地喘着气
霍靳深才重喘着说:“阿骏,你信我,你会好起来的!”
“我也想,但是”
容大少也喘息着,整个人连说话都很费劲:“似乎没有那么容易了,这几天,我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想从这楼上跳下去的冲动,我知道,我这样是在逃避,但渐渐有的些控制不了自己了怎么办?”
“吃药!治疗!”
“是啊,还可以吃药,还可以治疗”
做为一个医生,容大少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一点,只是,他轻哼一声,又苦笑道:“可是,抗拒治疗的自己占胜了想要冲破一切的自己,所以,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排斥她帮我”
闻声,霍靳深转眸看他:“如果是这样,是不是换一个人你会觉得比较好?”
“也许吧!但也只是也许!”
第636章 他,真的病的不轻(容白篇)()
这般绝望的他,霍靳深也是头一回见到。
他们是男人,他们是一家之主,做为同样身处高位的男人,霍靳深是最了解容骏琛想法的人,也最明白他心里的负担有多重。
所以,虽知劝他已无问,可他还是坚定地告诉他:“阿骏,就算不做手术,也不代表你脑子里有瘀血永远不会消散,也许,只是需要时间”
“也许”
听到他的语气,霍靳深都不忍心了:“阿骏,不过是看不见了,真的没有那么可怕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感受过永远也不会亮的天,等你经历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容大少抬起手背掩住了眼:“不是没有那么可怕,而是,真的很可怕!”
“阿骏,你不该这么脆弱的!”
“我也以为我永远不会和脆弱这两个字沾上边,可是,你能了解吗?”
说到这里,容骏琛的声音抖了起来,是那也种极力克制的压抑:“睁眼和闭眼没有差点,早上和晚上分不清楚,吃饭时,闻得见味道,却抓不住筷子,就算最后抓到了,也没办法自己夹菜用饭。就连上厕所,我第一次摸索着进去时,都找不到马桶”
全部都是小事,可全部都是平时不用费力就能做到的小事,可现在,他一件也做不到。
至于那些平时只有他能做,别人却做不了的大事
现在几乎也是没有做了!
他甚至,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技术也没有传授下去,他苦心钻研了三十多年的东西,还有自己曾经守护过的一切。
全部,全部
他真的想重新站起来,可是,跌倒过太多次后他已经失去了前行的方向。
明明想着要努力,但就是努力不了的感觉,他现在觉得,活着就是一种折磨,活着,就只会拖累别人!
他可以不做那个帮助别人的救世主,可他,也不能做那个碍手碍脚的人啊?
更何况
他真的无法忍受白兮夏留在这样的自己身边,他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所以,他想解脱,而解脱的办法似得只有
死!
————…
从容大少的房间里出来时,原本风度翩翩的霍靳深的嘴角还挂着血丝
穆沐一见,整个人都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没事,和阿骏打了一架,帮他释放了一下情绪,他现在应该好多了。”
说着,霍靳深满不在乎地抹去了嘴角的血渍,然后转头看向已经被他的狼狈样子惊呆了的白兮夏:“让你妈妈来吧!”
“啊!什么?”
看到霍靳深的第一眼时,白兮夏就想冲进房间看看容大少的情况了,不过,也因为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霍靳深,她在进去之前,本是想问问到底说了什么才会打得这么厉害。
结果,她还什么都没问,他却突然给她来了这么一句。
叫她妈妈来?
白兮夏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