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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秦颂无言的是,自家仆从竟然真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都说了出来
“咳咳!”冷着脸,她在门口重咳了两声才步入花厅内,目光直斜得屋内的侍女侍从们打哆嗦,“你们,可以退下了。”
小姐虽没有大发雷霆,但怎么看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众仆从识趣地迅速撤离花厅,躲一时是一时。而主座上的周天熠,仍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目光坦然直望着秦颂。
“你这花厅连本书都没有,我总得找点事打发时间吧?”不等秦颂开口,周天熠就自顾自解释了起来,他从秦宅的仆从们口中套出了不少秦颂的喜好,现在正处于一种心满意足的状态,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理由充分具体,秦颂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是她自己把他晾在了一边,无事可做找几个下人说说话也不算过分,这么想下去,要责怪的反而是自家那些口无遮拦的仆从。
“过来坐吧,我来找你,不只是为了荣夫人的事情。”趁着秦颂还没从他的语言陷阱里跳出来,周天熠忙切入正题引开她的注意力,而此时,月笙、月落等秦颂的贴身丫鬟端着晚膳进了花厅,两人刚好到圆桌前坐定边吃边谈。
“边境瘟疫我终究放心不下,处理完近日手边事务后,我会去一趟豫岩,短则一两月,长则”周天熠沉声,没再说下去,长则多久还真不好说,他告诉秦颂此事,正是提醒她,他不在京周期间要保护好自己。
京周有王家帮衬,秦颂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自从有了上次的牢狱之灾,他实在无法安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虎狼聚集之地,可带着她去豫岩就安全了吗?
豫岩的未知因素处处都透着此行的吉凶难料,况且长途跋涉,对女子来说也是煎熬,他不希望秦颂跟着他受苦受累。
“我也去。”秦颂搁下碗筷后的一声快语打破了周天熠间歇性的沉默,豫岩也是她的目的地,本是打算寻王君若同行,可周天熠一提,她没想太多就口快直言了,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所不妥,有些慌乱地解释起来,“我、那、这嗯,豫岩瘟疫已牵扯秦氏边境产业,我大哥让我去跑一趟,殿下可愿意带秦颂同行?”
说罢,秦颂强撑镇定,平静地就等周天熠答复。至于楚湮之事,大哥既然没与昭王说起,自有他的理由,她不会去多话。
“你?”周天熠讶然疑问出声,他怎么也没想到,秦风还真舍得把自己的宝贝妹妹丢去如今四方最不安宁的豫岩啊,还是说他是猜到了他有打算带她一起去?现在怎么办,秦颂都这么说了,他能不同意吗?
退一步讲,即使他不带着她,得了秦风指示的秦颂自己也会往豫岩跑,那还不如把她带在自己身边来得放心。
周天熠无奈,总有一种自己被秦风算计了的错觉,不过私心归私心,他不是去豫岩游山玩水的,有些事,必须提早说清楚,“我可以带你同去,但是,瘟疫之事紧急,此去豫岩中途不会停歇,你”
他知秦颂走南闯北不怕辛苦,不过依着他的方式行路,那可是与行军不相上下,秦颂终究是女子,身体受得住么
“殿下放心,秦颂必不会误了殿下大事。”她不喜他人因她是女性而质疑她的能力,因而向周天熠下保证的声音也显得格为铿锵庄重,他们相识不过两月,她不指望周天熠对她的能力深信不疑,但她希望他能给予她足够的肯定和信任。
秦颂的认真让周天熠心生诧异,他没有质疑她能力的意思,多问一句只是有些担心她的身子,她的鞭伤可还没痊愈啊。
只要周天熠不作回答,秦颂执着的眸子就一直盯着他,苦笑着投降,他同样认真又严肃地言说道:“如此,你尽快处理完手边事务回昭王府,记住,时间紧迫。”
秦颂轻快一笑点头,屋中的凝固气氛立刻消散了,一桩事算是了结了,她仍没有忘记荣夫人的情况,又小心地问道:“殿下,对荣夫人的处置真由秦颂决定?”
“嗯。”
不是方才在书房的一语带过,周天熠这是确确实实正面回答她了,昭王一言,当然能抵九鼎,秦颂忙说:“那便不要罚她思过了,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的决定你告诉她便是,我不会干涉的。”
周天熠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可秦颂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他这是要自己亲自给荣夫人去说,不,他这是在催自己回昭王府吧?秦颂咬了咬唇,自己似乎又输了,张口说了些近几日自己的安排,也算给周天熠一个回王府的确切时间。
“好。”心里有了底,周天熠回话也爽快了许多,碗中的米饭见底,他搁下筷子稍有不舍地向秦颂告别,“我得回府了。”
他同样有堆积如山的事务等着处理,而现在又要带秦颂同行,之前所做的布局和计划也要有一定的调整,没有时间再让他在这儿坐着了,可周天熠又有点不放心,接着提醒道:“今时不同往日,你独自在家多长个心眼。我的影卫留五个在秦宅,你可任意驱使。”
影卫之事若不告诉她,事后或许又要被她当作是在监视她了,周天熠知道秦颂喜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见身边人起身抖了抖衣袍准备离开,秦颂也站了起来,说道:“我送你。”
周天熠脸上一僵,抬手就把她按了回去,言语里有些许尴尬,“怎么来的怎么走!”话音落下,他一个闪身向窗外一跃,人就不见了。
秦颂愣住,蓦地笑出了声,她竟然忘了他是翻墙进来的。
章四十二、出行前夕()
之后几日,秦颂和周天熠各自忙碌,完全没有见面的机会,直至到了商量好的出发日前一天,周天熠亲自出现在秦宅门口接她。
“这是要去哪儿呀?”上了周天熠的马车,秦颂以为必然是回昭王府的,可车路过王府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不禁面露惑色转头向悠然坐在主座上的人望去。
注意到秦颂的目光,周天熠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没给她说明今日行程,他确实是来接她回昭王府的,不过在那之前得先绕道去一趟皇宫,“明天就出发了,我们去向母妃道个别。”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好重新梳妆换套衣裳啊!”秦颂一惊,要去见的是她非常尊敬和向往的祁妃,自己今天这身简单随意的便装显然让她介意了。
习惯了她平日的装扮,周天熠上下看了几眼也不觉有不妥之处,可见着她如此紧张,在到达皇宫下了马车后,他还是先带她去了他出宫前居住的弘绪殿,“这是我以前的寝殿,你可在这里稍作梳妆。”
听到是周天熠从前居住的地方,秦颂好奇地四下打量了一番,一切似乎都与其他宫殿无异,她有些失望地咬了咬唇,而看到了身边女子表情的周天熠冷不丁地又多说明了一句,“我十二岁离开京周从军,在那之前也常呆在京郊营地里,细算下来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多。”
“哦。”心思被看出来,秦颂只能干巴巴应一声,随后仓皇如逃跑似的带着月笙溜进了周天熠从前的寝殿,直引得身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男子忍俊不禁。
…
即使是在这入了夏的时节,祁妃的寒遥殿也如其名一般清寒。
周天熠与秦颂一同走入偏殿时,平王周天和正拿着块点心准备往嘴巴里送,这次不同的只有平王妃不在,而他看上去却显得轻松了很多。秦颂不解,但也知那是别人的家务事,自己万不可好奇多言,只得把困惑压到了心底。
“熠儿和颂丫头来了?”祁妃在铃兰的搀扶下缓缓从屏风后稳步而出,目光由周天熠移向秦颂又移到了仍坐着的周天和身上,眉头微微一蹙,“和儿,多少岁的人了,还没一点规矩。”这话听上去是在责怪,其实还是无奈和宠溺的成分多一些。
“母妃说的什么话,这儿又没有外人,自如一些不是更好?”周天和仍自顾自吃着点心,没有站起来向祁妃行礼和跟周天熠打个招呼的打算。
在一边看着的秦颂有些惊讶,此时的周天和跟先前判若两人,这真是那个平王?
“罢了。”只要不是涉及原则和底线,祁妃不会真正责备自己的儿子们,说了几句后,她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秦颂身上,“颂丫头来得正好,池塘的荷花快开了,本宫正要去花园里看看,你就当陪陪我这老人家吧!”
说完,祁妃就悠悠抬起了手,机敏的秦颂立刻会意,上前扶住了她,而铃兰则恰到好处地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