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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
两人同时发声,又同时止住,互望了一眼后,还是周天熠抢在停滞的一刻里先问道:“你究竟想了什么法子,我二哥从前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现在更是如此。”
他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身在大营,只能尽力运作为她寻事后之路,可刚布置下去,就有传信过来,那位暂时作罢,秦姑娘安然无恙,他当时自然是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营地军务繁忙也没去深想这其中缘由。
“我其实也没、没说什么啊。”那本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日说出来已经用完了她全身的力气和所有的勇气,她现在要怎么当着本人的面,把这“已有肌肤之亲”的借口说得堂堂正正啊。
此刻周天熠眼中纯粹的探寻更是让她如坐针毡,秦颂正寻不到借口搪塞,又不好表现出来惹得他更想追问。她时不时会偷偷望望门外,盼着忽然来事让周天熠不得不离开,或者自己这边有信可以从这偏厅脱身。
而此时,恰好月笙来报,秦宅有急讯。
秦颂心中一亮,趁着周天熠还没说话,急急告退仓皇溜了出去。被落在了偏厅的周天熠一脸茫然,自己这回可没有拿她好玩,怎么就跑了呢
…
在王府前院等候的是月落,而带来的消息则是从黑市的禾家铺子递到秦宅的。秦颂在黑市的身份不宜公开,月落凑近自家小姐的耳边谨慎地低声言说。
本月黑市拍卖会的拍卖品名录里出现了山河社稷图,这消息现在已经轰动整个黑市了。
但山河社稷图遗失三百年,当年真正见过它的人早都归于黄土之下了,所以即使通过关系先看过拍卖品了,在黑市坐镇的王君若和月盈也无从辨认真假,因此思来想去,只得把消息尽早传递给秦颂,让她来做判断。
“嗯”听完后,秦颂一声沉吟,摸着下巴思考了良久,尽管对这图的真实性不抱什么希望,但万一是真的那她,不,那周天熠这运气未必太好了点吧,两月还未到,那日给“禾氏”的两单委托就都一清二楚了?
“小姐,这是这次拍卖会的拍卖品名录。”月落适时递上了一张暗红封面的帖子给秦颂过目,同时等待小姐的决策。
以往拍卖会的名录帖只能拉两三个折子,这回秦颂一展开,直拉出了五六折的长度,“这么多?”她惊讶地向月落望了一眼,又马上一目十行扫着帖子上的卖品,不止山河社稷图,名录里居然出现了那把传闻已被砸毁的名琴“绕梁”,还有百年不得一见的夜明珠和太多了,眼花缭乱。
“月落,过来。”秦颂同样压着声音把之后的事都交代下去,山河社稷图的消息自然是要放给昭王的,不过除此之外,这次拍卖会她也有点兴趣想瞧瞧,久违地得给自己在黑市中央的金顶黑殿里订个厢间了。
话又说回来,自己现在跟周天熠就住在同一座宅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传递个消息居然要到黑市走个来回,秦颂想想就觉得好笑。
尽管如此,在秦氏立场尚未明确之前,她不会向周天熠透露自己与“禾氏”的关系。
“禾氏”的诱惑太大,占据“禾氏”等于掌握了四方乃至整个诸华的暗中消息通道,处在权力漩涡中心的周天熠能在这样的诱惑下保持自我吗?
即使她现在对周天熠已不若起初那般防备,甚至家族都对他青睐有加,然时至今日,她对他仍保持着三分疑问,那股小却无法忽视的抵触像小木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口,每每她有冲动倾身而去时,胸口若有若无的疼痛就在提醒她,人心叵测,善恶难分。
随后,从幼时起就穿梭在商贾官僚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脑海,她明明见了那么多,却仍分辨不清何为真心,何为假意。
月落已离去,秦颂小叹了口气,笑得有些怆然,周天熠的出现太过猝不及防,不仅扰乱了她原本的生活轨迹,现在连她一直信奉的戒律都开始动摇了。
他对自己的好,明明只有真心,毫无假意,她都看在眼里。
自己为何不信,连自己都不甚明了。
“小姐,没事吧?”月笙看得出秦颂的情绪不是太好,忙过去扶着她的手欲引她坐到椅子上休息。
秦颂会意一笑,摆摆手拒绝了月笙的搀扶。不过是在牢里关了三日经历了些波折,她这忧虑成疾的模样可完全不像平时的自己,过往的经历境遇可以当做参考,可深陷其中就是自己的无能了。她行得正站得直,应无惧任何挑战。
想罢,秦颂不再纠缠于思考不出头绪的纷纷扰扰,整个人仿佛恢复了原有的生气,昂头挺胸跨出了前院偏厅,“月笙,带着点银票,我们去街上走走。”
章三十一、闲话家常()
黑市拍卖会之前,秦颂有几日得闲,除了处理秦氏产业上的事务外,她也终于寻到了机会好好与周天熠做了一番交流,有关秦氏分支与朝中势力勾结的细节。
秦氏三个分支皆有不同程度的小动作,这已由哥哥秦风亲身处理,她自是放心的,然朝中推波助澜之人却丝毫寻不到痕迹,相信周天熠之余,她还是有些焦虑。
这几日,一道道升降的诏令搅得整个朝堂人心惶惶,秦氏一案无意间促成了周天磊和周天和早有谋划的大调动和大换血,这对体制僵化的四方朝堂是好事,可是对秦氏
现在可是有更多人恨不得将秦氏生吞活剥丢去荒野喂狗。
产业上虽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响,但秦颂的处境比先前更加艰难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户部侍郎洪康盛是被幕后之人利用了,可幕后之人又是谁,甚至幕后的幕后是否也有他人呢?
只要一日揪不出那人,她就得不到安生。
似有一团乱麻被丢进了京周这锅滚烫的沸水中,围着锅而坐的人不得不伸手探进沸水里,唯有伤及自己且忍着剧痛才有可能抽丝剥茧。
一场春末短暂的暴雨过后,秦颂一个人在花园里晃悠,呆呆愣愣地倚着池塘边的石栏,有一下没一下给水中的红鲤喂食。
“怎么,心情不佳?”刚送过客人,周天熠走在前院回后院的路上,瞧见了难得身形落寞的秦颂,就凑了过去。
朝中人事调动令更多的官吏向昭王投来问候,多是想给自己加诸一份保障,因而这几日里里外外都忙着会见客人,真算起来,他都没跟秦颂好好说过一句话。
秦颂一吓手一抖,掌中的鱼食都掉进了池塘里,引来鱼群的哄抢。她回过身行了小礼,迅速收起了心忧的表情,摇了摇头没说话,她是不会把这样的一面展露于人前的。
原先觉得以自己的能耐和经历即使在入局之后也不至于日子太难过,可眼下各方都眈眈盯着秦氏,哥哥已经离开,又是孤身一人在京周,她倍感压力。
周天熠回京约有两月,原先放下的势力也慢慢经营了起来,又怎会不知秦氏如今的处境。他没料到的只有太快了,发展成现在的局面有些太快了。他还没在京周站稳脚跟,加之皇帝迫不及待地想削减他的势力,对秦氏,他暂时没办法做的面面俱到。
“既是我将你扯入,又怎会对你弃之不顾呢,放宽心。”周天熠的话无异于他对秦颂的承诺,这几日多少人来往于昭王府求的正是这样一句话,而言尽于此,他也不会再多讲下去。
“明日京郊黑市有拍卖会,想一起去看看么?”一生都被困在了宫里的母妃告诉过他,走出门散散心,心情就会好起来,他觉得有道理也就如此提议了。
秦颂只把周天熠所言当作安慰她的话,没做深想,不过心情却在不觉间明快了起来。
她明日也要出席拍卖会,只是断然不能与周天熠同行,临时想了个借口,她无奈笑着有些为难地开口道:“秦颂谢过殿下相邀,这几日在狱中也没顾得上产业,明日秦颂已与各家掌柜有约,恐怕”
“无妨,你不觉得住在王府无聊无趣便成。”周天熠抱以理解地点头,他亲眼见过秦颂的忙碌,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更需要她亲自监管产业,而秦颂的脸色已有好转,他也无意再执着这话题。
雨后阴着天不见阳光,其实已近午膳的时辰了,今日终于没人邀他吃饭,又想及这几日忽略了秦颂,他连忙出声道:“一起去用膳吧,这池子里的鱼儿都被你喂饱了,也多顾着点自己。”
秦颂点头,与周天熠并肩往后院走。
自己是三月末住进的这昭王府,如今已是四月下旬,一个月,仿佛经历了一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