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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二哥在战场有一夫当关的英勇,但对于考虑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就不是很擅长了,而父亲和大哥也确实没把话说得太透。
半晌,缓过了神的赵蓉又与赵诩解释了起来,“三国迟早要再战,父亲不欲把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九绕,因而借用冯氏之力,让三哥进五更,让我们进四方,顺带着,也可以探探五更皇帝与齐王、四方皇帝和昭王的虚实。”
赵诩拧着眉听着,若有所悟点了点头,赵蓉继续说,“虚海祭礼一结束,父亲就传来书信,要我们再更多地注意昭王,一有情况就向他汇报,所以”
赵蓉话未说尽就陷入了沉默,“多注意昭王”其中的含义太多,她一时半会儿吃不准家中的意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虚海祭礼上一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否则父亲也不会那么快就改了主意,甚至已经有了倾向昭王的态势。
听的多了,也就想的多了,赵诩对各种弯弯绕绕本就没太大兴趣,也不去追问,他点头又摇头,最后一甩头,干脆说道:“以后在京周行事,我还是都听你的。四方这都城啊,每个人好像都有四五张脸,我真是怕了他们了。”
赵蓉笑了,点了点头,说:“今天这事儿我会想办法补救的,你可千万不能跟昭王殿下再提纳妃之事,至于冯桀那边”赵蓉露出讽意,“冯桀得意得太早了,四方的皇帝可精着呢,周天磊根本不信任他,只是在利用他罢了。不过,我们暂时还离不开冯桀,你对人家态度好一点儿。”
“可是”赵诩摸摸脑袋,为难地说,“突然对他好了,他不会怀疑我们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赵蓉摇头轻笑,今天头一次见自家哥哥这么牢靠,她没所谓地说道:“罢了,不让你难做了,反正再过几天,你就得去西南军任职了。”
“哎呀,我真是巴不得马上动身,这破地方,呆得人浑身不自在!”
赵蓉一挑眉,感叹哥哥真是一刻也离不得军营,不过四方的西南军不比自家的铁骑,她正欲开口嘱咐哥哥几句,噙着笑的嘴角突然僵住了,下一刻,她的整张脸都降了温。
他们兄妹两人一直沉浸在轻易就受到四方重用的喜悦中,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将他们引见给四方皇帝的冯桀尚且未被给予信任,这更隔了一层关系的他们,凭着什么被交付如此重要的兵权呢?西南军关系到四方边境的安危,即便周天磊已经知道他们是诸华将门世家之后,也不可能做这么草率的决定
赵蓉闭着眼睛左右思虑,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性想尽,她猛地惊醒,一拍扶手,讶然叫道:“不好,我们被四方皇帝骗了。”
“骗了什么?”妹妹的反应太大,赵诩满面疑问。
赵蓉看向自家哥哥,眼睛微微眯起,咬牙恨道:“四方皇帝根本喊不动西南军,把兵权给我们家,一来是为了博世家好感,得我赵氏铁骑相助,二来恐怕是想借我们之手瓦解西南军对昭王的忠心。”
“怎么可能?”赵诩听着觉得不可思议,大军听令兵符,天经地义,自家的铁骑军便是如此,若不见兵符和印信,就是父亲这个宗族长亲自去,也无法驱使军中将士。
赵蓉笑了,冷声说道:“可能还是不可能,我们一试便知!”她嘴角扬起,自信而言,“等你去西南军了,我也找个理由离开京周跟你一起去,到了边境,再让在五更的三哥哥配合我们演场戏。”
“蓉蓉,你的意思是”一说起军阵之事,赵诩就悟得极快,妹妹这是想让目前偷偷屯在四方和五更边界的部分赵氏铁骑骚扰几下西南军,以此探出这三十万大军究竟听令何人,想到这,赵诩又有些担心,“可是两军交手之后,伤损该如何?”
赵蓉向哥哥的方向瞥了一眼,笃然说道:“不会正面交战的,打游击,只要看看我们拿到的这块兵符究竟有没有用,就可以了,不过一动兵马,物资总是要消耗一点的,也不知三哥那边怎么样了”
“十二世家”中,世代为将的冯氏、赵氏在诸华解体之后,皆将水师和铁骑养成了私兵,然养兵耗资巨大,只有依附一国或者多国的国库,才能让自家将士不挨饿。
这三百年来,冯、赵两家周旋于诸国之间,或让私兵名正言顺,或让家军隐于诸国王师之中,终是保下了诸华遗留下的这两支精锐。
“我这就写封信去问问老三。”赵诩放下心,起身就往书房去,走了几步,回头又问:“蓉蓉,昭王真不是那在颍川胜了你的人?那战,我们家铁骑可是吃了大亏啊!”
“不是、不是、不是!”赵蓉没想到哥哥又提了这事,激动地连着三声否定,刚顺的气儿又窜到了心口,“你该干嘛就干嘛去,我的事,不要管!”赶走了哥哥,赵蓉的心更加不平静了,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偏厅里,撑着脑袋呆望门口,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
周天熠下聘的前一日,秦颂搬回了秦宅,之后就准备一直住在家里了,大婚之前不与他再见面。
相比昭王府,秦宅的人手要充足很多,家里更是父亲、母亲、哥哥齐上阵,很多准备只要秦颂点头或者摇头,之后就有下面的人去办,所以秦颂反而觉得自己比先前闲了许多。
“小姐、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月圆一把拉住了穿戴整齐,准备带着月笙出去的秦颂。
“出去走走。”秦颂指了指大门之外的街头,从虚海回来后,他们一行人都是紧绷着弦,她连个上街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松弛一阵,她就想着去铺子里转转瞧瞧。
秦颂疑惑地望着焦虑的月圆,问道:“怎么了,我不能出去吗?”
“不、不是,你也带我出去嘛!”月圆放下手,低头蹙眉目光往旁边一斜,再抬头又是一张笑脸,仿佛讨着要糖的孩子一般求道。
原来是想跟着自己,前段时间忙,完全没顾上身边这群机灵鬼,现在倒是个个都会跟自己讨价还价了,秦颂无奈摇头,应声允了,“走吧!”
章二百一十六、扬汤止沸()
钗缘阁是秦颂一手置办起来的铺子,自然就成了出门的首选,今日只是去看看铺子的情况,也没想着要问经营,所以秦颂直接从正门入。
铺子里的伙计忙着招呼眼前的客人,并没有注意到“老板”来了,秦颂一笑,背过身,慢着脚步挑选起了对面墙柜里的簪钗饰品。
“咦,这珐琅钗已经打成形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秦颂望着一支双色珐琅钗犯嘀咕,将珐琅制品再推上市面,是她的主意,经手人是惜晴,主要出力的则是陈氏另几位研究珐琅工艺的匠人,如今成品都在店里开卖了,她竟是不知道?
“小姐,是你忘了吧,这钗子送到过王府,你点了头才上的柜子。”月笙提醒道,“就、就是咱们才回京周那几日。”
“是吗”秦颂迷离地回忆着,那会儿周天熠昏迷不醒,现在再回想,除了他那张闭着眼睛像是睡着的脸,她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秦颂叹气,看来到后堂与金掌柜聊聊还是很有必要的。
钗缘阁人来人往,就秦颂站在店里这一小会儿,身边已经换了几拨人了,又进来了一对富家姐妹,两人边聊边看,恰好就瞄上秦颂面前的这支珐琅钗。
“钗缘阁就是钗缘阁,这卖珐琅钗的,可是独此一家,能开这铺子的秦小姐还是很有能耐的。”
“哼,能耐有什么用?终究是末等商族,好不容易熬成昭王正妃,还不是得与那赵家小姐一同进门,虽然正侧有别,她这正妃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
“哎?我可听说昭王殿下对她宠爱有加,便是抗旨也要娶她。”
“妹妹,等你再长大点儿就会明白,男人说的和做的,经常是不一样的,昭王殿下,也是男人啊。”
秦颂把所有的对话听入耳中,片刻愣神后,侧头玩味地望向了月圆,这丫头刚才拦着自己出门,其实是不想让她听到这些传言吧?
“怎么了,总低着头可不像你啊,月圆?”进了后堂,往椅子上一坐,秦颂撑着侧颊笑道。
“小、小姐,今早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些话,你、你可千万别信啊。”月圆急急回道,她一早出门做了些采买,街上不少人都在说昭王殿下还要纳个侧妃,还是与自家小姐同一天进门,而她一回府,就见小姐要出门,想都没想就上去阻拦了。
“原来是今早才出的消息,我还以为大门一关,‘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