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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蛋和老k折回来跑到陈深身后,三人目睹吴龙跑远。
皮蛋问:“怎么办?”
陈深看着吴龙越来越远的身影说:“你们先回去,随时等我消息。”陈深说罢返身独自离去。陈深知道,事情至此仿佛已经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一旦吴龙见到毕忠良,并向他说出一切,他唯有暴露唐山海才能自圆其说。毕忠良倒不至于因此认定他与军统穿同一条裤子,顶多怪他自作主张试探唐山海。但唐山海和徐碧城必然再无活路。这是陈深绝不想看到的结果。此时的陈深不知道的是,此后有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
陈深径直回了汪伪行动处,他走上楼时正好看到钱秘书准备出去。陈深随口问了一句:“钱秘书要出去啊?”
钱秘书点点头,“处座来电话了,让我现在陪毕太太去置办晚上送给李主任的寿礼。”
陈深看了一下表,此时是下午两点。他问:“那他啥时候到?”
钱秘书说:“快了,正往回赶呢,晚宴前一定到。”
钱秘书说完就离去了。陈深探头张望一下,看到唐山海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扁头吃着花生经过,“头儿,你今天忙活什么呢?跑进跑出的,也不带着我。”
陈深笑笑,“当然是去了不方便带你的地方。”
扁头问:“又跟李小姐约会了?”
陈深不回话,从扁头手里夺过几颗花生吃着,两人一同向前走。陈深经过唐山海的办公室门口,看到他坐在里面,低声问扁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扁头也低声,“大概半个钟头前吧。”
陈深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还没开门,就听到屋内的电话铃在响。陈深快速地开了门,走进办公室。扁头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继续吃着花生。桌上的电话铃声一下又一下,当陈深走到办公桌边时,不慎碰掉了一沓报纸。陈深似乎有不祥的预感,他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报纸,又看一眼电话,伸手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稚嫩的男孩的声音,“你是陈深吗?”
陈深说:“是我。”
在街上某个电话亭里,一个男孩正对着一张纸条讲电话。徐碧城站在他的身旁,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显然纸条上是徐碧城所写的,要求男孩讲述的内容。
男孩对着纸条念:“有个哥哥让我告诉你,李小男在他手上,要是你不想她有事,今晚八点带上一千块钱,到信义路肥皂仓库赎人。不许报警,不许带人,你一个人来。”
男孩念完,看向徐碧城。徐碧城对男孩竖起了大拇指,拿过男孩手中的话筒挂了电话。陈深神色一变,连对电话“喂”了好几声,在确定没有回复之后,放下了电话。
男孩伸手接过了徐碧城递来的糖葫芦,舔了一口,问徐碧城:“姐姐,你真是李小男吗?”
徐碧城弯下腰,笑看着男孩说:“对呀,我就想跟陈深哥哥开个玩笑。我想知道如果我不见了,他会不会为我紧张。”
男孩点了点头,“那如果他会紧张,你是不是要嫁给他?”男孩说完便舔着糖葫芦跑了,徒留徐碧城愣在原地。徐碧城知道,陈深一定不会对李小男的失踪坐视不理。那么在找到李小男之前,他应该不会去参加李默群的寿宴。她无法阻止唐山海对陈深的刺杀,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曲线救他——避免陈深出现在寿宴现场。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组织的背叛,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必须救他,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放下电话的陈深一脸凝重。他迅速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喂,明星电影公司吗?我找李小男她不在?什么时候出去的?”
陈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缓缓地放下了电话。扁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出啥事了?李小姐怎么了?”
陈深语速很快,边说边往外走,“跟我走,李小男不见了!”
陈深跑下楼,拉过院子里靠墙的一辆自行车径直骑了出去。扁头、阿达、阿庆一起骑着自行车鱼贯而出,跟着陈深一起出了行动处的大门。
怀抱着个礼盒、坐着黄包车归来的徐碧城,恰好看着陈深带人骑着自行车飞驰出去。徐碧城下车付钱,望着陈深的背影,眼神有些忧伤。她情绪低落地走进行动处办公楼。看到唐山海办公室的门开着,她停了一下,唐山海正好也看到她,“你去哪了?”
徐碧城举起了手中的礼盒说:“给舅舅买了礼物。”徐碧城说罢径自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唐山海看着徐碧城的背影若有所思。
赶到明星电影公司门口的陈深确定李小男离开的时间为十二点半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他一路上都在思索着,会是吴龙干的吗?不对,时间不对。十二点半的时候,吴龙应该在赶去青峰茶馆的路上。如果真是他掳走了李小男,他应该当面以此事要挟自己才对。
扁头问:“那电话里的人到底是怎么说的?”
陈深说:“他让我晚上八点带一千块钱去肥皂仓库赎人。”
扁头略显诧异,“这么奇怪?图财的怎么找上你了?这租界里有钱人这么多,怎么也轮不到头儿你啊?把李小姐绑走,只要一千块,他也不嫌吃力?”
扁头的一句话提醒了陈深。对方真是图钱吗?还是另有图谋?晚上八点,如果要在这个时间赶去肥皂仓库,那么只能缺席李默群的寿宴。也许对方什么也不想要,只是不希望他出现在寿宴上。那么寿宴上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第45章()
陈深立即吩咐阿达、阿庆,找黄包车夫打听。经常在电影厂这一带候客的车夫总共那么几个,李小男跟他们都熟得很,一定有人看见她去了哪儿。
阿达、阿庆几番打听后,终于找到了之前送李小男去柏林顿饭店的车夫。那车夫将陈深等人带到柏林顿饭店门口说:“我就送李小姐到了这儿。”
陈深抬头看了看酒店,赫然发现621房间的窗户上系着红围巾。李小男和三个绑架她的男子正在打扑克,她兴奋地大呼小叫着同花顺,众人脸上都有数量不一的纸条贴着,看上去非常滑稽。砰的一声,房间门被扁头踢开了,陈深等人立即跟入,除陈深外,其余三人都持枪对准了屋里的人。几个黑帮小混混都慌了神,想摸枪,又不敢摸。
李小男看到陈深,高兴地喊:“陈深,你怎么来了?你们这是干吗呀?”
陈深走到李小男面前说:“这话应该我问你。”
李小男拉住陈深的手臂,“我来试镜啊。”
陈深扫了那些黑帮混混一眼,有些疑惑地问:“真是试镜?”
李小男点点头,“对啊。你不知道,我一进门,副导演还特地装成黑帮老大,试我的演技和反应呢。我和导演还一见如故,反正今天也没我的戏,所以就顺便玩一会儿呗。”
为首的黑帮混混连连点头,“对对对,李小姐演技太棒了,女一号就是她了。”
陈深诧异地看着李小男,忍不住损她几句:“李小男,我猜你要演的这个角色一定缺心眼。”
李小男故作茫然地回看陈深,接着就被陈深一把带走了。陈深的步子很大,李小男几乎被拉着一阵小跑,跑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陈深说:“我家。”
李小男没心没肺地欣喜道:“好啊好啊,我煲汤给你喝。我告诉你啊,我又新学了一道天麻乌鸡汤,简单又有营养,这回保证好喝。”
陈深回头看了李小男一眼,“我要出去吃饭。”
李小男说:“那带上我呗。”
陈深不耐烦地站定,没好气地看着李小男,不说话。李小男察言观色,又变得乖巧,嘟着嘴说:“好嘛,不去就不去,那我煲了汤等你回来吃夜宵?”
陈深装作没听到李小男的话,径直将她送到了家。这个时候他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应付李小男,他知道今天晚上在上海大饭店将有一场重头戏上演。他必须在这之前做好充分准备,以便随时应变,并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场戏中。
华灯初上,唐山海已经穿好礼服、扎好领结,从书房走了出来。盛装打扮的徐碧城也从卧室走出来,一件精致的旗袍外披着一件富贵皮草,妆容明艳,令唐山海眼前一亮。唐山海欣赏般地望着徐碧城,徐碧城看了唐山海一眼,故作黯然地独自走下楼去。
临出门前,唐山海拉住徐碧城叮嘱说:“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