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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还欺负你的?”
“没有。”想了想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和他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但却井水不犯河水,他也知趣,并未再找过我任何麻烦。”
李徇不觉松了口气:“我听探子也这么说过,不过听你亲口证实,心中才觉得安宁了一些。”
刘玉环苦笑出声:“难不成还专门为我安插了探子?四殿下也是良苦用心。”
“这倒不是……”有些秘密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没必要点破。
“我还记得去年下雪的时候,四殿下送给我一朵花……”她的目光看向水榭窗外,遥望曲水之畔,阳光无法照射到的地方还有薄薄白雪一层。
“殿下当初跟我说过这花顶破重重阻碍,冒着严寒枝头绽放,经过这一年的种种我才明白,这‘出头’的过程是何其心酸何其辛劳,拼尽全力见到的也许并不是大晴天,刮风下雨还要继续饱受折磨。”
李徇看她轻蹙峨眉,心底也是止不住的心疼,想要将这个人拢入怀中,又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无形屏障,将他们彻底阻隔。
“不日之后,我们将启程前往封地,此去千山万水,不知何日归来,今日便在此与殿下作别,望殿下千万保重。”
然而她话音刚落,整个身子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入怀中,脑袋撞在他结实坚硬的肩头,一时间有些头晕眼花脑袋里一片空白。
“放心,我不会让你走的,哪里都不会让你去!”
刘玉环的眼底闪过一道敏锐的光华:“哦?能不能走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就算如此,你也走不成!”
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她更加好奇起来:“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还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不是我不让你走,而是有人不想走。”
刘玉环要挣扎开来,却被他的一双臂膀抱的死紧。
“让我抱抱你,玉环,我早就想这么抱着你了,你不要推开我,就让我抱一抱,抱一抱……”
这个可以纵马杀敌的热血男儿,此时脆弱的好像个无助的孩子,他低声下气的祈求,只为了一个拥抱。
女人到底心软,虽然没有挑明,但两人之间种种情感早就已经心知肚明,推开带来的只会是两败俱伤。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很干净的味道,却不是长日处于内室王孙公子的熏香气味,而是那种来自于天地之间的味道。
青草的,泥土的,阳光的,种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便是他李徇这个人。
“是李衡不想走吧?”伏在他的肩头,她轻声说道:“我在府里听他说,我们不会走。”
“他也并非只是说说。”
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女子何其聪慧,质问着面前之人道:“为什么走不成?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什么计划?”
“这就要问老五了,只要他老老实实的,皆大欢喜,如果他不老实,你以为太子会放过他?”
第五百六十二章 是你走,还是我走()
“这就要问老五了,只要他老老实实的,皆大欢喜,如果他不老实,你以为太子会放过他?”
这一刻,心中不由一紧,刘玉环想到今日在府上李衡失态的模样,这才觉得他当时不是在吓唬自己,而是他已经被周围的一切逼的走投无路,他成了一只困兽,要么等死,要么反抗!
“你不会在在担心他吧?”李徇一把将她的胳膊攥紧,注意到她吃痛的模样,又只得松开。
后者揉着被他抓握的地方,轻声说道:“我都自顾不暇,如何去顾及别人,我心疼的只有自己而已。”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不必,你我之间非亲非故,这个人情,我承受不了。”
李徇霎时间哑口无言,空张着嘴巴不知说什么好了。
若是李律站在这儿,保不齐要撒泼耍赖,将两个人的关系纠缠到一起不可。
若是李彻站在这儿,那就更简单了,但凡他认准的,怎么也得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谁也没有说不字的机会。
可站在这里的偏偏是李徇,这个不善言辞只善武艺的大老粗,甜言蜜语不会说一句,明明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又说不出宽慰的话来。
到最后,他终于憋出一句:“你放心,我会保护你,就算他要去封地,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他是我的夫君,无论生死,我只能跟着他。”
“玉环!”有些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他也是恨铁不成钢一般,心中无限惆怅。
后者微微一笑,屈膝说道:“四殿下,是你走,还是我走?”
“你……”他所面对的这个人实在执拗,而他偏偏又没有法子,打不得,骂不得,还尚未将人好好捧在手心呵护,又如何舍得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好,我走。”李徇点头说道:“若是老五再伤害你,你不要怕,我会过去救你。”
后者与他对视,没有回答。
直到男人转身打开房门之后,她才从背后冲上前去,环住男人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身上,低声说道:“你不必对我这么好,也不必为我去做傻事……”
“早晚都得做的,不过因为你,提前了而已。”
男人的话点到即止,在她将自己松开之后就加快脚步急急离去,他担心自己再走的慢了就不想走了。
翠儿这个出恭的时间有些长了,回来之后见自家主子坐在水榭内神思缥缈恹恹的的没什么精神,就知道该来的人已经来了,而且已经走了。
“娘娘……您怎么了?”
刘玉环抬眼看向她道:“是你和云娘做的?”
翠儿心虚低头,显然已经承认了。
“我当初不是跟你说过,再也不许和四皇子有任何瓜葛往来了吗,你都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可奴婢看得出来,娘娘心里还是很在意四殿下的,这份情谊纵然不是对五殿下,奴婢也很高兴,奴婢起码能看得见娘娘真心实意的去笑了。”
刘玉环的眉头愈发皱紧,她盯着眼前这个小丫鬟看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我对他无情。”
翠儿显然不信,却也附和道:“是,是,无情,无情,奴婢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与四殿下才结识的时候,不过也是欣赏他文武双全罢了。若说我们二人唯一在一起的时光也就是皇陵行宫的时候,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在想些什么吗?我在想,若是能利用他为我报仇就好了……对,报李衡对我的羞辱之仇。呵呵……”
她吃吃笑了起来,眼神有点涣散,没有丝毫焦距。
只听她又自顾自的说道:“你以为我只会忍辱负重吗?在我的心里,我比任何人都狠辣,奈何我力量有限,只能寄希望于旁人。在回宫后的那次家宴上,我也是故意将脖子上的伤露给他看的,我只想告诉他,你看看啊,我受到如此折磨,你却袖手旁观,你却不管我,不帮我,不救我,你于心何忍?”
声音哽咽豆豆她,掩面而泣,肩膀微微耸动,泪水浸湿了手掌,顺着指缝滴落。
翠儿看她如此,心底也非常难受。
“我,我就是在利用他,就是想让他为我报仇而已,就是想让他为我所用而已,若论歹毒,没人能超越我吧?是不是……”
“娘娘……您是好人,是很好很好的人,这件事错的是五殿下。至于四殿下……他对你一往情深又如何,奴婢现在知道娘娘于他无情了,正所谓一把巴掌拍不响,日后再看到四皇子府上的人找您,咱们一律不见。”
“若是此番能走成,去了封地,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翠儿连忙点头道:“今日之事是奴婢弄巧成拙了,奴婢也并不知晓娘娘是这个意思,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就该如此。”
主仆二人各个都是心事重重,却又听得外面廊下传来欢快的笑声:“今年这天蚕丝贡的最好,织的布也是独一无二的,夏天穿在身上凉爽舒适,却又因为这布织的密实,冬天抵挡寒风而已绰绰有余啊。”
翠儿手忙脚乱的给她擦了眼泪,水榭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翻云铺子的云娘纤腰轻扭走在最前头,一招手,身后一行跟上来的小厮就手捧着各色颜色花纹的布料一字排开。
其中一人端着一只金盘,恭恭敬敬的送到刘玉环的面前,上头簪花小楷写在一张薛涛笺上,上书四个字:天蚕丝锦。
云娘只当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泪痕,一边献宝一样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