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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卑劣又自私。
沈离死死咬着唇,面色苍白,终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还是想再亲近她,还想留在她身边,还想那个少女能对着他笑。
他身处地狱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向他伸出手来,这少女一出现,那地狱里的黑暗便破开了一角,透露出一丝光明来。
他不想放那束光走。
即使这个举动让他自己都唾弃自己。
****
清晨起了很大的雾,整个小城都笼上了一层白纱,一辆青色朴素的马车在雾气中穿行。
马蹄踩过青砖,发出富有节奏的“嗒嗒”声,一个乌服黑冠,神色疏冷的青年在驾驭马车。
那青年虽然面容普通,但是身姿却意外的挺拔,气质也温润和雅,看着便让人觉得心里舒适。
一头黑发却用鲜亮的玫红色绸缎扎了起来,这样柔软又鲜嫩的颜色竟然意外地适合他,在这都是淡色的清晨里,格外地引人注目。
一只苍鹰在这辆马车上空盘旋良久,落下几片灰羽,随后长啼一声,便俯冲下去,穿云裂石而来。
那墨衣青年停了马车,抬起头来,面不改色地伸出手去接住那只鹰。
那鹰稳稳地停在他的手臂上,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他的胳膊,随后伸出一只爪子来示意青年把绑在上面的信筒取下来。
青年取下那细细小筒,取出一张小纸条,一目十行地读完,随后半撩起车帘,低声向里面的人禀告道:“先生,江师兄说他们还需在郦城停留些许时日。”
因了他的动作,几丝白色的雾气涌进了马车里。
空气里几分凄寒,透着刺骨的冷。
半晌后,里面一个苍老但是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来,“那就随他们去,我们走我们的。”
“到时候一起在王城会合便是,还能因为他们阻了我的路不成。”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像现在这样,正经地去拜访一位故人了。”,语气沧桑里,满是怀念。
显然他口中那要去拜访的故人让他很是期待。
一身黑衣的青年歪了歪头,那玫红色的发带垂落到他肩头,神情中竟然露出几分独属于少年的天真稚气,“那苏家家主是您……”
老者不待他说完便开口。
“可道一句知己。”,知己一词不常用,一个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堪称知己的人,常言道,知己难求。
昔日两人也曾朝夕相处,为这国家尽心竭力,可时光如白驹过隙,白云苍狗,转眼间便物是人非。
前尘往事尽付尘埃,恍如大梦一场,梦醒,人走茶凉。
如今有生之年还能再聚一次,倒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心事。
就是不知道那姓苏的老头现在是个什么想法,青岩先生想了一下,估摸着见面的时候那姓苏的八成不会给他好脸色,想着便笑了起来。
第38章 启程3()
“店家可在?”; 鱼安一边问一边拿着那支蜡烛上了楼去,脚踏上阶梯的时候; 手便放在了弯刀上,身后几个骑兵也跟了上去。
苏恒也紧跟其后,褪掉了玩世不恭的外表; 冷着一张脸; 倒是有了几分正经的模样。
还没等上到二楼去,便出来一个瘦小的男子,点头哈腰的模样,“客官别急; 小的这就来了; 哎呀,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客人来。”,他谄媚地笑着,解释道:“这几天一直冷清,所以掌柜的早早就关了门。”
那人抬眼往下望了一眼; 只见一个白衣的少年被几个黑衣的护卫簇拥着; 旁边还站了一个红衣的少女,心下便暗暗松了口气。
想来是哪个世家的郎君路过此地; 想要留宿一夜罢了; 只要这些人安安稳稳地留宿一晚便赶紧走就成了。
一边想着一边向着底下的沈离拱手道:“哎哟; 这是哪家的郎君啊,小的这就给您安排最好的房间。”
苏楣踏上木制阶梯,脚底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低头瞧了瞧,有些担心自己会把这楼梯压垮。
她最近吃胖了来着。
沈离就走在她前头,见她没有跟上去,便回头低声唤了一声苏楣:“酥酥。”
苏楣因着他的称呼愣了一愣,随即沈离就站在楼梯上俯身靠近了她。
他半隐在黑暗当中,眼底幽幽的,情绪不明,缓缓叫她,“酥酥,你小心着些。”
这语气,显然不是说让她小心楼梯了,苏楣立刻不再纠结称呼问题,之前稍稍放下的心便因着他这话提了起来,紧跟在沈离后面上了楼。
****
那小二应该是把苏楣当成了沈离的侍女,对她都没分几个眼色,忽视地非常彻底。
先给沈离安排了最好的房间之后,才给其他人挨个安排。
房间不够一人一间的,便三个骑兵一间,那小二最后瞥了一眼苏楣,而后看向沈离,小心翼翼地道:“这位郎君,夜里需要人送热水上来吗?”
苏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沈离,见沈离面上没什么波动之后才安下心来,夜里送水什么的,她还是听得懂的。
不过只要沈离不懂就行。
那个小二这是把苏楣当作暖床的侍女了,毕竟这个年纪的郎君,身边都得有两个暖床的侍女,风流些的身边还会多养几个奴隶什么的。
一行人都没提醒那小二这个问题,苏恒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让苏楣先去沈离的房间待着。
苏楣眨眨眼,随即拎着枪就去了沈离的房间。
不一会儿,苏恒便进了来,沈离跟在他身后,把门合上后便看向了坐在床上的苏楣,淡淡道:“这客栈不能久留。”
“那店小二走路的姿势轻巧,虎口有茧,平日里应该是惯用武器的。”
“这是家黑店?”,苏楣立刻想起来了人肉包子。
“或许不是。”,沈离沉吟半晌,慢慢道:“他应该不是这家店原来的小二。”,这家店显然是已经开了许久了,过往的人基本都是走商,若是黑店,应该会传出些风声来。
今天肯定是得在这里留宿一夜了。
苏恒皱了眉,“今晚留几个人守夜,明天一早便启程走吧。”,说罢他抬眼看向苏楣,“你先睡一会儿,我跟沈离给你守着。”,他早就看到苏楣打好几个哈欠了。
苏楣确实已经累了,她应了一声,“我就睡一会儿。”,而后抱着她那一杆长。枪去了床上躺着。
不一会儿,床上的少女呼吸声便已经平稳起来。
苏恒这才转头看向沈离,压低了声音道:“刚刚那人说厨子跟掌柜的待会儿便回来了,我猜他们不止这些人。”
沈离抬手整了整袖子,随后才慢条斯理道:“还是得先解决了祸患才好安心睡下。”
那些人既然没有先动手,便应该是有忌惮的,与其被动地担惊受怕,不如早早除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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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钰动了动手指,又敲了敲墙壁。他嘴里被塞了东西,发不出声音来,被绑得又紧,只能希求隔壁的人能听到一点动静。
不过他这点儿动静,就算有人听到,八成也不会在意。
但是好歹还能有点儿希望不是?
绑他的那几个人已经出去了。容钰能听到外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不久之后便是有十来个人上楼来的声音。
随后容钰便意识到有人住到了他的隔壁。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之前听那人禀告的话里,来的这些人貌似来头不小,护卫便带了十几个,所以容钰倒是不怕给人家带来麻烦。
但是其实他能活着出去的机会渺茫的很,这个客栈虽然破,但是房间与房间之间的隔音做的很是不错。
苏楣睡得不是很安稳,隔壁总是有规律的敲击声传来,那声音沉闷,沿着墙壁传过来。
她睡觉喜欢贴着最里面睡,所以能听得清楚。
苏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而后墙壁那边便又响起了敲击声。
“咚、咚、咚。”,非常有节奏感。
苏楣从床上爬起来,愣了半天,随后差点儿被吓哭。
她、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记得隔壁那屋子是锁着啊,因为房间不够,而那个小二说过隔壁那一间漏雨,没法儿住人,已经当了库房。
恰好这时候,小二来叫苏楣他们去吃饭,说他们掌柜的今儿高兴,置办了一桌酒席请贵人。
苏恒与沈离对视一眼,随后苏恒开口,“嗯,我们待会儿便下去。”
酒席是没有苏楣的份儿的,鱼安他们都有份,苏恒叮嘱她不要轻易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