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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看他眼中的失落哀怨,四处望了下,孤寂的旷野只有几株随风摇晃的瘦树:“为何带我来此?可惜了这片广阔的郊野,竟会如此荒败。”
“你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太过荒凉了,如果加以改造想必会是一个很好的避世隐居之地,上面的山坡再建一处高台,下面种满含樟树,登高望远,想必再没比这更壮观的了。”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嗯!想法不错,只是希望不要出现凤去台空江自流的衰败之象。”
我赶忙笑着回应:“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竟会让殿下联想到凤凰台,非鱼只是一介女流,懂的也不过是一些肤浅的花前月下,如若因此扫了殿下的雅兴实在是罪该万死。”
“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看你紧张的又要自称奴婢了。”
他含笑的看了看远处,转头问向路远:“怎么还没到?”
“想必快了,主子是在此稍候还是先去拜祭?”
正说着,只见远处奔来一匹烈马,距离太远看不清马上之人,南宫彧眯眯眼:“来了。”
我有些疑惑的转头看他。
“今天来此是为了祭拜一位故人,想你多时未见过青山和晓星了,便带你前来与他们叙叙旧,快去吧,日落之前我们便得回宫。”
他甚至比我还要喜悦几分,大概如他所说他现在能为我做的只剩这些,所以才会尽自己各种力量来满足我微薄简单的愿望。
我不再多说感激的话,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无法与他的那份用心良苦相比拟,我含着笑大步迎接向我奔驰而来的旧友故知,他撩起素衫衣摆,走向另一端已天人永隔的知己良朋。
久未谋面的喜悦让我们笑逐颜开,叙旧有想说而说不完的话,看着青山变得黝黑的脸庞,晓星壮实的身体,我由衷的欣慰,没什么比亲人安康体健更让人感到欣慰。
晓星绘声绘色的描绘他们的近况,虽然清苦,却是充实快乐的。
青山还交给我一封他想转交给雪娃的书信,我知他识字不多,简简单单的字里行间却是最深情的托寄,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银两。
他二人有些错愕的看着我,将银子扔进他们手中,含着笑说道:“没别的意思,仙人村稍后重建,我也想着等玄歌回来将来出宫能有一个安稳的落脚之地,这些你先拿着,我和雪娃在宫里不愁吃穿,每月的月例都可攒下来,将来还要盖几间房子,我们可以住在一起,晓星如果愿意也可随咱们回乡,到时候再给他说个模样性情好的媳妇,过个一年半载添个大胖娃娃,咱们岂不是可以含饴弄孙了。”
看着晓星从粉白变成青紫的脸,我忍不住捂嘴而笑。
“小鱼姐多日不见学坏了,竟拿我开起玩笑了,要论怎么也得是青山哥和雪娃姐在先,最后才轮到我。”
“你们说你们的,少往我身上扯,都是没成过家的,也不知道害臊。”
我和晓星笑得更起劲。
“瞧瞧,瞧瞧,一个五尺高的汉子还知道害羞呢。”
青山奈何不了我,只得上前抓住来了兴致的晓星,打闹间已见路远伴着南宫彧向我们走来。
他二人赶紧收敛了嬉笑,齐声跪拜:“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都启程回去吧,下次有机会本宫会再想办法让你们团聚,仙人村已经开始动土翻新,如若还想回去,择日便回乡出力,如若想留在雀城,本宫也可以帮你们寻一安身之所。”
青山俯首:“多谢太子美意,太子帮草民的已经太多了,七尺男儿必会竭尽自己全力守护家园和亲人,还望殿下体谅草民的不识时务。”
南宫彧赞赏的一笑:“言重了,本宫之所以帮你们是因为玄非鱼过去曾救过本宫的性命,爱屋及乌,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报其恩情之一二,堂堂男儿不受嗟来之食怎么都是让人敬佩的,本宫也不强求,日后有什么需要可直接来找本宫。”
说着递了一记眼神给路远,路远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青山接过谢恩,二人翻身上马再无闲话。
坐上马车南宫彧始终保持着喜悦的心情,我将绑在头上的玉佩递还与他。
“你收着吧,这也是本宫的信物。”
我笑了一下:“明楼这是为难我,我一宫中下人不仅私藏太子的扳指,现在又多了一枚玉佩,将来东窗事发想必又是一番骇浪惊涛,有太子在身边还需什么信物。”
他接过玉佩仔细在手中摩挲:“那你要好好收藏那枚扳指别再把它弄丢了,日后只要你拿着它,我必定会有求必应。”
我在衣衫外面暗暗摩挲挂在项间的扳指,这是唯一可以证实我们之间存在过往昔的见证,我发誓今后定当珍惜这枚不易的失而复得。
“我在想刚刚洛青山的一番话,他虽为贫微的普通百姓,却想着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所爱之人,我虽高高在上,所做所想的却远不及他的一己之力。”
我抬起头看着对面有些自责的他,百转回肠:“太子与常人又怎可相提并论,你不单要守护亲人家园,更要守住大好江山,因此你才比常人付出和失去的还多。”
“你在安慰我?”他挑着美眉慵懒的问。
我转了圈头略带戏谑的回到:“看来殿下不太满意我的劝慰,也可说成殿下比常人得到的也要多。”
“噢?多在哪里?”
“多在美人成群,来日登基后宫佳丽何止三千。”
他本来还用嬉笑的颜色与我调侃,忽而正色说道:“只可惜最想得到的近在咫尺却触手不及。”
又来了,每次我费尽心机想缓解他轻而易举带入的尴尬,可每每总是被他不经意的打破。
我有些莫名的气愤,板着脸看向窗外:“如若殿下总是如此,非鱼真的不知该如何自处,太子府那夜,我以为我们达成的共识今生不悔,可殿下总是让我刚刚建立的信念一次次的土崩瓦解,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还是殿下想看到的最终结局就是我远离皇宫,远离明楼?”
第104章 红墙离断(二更)()
我不再言语,愁眉难舒,清楚的感觉到他投在我身上炽热的目光。
许久许久他飘忽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我知道我不该再说这样一番话,也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更没想到,你远比我想象的绝情,既然你不喜欢,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今后我会很好的克制,绝不给你添加负累,如有机会我会放你离开”
他面上有淡淡哀伤,垂了头刻意掩饰,说到放我离开,他一时停顿,随后更是嘲讽的一笑,自言自语将剩下的话说完:“刚刚在郊外看到你比在宫里任何时候都笑得明媚灿烂,我就知道我不该再自私的留你在身边,不该折断你高飞的羽翼。”
绝情?此话怎讲?我迟迟不肯开口和他说离开,不是我贪图一时的安稳自在,而是我不想从此一别再见无期。
我宁愿卑微的守在他左右,只为可以不时的看见听见,只为他的安好我便心满意足。
说到底,我不过是他在江山社稷忠德仁义之间选择的一枚弃棋罢了,现在他反倒说我绝情,他又何尝给过我绝情的资格。
直至马车停在之前来过的酒肆门口,他率先欲走进去,我在身后亦步亦趋问道:“不回宫吗?再晚宫门落钥了?”
“本宫饿了!”
再没多余话语径直走进,我只得跟在后面,他没选择上次的包间,而是择了临着大街嵌着悬窗的位置坐下。
雀城的繁华一览无余,酒肆人头攒动,声音吵杂,这似乎并未影响他的食欲,几碟下酒小菜,一壶竹叶青。
我和路远站在他身侧,他一边呷着酒一边望着窗外。
“路远,你去喂喂马,随便叫点你喜欢的吃食,天黑之前回来即可。”
路远应了是转身走下楼,我仍伫立原地目不斜视。
“坐下来吃!”
“奴婢不饿!”
酒杯重重撂在桌子的声音让我禁不住看向他,他有薄薄的怒气:“你在考验我?”
他的眼睛迸射出一种我鲜少看见的怒不可遏,我识时务的坐下,我并不想当众惹怒他,只是这样的气氛即便饥肠辘辘也是食难下咽。
我们皆不言语,他喝他的清酒,我用眼看外面的熙攘,无意间抬头正瞥见易千绝伴着一个妖娆年轻的女子走进,他也同时看到了我们,对那女子低语一番,女子含笑点头,注视了我一眼转身走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