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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苦恼了一晚上要怎么破解她们的阴谋,豆囊已经被宋烟芜吃下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预防豆粉被她们不知不觉的放进宋烟芜的药里,要是送烟芜真的因此而死,那作为主治医师的公子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用过早点,听说玉连城要为宋烟芜施针,宋府的人都聚集到院落里,宋知府,莫氏,几个姨娘,庶出的几个少爷小姐,加上随侍身边的婢女小厮,本来就不大的院落显得满满当当的。
玉连城带着流风锦瑟一出现就受到众人的视线注视,宋知府更是凑上来一阵恭维,恨不得多长两张嘴说好话,好让玉连城尽心尽力医治宋烟芜。
进了内室,屏退闲杂人等,玉连城又细细嘱咐了锦瑟一遍针灸要领,直到锦瑟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的时候,他才朗朗一笑,命流风掀开厚厚的帷帐,暖声到:“去吧。”
语气里是无比的相信和肯定。
锦瑟很受用,精神大振,带着两名婢女就走进宋烟芜的卧房里,开始施针。
细细的银针用火消毒,两名婢女扶着宋烟芜坐起来,褪下里衣,把整个光裸的背部留给锦瑟。
锦瑟不由自主的惊叹一声:宋烟芜的皮肤可真好啊!
又白又嫩,摸上去手感光滑如玉,说是吹弹可破一点也不夸张。
这要是公子看到了,会不会也这么想?
撇撇嘴,锦瑟为这个念头不乐意了。
旁边的婢女提醒她:“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锦瑟嘴角一抽,为这个称呼汗颜,为了方便,她一直都以男装示人,除了公子流风和宋大人,几乎没人知道她原是女儿身,经过上次的青楼比试后,她也严重意识到自己女扮男装的不足,又是裹胸又是往脸上涂颜色较深的脂粉盖住肤色又是刻意放低声音,还真的起到效果了,至少眼前这两个婢女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收起心猿意马,锦瑟开始认真施针。
小小的银针一根一根扎进嫩白如上好的梁瓷般的肌肤里,昏迷中的宋烟芜似乎是有了点知觉,嘤咛了一声,秀气的眉蹙起,显得极为难受。
一步一步,锦瑟按照玉连城教她的步骤,银针很快就密密麻麻的扎满了宋烟芜的后背,随着银针越扎越多,宋烟芜的反应也越来越激烈,浑身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湿透了苍白的小脸,旁边扶着她的婢女腾出一只手不停的给她擦拭,脸上尽是焦急心疼之色,看得出来这对主仆情义不浅。
终于,手上的最后一根银针也扎完,宋烟芜极为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嘴一张,一口浓黑腥臭的血喷了出来,摇摇欲坠,锦瑟连忙扶住她,让婢女去给她拿水漱口,宋烟芜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锦瑟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然后沉沉陷入昏迷。
从施针到拔针,整整两个时辰,锦瑟走出内室时已经疲惫不已。
第18章 退婚()
玉连城给她倒了杯茶,锦瑟接过一口饮完,用袖子擦擦嘴:“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玉连城若有所思的说:“胭脂醉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让我不解的是,她体内好像还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存在,看似无害,但我这回配的药引有些铤而走险,用的都是些偏门的药材,就怕会和这股奇怪的气息起冲突······”
“是不是玉罗豆囊?”锦瑟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
“玉罗豆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
“我······”锦瑟结结巴巴:“偶然间听一位朋友说过。”
玉连城也不深究这个问题,道:“玉罗豆产自藩国,为皇室御用,其豆和豆囊如果分开食用,就和普通的豆子没有两样,如果一起吃,那就是堪比鹤顶红的剧毒之物,藩国皇室为了防止后妃和外人私通,混乱皇室血脉,通常会在后妃身上种下豆囊,所有有机会接近后宫的男子都要喝下豆汤,一旦私通,血肉交融,便会浑身溃烂而死,死状惨烈。”
锦瑟皱眉,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毒。
门外传来脚步声,莫氏浓妆艳抹的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手里托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二位公子辛苦了,老爷在正厅准备了午宴,请两位移步到正厅用餐。”莫氏笑眯眯的样子让锦瑟越看越不顺眼。
“等下再去吧,把药给我。”锦瑟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接丫鬟手里的托盘
莫氏连忙挡在她面前:“给芜儿喂药这种小事就不敢劳烦公子了,我来,我来!”
锦瑟不依:“帮人帮到底,还是我来吧。”
其实是怕她趁机给宋烟芜下药,或者,这碗药里面已经掺杂了别的东西。
见锦瑟坚持,莫氏眼里闪过一丝怀疑,当即撇开锦瑟的手就大声嚎哭起来:“叶公子,您这样······让芜儿以后如何自处啊!”
锦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回头呆呆的看了一眼玉连城,眼里满是懵懂。
玉连城右手握成拳,放到唇边轻咳一声,掩饰笑意。
莫氏继续嚎哭:“我们芜儿再过半月就要及笄了,她可是晋安王府认定的儿媳妇啊,虽说医者父母心,可您一个男子,在内室和芜儿赤裸相对两个时辰,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们芜儿的名声往哪搁啊!晋安王府又会怎么看我们芜儿,现在,您又对我们芜儿关爱有加,凡事不假手他人,这要是让有心人看去了,还让不让我们芜儿活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莫氏哭得极为凄惨,锦瑟被她哭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理解过来:“诶,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救你女儿这还错了是吧?嘿!早知道就不理这茬了,况且我还是个······”
“锦瑟,退下!”
锦瑟眼睛一亮,公子叫她“锦瑟”。
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从公子嘴里说出来这么好听。
满心欢喜的闭上嘴,锦瑟退到玉连城身后,像个保镖一样站定。
“宋夫人,您爱女心切,在下能理解,可这药是······”
“这药是宫里的御医开的,调理身子的药方,芜儿喝了好几年,身子一直都算硬朗,就是不知道怎么会一下子病倒了······”说着又用绢子拭了拭眼角,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
“我看看。”玉连城示意流风端过药碗,莫氏明显紧张了起来,却不好多加阻止,这个时候横加阻拦,只会让人觉得她心虚。
仔细闻了闻药汁的味道,玉连城点点头:“恩,是上好的调理药方。”顿了顿,又道:“特别是加入玉罗豆后,有益于女子血气调理。”
一句话让莫氏瞬间白了脸,手紧紧的绞着绢子:“玉······玉公子,那·······那可以给芜儿喝下了吧?”
玉连城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不行,若是平时,这些药对宋大小姐的身子自然是有益无害,不过方才给宋大小姐施过针,血气需要时间来疏导,此时不适宜喝性温的药。”
“可宫里的御医说·······”
“夫人这是在怀疑我们公子的医术吗?要是宫里的御医这么厉害,干嘛不请御医,要让我们公子千里迢迢的赶来呢?”锦瑟心头火气,语气上也不加掩饰。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晋安王世子到!”
门外小太监的唱声解救了尴尬的莫氏,一听到这话,她眼睛一亮,底气一下子足了起来。
宋知府和一帮庶子庶女簇拥着一身华贵衣袍的男子走进来,男子长身玉立,脸色白皙,算得上一表人才,只是微微上吊的眼角给人一种精于算计的感觉。
一进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玉连城,他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轻蔑,转瞬即逝。
“晋安王世子。”玉连城朝他拱拱手,算是见了礼。
晋安王世子摆摆手:“免了,芜儿的病情如何?”
“宋大小姐已经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此话当真?”晋安王世子眼里狠戾突现,又很快掩去,换上一脸欣喜:“那真是太好了,来人,赏!重赏!”
玉连城垂下头:“谢世子。”
锦瑟在旁边看着,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玉连城低头道谢那一刻,眼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和莫名的情绪。
怔忪间,躺在床上的宋烟芜突然呻吟了一声,宋知府惊喜出声:“芜儿醒了?”
一直随侍在床前的两个婢女匆匆掀开帷帐出来:“老爷,世子,大小姐醒了!”
一时间,屋内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