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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被人拖住了，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在发觉是杀莫瑶的时候。那双眼睛迅速的暗淡了下来，整个人都处于颓唐失措的状态。
“惊鸿，不要走了。”
杀莫瑶声音是难得的轻柔，真是个让人担忧的孩子，杀莫瑶不用想也知道。这会儿惊情那里肯定也是不好受的很。
既然如此，又何必互相折磨呢？
这么几年，惊鸿究竟明白没有明白，他心里真正爱的是谁？
“我”
“我”
“我”
一连我了好几遍，也没有能说出个话来。明明是有千言万语想要给杀莫瑶说，可话到了嘴边，就只剩下呼吸的声音。惊鸿很想告诉杀莫瑶他是怎么上了道观，成了道士。还想告诉杀莫瑶，为何又被赶下了道观，摇身一变又成了无忧公子。
那么多的事情，他都想告诉杀莫瑶。可是，没有一句话，是能够说出口的。
因为里面总是藏着一个人的名字。
所有的一切，都藏着杀莫瑶的名字。他不想要的，只是杀莫瑶的自责和内疚。
爱可以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到了某种特殊的情况，若是得不到另一个人的成全，爱就真的是一个人的事情。
“惊鸿，你可曾想过你不爱我？”
杀莫瑶等不及惊鸿的犹豫，自己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先说了出来。
销魂窟到了表演的精彩时刻，天空燃放起了大朵大朵的烟火，璀璨的，夺人眼球。
有钱有闲的人们欢呼跳跃，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杀莫瑶的声音完全给淹没在其中。惊鸿也只是听见了个模糊的轮廓，心里面有大概的想法，却没有敢确定。
等烟火放完，喧嚣声散去。
惊鸿才偏过头，紫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杀莫瑶。
“刚才你说什么？”
就是这样专注认真的目光，让杀莫瑶有种不忍心的感觉。可惜，有些错误，就是应该戳破，免得一错再错下去。
第449章 番外：惊鸿，你可曾想过你不爱我（4）（）
“我说。你可曾想过，你不爱我。”
杀莫瑶又重复了一边，惊鸿这次听清楚了，因为看了烟火之后的笑容，也变成了微弱的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杀莫瑶会质疑他是不是真的爱过。
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细微的颤抖。却也逃不过杀莫瑶的眼睛，心里面的内疚明明铺天倒海，却必须将伤人的话说到最后。
“年少时，我们都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误以为喜欢一个人已经喜欢很久了，到了最后才发现。其实，我们只是喜欢，不至于到了爱。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念念不忘。惊鸿，你敢说你对我的念念不忘，不是因为你一直得不到吗？”
确实有几分是因为没有得到所以生出来的怅然若失，可是杀莫瑶要将他的心全部归咎于得不到才生出来的执着，那就真的错了。
惊鸿其实是想要辩驳的。
可是，突然之间他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许，他才是慕雅风、姬霁月中最惨的一个，比起一个人的幸福，一个人的自由。他的爱，终了，却得不到一句承认。
这才是最惨的吧。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为什么会因为我说惊情是销魂窟的头牌生气？”
杀莫瑶反问。
“因为她是很重要的人。”
也许是怕杀莫瑶用这句话来做借口，惊鸿又补充上了一句：“因为惊情是我很重要的伙伴。”
杀莫瑶摇了摇头，所以她常常对慕妖孽说，惊鸿在感情上很迟钝。虽然慕妖孽每每都愤慨的说起惊鸿当年大胆的死缠烂打追着她的事情，也没有办法改变杀莫瑶对惊情是迟钝感情的人这一点认知。
“你们都已经没有在月莲宫了。月莲宫的事情，你基本上就没有管过了。或者，从你心里深处来说，你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脱离月莲宫了。那么，惊情也算不得你的伙伴了。惊鸿，你扪心自问，如果今天换了一个人在销魂窟当头牌，你还会不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不会。
惊鸿在心里回答。
下意识的回答。
不会，因为那个人不是惊情，就和他没有关系。
第450章 番外：有情人终成眷属（1）（）
惊鸿的沉默，无疑是给了杀莫瑶答案，杀莫瑶扬起嘴角：“如果不是惊情，你会不会像今天下午一样等一下午也不生气？”
惊鸿的脾气极为暴躁，要让惊鸿等一下午都不生气。那必然是极为重要的人和极为重要的事情了。杀莫瑶的一再连问，都是有分量的，至少将惊鸿问的哑口无言。
“这样就能证明，我不曾爱过你吗？如果对另一个人的好，就能证明不曾爱过你。由这样的推断，你是不是也不曾爱过慕雅风呢？因为你一直对我很好不是吗？”
沉默良久的惊鸿语出惊人。
“就像你说的一样，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我堕落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时候的你，又愿不愿意等上一点时间。见到我，然后将我点醒？”
惊鸿的嘴角全是苦笑，他拿自己做比喻。但愿杀莫瑶能够懂得她的意思。
杀莫瑶又怎么可能不懂。凭良心来说，如果今天把她放在惊鸿的角度上，她也会这样做。那么，她的那些推论，竟然是自作多情的想法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杀莫瑶抬头看了一眼惊鸿，看见那双略带哀恸的眼眸，突然之间，心里有个地方轰然塌陷。
“不一样的我你那个，是不一样的。”
乱七八糟的解释，实在不是杀莫瑶应该有的风格。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杀莫瑶深吸了一口气：“不一样，我对你的感情和你对惊情的感情不一样的。”
“你又如何知道，我对惊情的感情，就和你对我的感情不一样？”
惊鸿别过头，不想让杀莫瑶看见他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悲伤。
拒绝，这该是杀莫瑶很久之前就会做的事情，一直隐忍至今，已经够了。他要的本来就不多。所以，能够坦然对之。
对。
他一定能够不难过
可心里泛起的酸楚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好似心里都下起了铺天盖地的大雨，磅礴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对惊情，一直都像你对我一样。除了爱情，其他的，都可以。”
第451章 番外：有情人终成眷属（2）（）
我对惊情，就像是你对我一样。惊鸿这句话，让杀莫瑶彻底的闭嘴了。
“莫瑶，你什么都可以质疑我。可是为什么要选择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哪里，还让你觉得不够好？”
惊鸿的质问，让杀莫瑶下意识的别开眼睛。
好像心思里面所有的小暧昧，都摊在了阳光下面。其实，杀莫瑶是很希望惊鸿能够和惊情在一起的吧。至少那样子，会是对惊鸿最好的归属。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子，谁都以为这样是最好的。实际上，又和现实差的太远了。惊鸿永远都不能爱上惊情，就算是对惊情的感情高于亲情友情，到底还不是爱情。
这才是悲哀啊。
“我”
“好了，什么都不必说了。就算是我错了，没有下一次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免得你左右为难。”
惊鸿其实没有多少质问的口气在里面。
更加没有想要责怪的意思，可是听到杀莫瑶的耳朵里，就是最深的质问。
张了张最吧，想要对惊鸿挽留，可到了嘴边，又成了：“我只是希望你过的好好的。”
“不遇见特定的人，我想我会过得好好的。”
不遇见杀莫瑶和惊情，他这么久以来一直都过的好好的。虽然有点虚度年华的意思在里面，可好在可以让年华虚度。不会为虚度了年华而感到难过。
现在遇见了杀莫瑶，反倒又勾起了藏在心里面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惊鸿更加希望，能够离得远远的。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可是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其他的人，事，都不重要。
“告诉惊情，忘了我吧。”
惊鸿现在想通了。
依照杀莫瑶的性格，又怎么会看着惊情成了青楼头牌。里面肯定是有什么猫腻。而他已经没有兴趣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猫腻了。
“好。”
杀莫瑶挽留不了惊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挽留惊鸿。
只能清清冷冷的说一个好字。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转身离开。
喧嚣的街还是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