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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开正厅,阳光洒在奢华的家具上,映出一抹薄薄的轻纱。
即便光彩依旧,但人去屋空,倒显得有些悲凉。
小妾们收拾好行囊,准备就此离开这栋宅子。这时候便不会计较太多财物,一些难以带走的,便找到院子里一个地方埋下,想着以后有机会,再从地下挖出来。
当背负行囊的女子们离开杨家宅院的大门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宅院的周围已经站满了手持长戟的军士。
这不是附近金吾卫派来府邸附近巡逻的军士,这些人是真正经历过战场厮杀的士兵。一些人的甲胄上还布满大大小小的刀痕,脸色低沉,笔直站在那里,但身上的杀气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条街所住的人非富即贵,附近便有几处大臣府邸,平日里门庭若市。只是今天全都大门紧闭,气氛十分怪异。
嗒嗒,嗒嗒。
远处传来低沉的马蹄声,从长街尽头顿时出现一匹高头大马。通体血红色,没有一丝杂毛,立起来比普通的骏马还要高一个头。
马鞍上坐着的军士,身着一身明光铠,盘领窄袖,甲胄下是宽大的腿裙,通体乌黑。圆形腹吞上是一头狮子头,张开大嘴。
这军士两侧各有十名军士,尽皆着甲骑马,看手上的长枪便十分沉重,杀气腾腾的从街上走来。这些军士簇拥一座巨大的马车,竟足足有四匹马在拉车!
按照礼制,天子至卿方才能用驷马拉车。
马车的背后高高竖起一支旌旗,上面绣着一支狮子怒吼的图案。在正中间还有一个鲜明的薛字。整面旌旗已经有很多缺角,看上去十分沧桑,甚至有些血迹还连在上面。
这是一面真正的战旗,这如此阵势下,几个小妾感觉心头要跳出来,赶紧靠在墙边上,连动都不敢动。
马车驶过,小妾们才敢稍微松一口气。一个小妾颤声道:“方才那就是夫人的娘家吧,以前只听说过,没想到这样气派。”
“怪不得把我们全都给支走了,我要是有这样一支大军护着,我也不怕呀。”
“多说那些做什么,夫人让咱们离开本来就是好事,还不赶紧走。”
小妾们离开之后,整条长街上所站着的军士迅速又围到杨府边缘上。真真正正是五步一人,十步一哨。
上柱国薛定捷已经七十多岁了,头发已经完全白了,长长地垂在地上。这位老臣历经两朝三帝,如今褪去了兵圣的光环,只剩下岁月的沧桑。
薛定捷在前秦玄帝时便已经是朝堂上的名将了,更显著在于他从来没有一场败仗。
阳帝龙耀十九年,北荒国大肆南下侵略中原。当时十五路大军拱卫京城,却通通战败,唯有薛定捷死守怀州,孤军将北荒军主力牢牢封锁在河北道。这也是最后北荒始终无法运送给养给铁骑的缘故,也是因为这样,才给了中原一次喘息的机会,女皇得以等到各路大军汇聚在一起,才起兵反攻回神都。
到了大周立国,薛定捷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兵圣了。他的很多战例,现在还在苍云书院的武院里,被众人所研读。
薛定捷如今是国公爵位,上柱国的封号,这在整个大周也就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从马车上下来,薛定捷虽然年迈,却不需要让人来搀扶。他的气势散开,整个杨府的下人们纷纷跪拜在地上。
“爹。”薛氏给薛定捷施了一礼,给自己父亲引路。
薛氏原本嫁入到杨家,该称呼为杨薛氏。
只是因为她父亲极为强势的缘故,再加上女皇的诏令,明确女子嫁人后称呼娘家的姓氏,因此她始终便是薛氏。
只是嫁给杨懿,当时薛定捷是一直反对的,甚至连两人大婚的时候也没有来。
若非府邸逢此大难,她也不会传信给她的父亲。
薛定捷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道:“既然杨懿死了,你也回家看看吧。”
薛氏叩拜在地上,道:“女儿既然嫁给杨懿,便准备给夫君始终守着家门,不敢有丝毫懈怠。”
薛定捷长叹一声,便自己走到正厅里,坐在首座上,大马金刀的坐在这里。
有了薛定捷坐镇,整个杨府的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高大的院墙,似乎能将一切魑魅魍魉阻隔在外面。
外面的军士已经走进来,甚至还有四人合力才能抬动的八牛弩。军士们站立在杨府的各个角落。这一刻,杨府如同一座堡垒,坚不可破。
第二十二章 接连死亡()
薛定捷来到杨府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有司邢寺名捕想要上门,被粗暴地赶出去。手持短弓的军士声音冷冽的警告名捕,如果下次再硬闯,就会直接把他刺成筛子。
原本守在杨府附近的金吾卫此时也不见踪影,整个府邸现在被守护的严严实实。国公可以有八百名私兵,都是从各军当中选拔出来的精锐,有些更是历经沙场的老兵。站在那里不动,就是杀气腾腾,等闲之人根本不敢靠近。
因为动用了八牛弩这样的沙场重器,新任夏官尚书向女皇请示是否要前去收回,被女皇给驳回了。薛定捷是大周的兵圣,也是大周军方最后的颜面。这样的人物,动用了八牛弩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镇国公想要保护自己的孙女,没有什么不妥,诸卿勿要多言。”
女皇自然已经言明了态度,朝廷中的官员自然也便闭口不言。
这件事情逐渐平静下来,凶手虽然没有抓到,不过杨府总算还是安歇了一段时间。自从薛定捷来了之后,便一直没有人在死亡。这也让杨府的人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洛河。
一只运粮船缓缓在河面上游动着,船帆顶部已经竖起蟠龙旗和左骁卫的军旗,偶尔有附近的游船,也会尽量避让。
这是左骁卫押送的运粮船,船里是从淮南道运送到京城里的粮食。神都有巨大的粮仓,即便是平日里也需要储满粮食以备不时之需,更不要说现在漠北还在交战。
押送东西的船只往往是防守最严格的,即便是最穷凶极恶的水贼也不敢动手。
船上一共就只有五十人,虽然是大型的船只,但因为满载了粮食,所以不能装太多的人。不过有几个人已经足够了,船上安置了一些强弩,就算是有人敢偷袭,也能防御一段时间。况且还真没有几个部长眼睛的敢抢运粮船。
今天就有个例外的,打老远运粮船便看见直行航路上有一条小船,慢慢悠悠地在水面上冲着运粮船驶来。
无论船头的军士如何挥舞手上的旗号命令小船躲让,小船就和一个愣头青一样,冲着运粮船便冲过来。
军士把这反常的情况告诉了校尉,校尉用眺望镜远望,随后冷声道:“不用管它,撞过去!”
这就是找死了,运粮船十分坚固,这样的船只需要稍微改造一下便可以当军船来用。军中现在绝大多数运粮船都是前秦时候的大型战舰退下来改的,虽说是老了一些,但也不是这些小虾米能够抵挡住的。
运粮船也不刻意提高速度,就这样平缓的冲过去。
渐渐离得有些近了,船上的军士眼神都很好,一眼就看出这小船的船帆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来回晃动。
“那是死人么!”
一个军士忽然眼睛一瞪,船帆的横梁上悬吊下来一根绳子,套在人的脖子上。那是一具尸体,随着船只漂浮,在来回摆动。
校尉当机立断,带着几个水性好的军士,嘴里叼着刀便游了过去。
船舱里静悄悄的,整艘船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校尉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他让身后的军士跟紧,顺着船舱走进去。
地面上黏糊糊的,因为方便游泳,几个人都穿着草鞋。草鞋黏连住地面,发出怪异的声响。
军士靠在地面上观察,忽然站起身对校尉说:“是血。”
这艘船似乎遭遇到了截杀,所有船上的人都死了,校尉甚至在另一边的船头发现一具恐怖的干尸。
干尸原本应该是一个女子,身上的薄衫还披着,只是因为身体大幅度缩水,导致这薄衫显得有些宽大。
校尉很快汇报了此事,船上的死尸查明了身份,大多是都是来京城的岭南行商。
有一些是搭船南下的,不过这些人当中,只有一具尸体成了一副干尸。
从时间上来判断,这几个人死了没有多久,最多也就一天多,但这尸体着实有些诡异。消息一出,立刻引起司邢寺的警觉。
在检查尸体过后,司邢寺的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