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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青鸾跟客栈里早起的伙计拿了些吃食,上了二楼厢房,月流殇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收拾东西,虽然除了一些衣物,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更多的,他是在刻意远离暴风圈。
不怕死的妖孽,也终于有胆怯的时候了。
金羽打了干净的水,伺候苍凤修梳洗完,整理好了他的穿着,奉上早茶之后,便安静地退了出去,站在门外等候。
手里端着茶杯,苍凤修徐徐啜了口茶,漫不经心的眸光在跪在地上的三人身上流转而过,淡淡开口道:“本王不想知道,你们为何会大意到中了一个柔弱女子的算计,却想听你们解释一下,擅自离开帝都,给人可趁之机,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不是问他们为什么离开帝都,而是问,谁给他们胆子擅自离开帝都?
这个问题霎时就把大名鼎鼎的三王难住了,闭口不言也不是,开口请罪也不是,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应。
苍凤修面无表情地看了三人一眼,语气清冷地道:“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出了这个门,你们可以各回各的封地去了,本王不觉得你们还有跟去帝都的必要。”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片寂静如雪。
青鸾推门而入,淡淡道:“天已经亮了,我们先出发吧,要问罪,留待回答帝都一并问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似乎是想给三王找个台阶下了。
苍凤修转头,看向脸色不虞的青鸾,“秦婉走了?”
“她走不走是她的事,与本姑娘无关。”青鸾径自走到他的身旁,倾身在他唇上啄了一记,轻轻叹了口气,“秦婉让我休了你,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明明是面无表情,可眼底分明隐隐流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苍凤修道:“本王觉得这个建议很好,足以证明这个人想象力很丰富。”
青鸾一静。
也是,只凭她能想出把男人休了这一点,已经足以证明这个女子的想象力确实很丰富,至少放在别的女子身上,且不说敢不敢,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大概是从来不会在她们的脑子里出现过的。
而且秦婉不但敢想敢说,甚至敢付诸于行动——当然,她想让付诸行动的人是青鸾,因为她自己本身还没有丈夫。
就像她自己说的,我这辈子不会嫁人。
因为她要像皇帝的三千后宫一样,让天下所有她看得上的男人,都成为她的男宠,任她践踏驱使。
想到这里,青鸾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容突然冷淡,“今天真是倒霉,遇上这么一个奇葩的女子,破坏了我所有的好心情。”
“青鸾丫头,小王怎么没看出,你的好心情有被破坏?”舒问抬起头,似乎有些不解,面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你刚才与那个妖女不是聊得挺愉快的吗?妖女被你气得差点吐血了,足以证明你的功力很深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这个人当她是妖怪,还是已经进化成人的机器?
青鸾闻言眯眼,看向他无辜的面容,“舒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姑娘与她聊得挺愉快啊?本姑娘跟那样的人,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吗?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吧?”
顿了顿,“还有,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路上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思考,回到帝都之后可以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擅自离开帝都?”
舒问脸色微变,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你是故意的吧,生怕主上记不起这事是不是?
第565章 戴罪之身2()
话落,青鸾眸色微冷,淡淡道:“方才在城外我没有多问,但是,莫说是苍凤修,便是本郡主,也同样无法理解你们这番擅自离开帝都的举动,胆子肥了是不是?苍静海在殿上闹了那么一出,若不是墨不赦身手好,对他的阴毒武功无惧,此时只怕帝都大多重臣已经遭了毒手了,那么,你们将百死也难赎其罪!”
这样的一番话砸下来,舒问、苏煜和夜无筹瞬间变了脸色。
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如果不是墨不赦如果不是半道上接到主上的命令,让墨不赦务必盯紧了苍静海,现在帝都里,局势只怕不堪设想。
而一旦帝都出了事,三王必然难辞其咎,且不说之前怎样,只这一次,他们就可以全部自杀谢罪了。
气氛紧绷,如拉满了弦的弓箭,带着一触即发的危险与森寒。
空气中安静清冷,让人不安。
舒问悄悄抬头,偷觑了苍凤修一眼,须臾,半垂着眼睑,低声道:“不必回到帝都,舒问现在就可以给主上一个解释。”
似乎听出了他的语气有些异样,苏煜和夜无筹不由自主地转头,眼底隐隐流露出了凝重,以及警告之色。
但是舒问对他们两人的眼神完全视而不见,也不去看他们的表情,只一个劲地望着前面的地板,以及视线里,苍凤修脚上那双尊贵而内敛的黑色鹿皮靴,低沉的嗓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如果不是主上和青鸾悄无声息地离开帝都,我们也不会全天下寻找,派出那么多人不说,帝都所有朝臣们人心惶惶,心里各种版本的猜测都有。我们知道流殇找到了主上,也是担心主上不肯直接回宫,在路上逗留的时间愈久,就愈会让朝臣心里不安,所以,我们才不得不离开帝都,来迎接主上回宫”
青鸾表情微恼,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质问他们了吗?
眼底眸色微凝,青鸾看了一眼三人,却不发一语,转身走出了房门。
话既已出口,自然要说清楚才能启程,她不便开口,这件事留给他们自己解决。
“迎接本王回宫?”苍凤修挑唇,脱俗的容颜布满讥诮之色,“是逼迫本王回宫才对吧?”
舒问脸色一变,唇角一瞬间抿紧,“臣不敢。”
臣?
打开房门走出去之际,青鸾从这个字中听出几分置气的味道。
舒问扬了扬嘴角,却是自嘲的弧度,“舒问知道,主上是因为皇上的事情对我们生了恼怒,我们此前欺瞒主上,是我们的错,主上如果心里有气,直接惩罚我们便是。但是这样一声不吭一走了之,对于顿失国君的江山社稷来说,未免太过不负责任,主上以前为了社稷日夜不眠,殚精竭虑,为何这一次却能狠下这么大的心?”
苍凤修面无表情地听着,眼底神色幽凉,清冷冰色缓缓弥漫至眉梢眼角。
话一出口,便如开了闸的河流,舒问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有力,“朝上有四王在,哪怕是死,我们也会替主上牢牢守住这个江山。朝臣心里不安,我们不动声色地安定人心,野心之臣的异动,我们轻轻松松就可以震住。然而,我们自己心里的不安,又有谁能安抚?”
苍凤修双手负于身后,依然是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刻,似乎不是请罪,而完全是舒问在质问他这个主上了。
房外背靠着墙站着的青鸾,舒问的声音不高,然而也仅仅只隔了一道房门而已,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面上浮现若有所思的表情。月流殇从另一间房里出来,神情悠哉,好整以暇地注视着青鸾,须臾,嘴角微勾,无声地唇形说了三个字:苦肉计。
青鸾眯眼,须臾,慢慢颔首表示同意。
舒问的意图,她终于明白了,并且为此赞了一句:妙哉。
“皇上驾崩当晚,我们到处找不到主上,本来以为主上只是出府去了,然而一整夜过去,派出那么多人,把帝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有主上的半点音讯,我们这才明白主上是为了惩罚我们的欺瞒,而故意把这样一个局面丢给我们处理。”说到这里,舒问的嗓音渐渐有些低,能清楚地听出其中的黯然与自责,还有些许愧疚,“舒问心里着急,但是对主上并未怨言,主上如果真要惩罚我们,我们还能反抗不成?但是,我们也会不安,怕主上不仅仅是抱着惩罚的态度,我们也忍不住担心害怕,怕主上万一是真的不想当皇帝,不愿当皇帝,那该怎么办?怕万一主上在外面遭到危险怎么办?这大半个月,我们日夜煎熬,好不容易等到流殇传来找到主上的消息,我们又担心万一主上不愿意回来怎么办?”
“这个江山姓苍,是苍氏的江山,是主上的江山,不是四王的,我们就算能替主上看顾一个月,半年,也不可能代主上理政一辈子。”
“我们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