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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好一阵子,总算是坐了下来,给孩子喂了奶,两个人简单吃了点压锅饼(村子里的习俗,搬家的时候需要准备一些饼放在锅里,寓意搬家了也是有余粮的,如同过年时候老人给的压岁钱,又称压腰钱),新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转眼冬至,村子一片银装素裹,炊烟袅袅是这片宁静里唯一得喧嚣。这个冬天,春生已经爬行自如了,不像之前那么容易照顾,只是菜粥、芝麻糊都可以入口,这样一来孩子终于已经可以不用吃奶粉了,季学礼两口子终于可以轻松一些。季学礼在农闲的时候也会出去打打零工,贴补家用,小三口的日子总算更安稳了些。
谁知在这时候,房东大爷的儿子却回来了,说是老人在城里去世了,乡下的房子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为了不操心,房主儿子准备将房子卖掉,但是季学礼夫妇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买下这所房子,无奈之下,只能和父亲商量着搬回原来的房子。
父亲知道了儿子的难处,二话没说便同意了,但是大哥大嫂却在此时提出了异议,大哥家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如果此时老三一家再回来,院子根本住不下。对此,父亲提出了一个想法,老大是女儿,虽说是出嫁,但一家三口从未搬离这个院子,老父亲认为,做大姐的应该有担当,于是让老大一家另觅一处住所,而这次,大姐并没有反对父亲的决定,原来,大姐一家一直盘算着搬到镇上住,这样孩子受教育的条件能够稍微好一些。
大哥一家在大姐和老父亲的劝解下,同意了季学礼一家回到老房子,但是大嫂却觉得公公这样做有失公平,自打住在一起之后,全家人凡事都对老三姨家抱着容忍的态度,如今,老三的孩子也不是真正意义上季家的血脉,自己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地养孩子,到最后,房子这种便宜事竟然还是老三一家占了去,奈何家里人偏袒,想想便气不打一处来。大嫂冥思苦想了几个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绝伦的“好主意”。
村邻中,有一个哑巴的中年妇女,哑巴妇女当年了为了将妹妹抚养长大,自己专门给人糊纸盒,虽然智力上稍有欠缺,却心地善良,十分喜欢孩子。这个哑巴妇女经常到季家串门,哄一哄大梅家的春生,心里边美滋滋的。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季学礼百分百的疼爱着春生这个“小情人”,每当哑巴妇女过来小坐的时候,季学礼总是寸步不离,生怕哑巴妇女一个不小心摔着伤着孩子。大梅常常笑话丈夫,对孩子太过溺爱,妇女虽然是有些思维慢半拍的哑巴,但也不是真傻,只不过抱一抱孩子,又能出些什么事儿呢。
大嫂看出来哑巴妇女十分喜爱小春生,计从胸中起,但是她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任何人,可能在潜意识里懂得她的想法属于“缺德”的范畴。
终于等到这一天,趁着季学礼夫妻俩到邻居家随礼的空档,大嫂将哑巴妇女叫过来小坐。春生还小,离不开人,夫妻俩本不想去的,碍于是本家亲自过来请,总不好驳了面子,于是只能拜托大嫂帮忙看会孩子,倒是没想到,大嫂答应得十分痛快。
春生在摇篮里睡得正香,这时,哑巴妇女再次抱起了孩子,心中充满了喜悦,这时候大嫂竟然煽动着哑巴妇女将孩子抱走,反正也不是姓季的孩子,有什么碰不得的,就算真的丢了,倒也替弟弟家省了养孩子的麻烦。
“哑巴大姐,其实啊,我知道你稀罕春生这孩子,你看这孩子多爱笑,笑起来眼睛里能渗出蜜,大姐,这样吧,反正我弟弟和弟妹也不在家,要不,你抱回家去玩,等你玩够了再把孩子送回来,或者你要是没玩儿够,让孩子就在你身边多呆呆,陪陪你,省得你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大嫂花言巧语的哄着哑巴。
刚开始的时候,哑巴妇女万般不愿,毕竟孩子的父母没在,但是孩子实在太可爱了,哑巴没想把孩子彻底抱走,只是想着将孩子抱出去哄一哄。哑巴心下暗想:春生肯定还没见过雪景,我要带着她去看树挂和晶莹的雪花,她一定会特别开心。
第23章 天使之笑()
名义上是去随礼,都是本家亲戚,其实是去帮忙的。大梅虽然偶尔会和邻居口角,左不过一些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但是大梅的厨艺是村里首屈一指的,尤其是拌凉菜,堪称一绝,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很多时候会请大梅半个忙,当然,大梅也不是谁都请得动的,关键在于大梅是否愿意。至于丈夫季学礼,帮着支个架子、搭个棚子,出把子力气不算什么。
大梅将春生哄睡了放在摇篮里,原本以为个把小时也就结束了,没想到一忙活就是一上午,结束之后,大梅和季学礼赶紧回到家里,却发现孩子不见了。
两人赶紧跑到大嫂屋里,没想到大哥一家也都出去了,父亲早在前几天就进城串亲戚去了,大姐一家也已经搬走了,如今孩子竟然不知所踪。两个人顿时没了主意,心急火燎,无奈之下,病急乱投医,两口子赶紧到邻居家打听消息,询问有谁来过自己家,邻居告诉季学礼,只是看到了哑巴妇女抱着孩子出了院子,以为只是抱着孩子去找季学礼,所以没有特别在意。
中午,阳光尚给人一丝暖意之感,但是转入下午,天气变得更加寒冷,季学礼和大梅赶紧奔向哑巴妇女的家。哑巴妇女住的地方没有院落,只有赤裸裸的一所两间的茅草屋立在路边,薄薄的一层轻雪铺在房顶,茅草屋的门落了锁。
两人见状,彻底失了主意,可惜除了个别人见过哑巴回到家锁了门之外,再没有人见过她,活脱脱的一个人竟然不知所踪。
情急之下,夫妻俩找到了村书记和村保卫室,村书记通过广播通知村民,如有人见到抱着孩子的哑巴妇女,务必到村部汇报,但是等了许久也没有人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
季学礼蹲在地上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敲着自己的头,懊恼着,为什么要相信嫂子的话,将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此刻的他百爪挠心。大梅则是在不断的数落着自己的丈夫,抱怨着嫂子的“恶行”,“肯定是你那个好大嫂,跟那个哑巴一伙的,把咱们春生给扔了,你嫂子肯定是因为心里怨恨咱们没有养他家老三。你们这些挨千刀的缺德货,不怕将来有报应吗难道。”大梅越骂越激动,在村部扯开了嗓子。
村书记只能从旁安抚着,觉得不会出什么大事情,哑巴在村里平时是十分老实的,虽然智力方面有一些不足,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可能只是觉得春生惹人喜爱,抱着稀罕稀罕罢了。但是村书记根本劝不住大梅,最后只能让夫妻俩暂且先回去,如果有消息了再通知。
季学礼和大梅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蹶不振,大梅蹲在路旁,哭了起来,季学礼赶紧将媳妇扶了起来,冷静下来,季学礼觉得村支书的话有道理,于是带着大梅继续回到哑巴的房门前,想着哑巴总归要回家的,等哑巴回家了,自然孩子也就抱回来了。
天将傍晚,夕阳只剩下了半个脑袋在云霞里伸着,还舍不得入睡,可能也在担心春生的安危吧。
这时,哑巴妇女从远处走过来,手里拎着一袋瓜子在身体一旁晃悠着,另一只手在身体上仿佛在抓痒,季学礼看到哑巴妇女时,拽了一把媳妇,两个人定睛一看,哑巴妇女并没有带孩子,轻轻晃着头,嘴里不时发出“嗯嗯”的声音。
“哑巴,你说,你把我孩子弄哪去了。”季学礼走上前疾言厉色,质问着哑巴。
只见哑巴表示出而一脸的无辜,用手不停地比划着,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孩子的事情,“哑巴,有人看见就是你把我家春生给抱走了,你说,你给整哪去了?!”大梅上前欲抓住哑巴的头发,被丈夫一把拦住了。
“哑巴,咱们一个村里住着,你要真是把春生抱走了,你告诉我们,我们不会把你咋地,就求你把孩子还回来,这么晚了,春生应该早就饿得不行了。”季学礼耐心的解释道。
哑巴妇女听到“春生”两个字,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恍然大悟,回过头向村边的走去,夫妻俩看着哑巴的举动,互相对视了一眼,赶紧跟着哑巴的脚步。
只见哑巴一直走到了东边村口的田地附近,村口有一棵参天的垂柳,柳树上挂满了红绳,据说这课柳树已逾百岁,柳树下搭着一座半米来高的小庙,小庙是由几块砖头和一片方瓦组成,四周枯黄的杂草铺满了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