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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白芷,在书铺中听闻公子要为昨日苦主写状子。
甘遂的眼神立即锐利起来。
公子别误会,我昨日其实是在现场,若公子需要证人,我愿意当堂作证。
你不害怕吗?林三可是知县大人的侄子。
害怕的,不瞒公子我其实那边仁仁堂的卖药伙计,我家人几年前因为疫病都过世了,现在也算孤家寡人一个。我本来害怕事情没成连累药堂,但是我刚才无意间听到公子一席话,然后想到师傅常对我说为医者要有仁人之心,我相信他老人家也不会因为此事怪我。所以我很愿意为您作证。
甘遂这才松了一口气,人证已有,端看知县大人究竟会不会偏私了。
第14章 堂审()
甘遂一路走回了家,半夏站在门边远远的看见他回来,迎上来:“走累了吧,我估计你肯定是饿了,锅里还热着粥。我先给你打热水洗了脸,然后再吃晚饭。”
“你还没吃吗?”
“我种完菜就到傍晚了,看着夕阳漂亮就多看了会儿,结果你就回来了。”
“我也是看着夕阳回来的,真漂亮。”
“是吧,古代空气真的好清新啊。”半夏绝口不问他准备怎么办,甘遂也只字未提他要如何。但是他们都明白,前路如何不重要,两人一起扛呢。
那天晚上甘遂写状纸写到很晚,半夏一边儿打瞌睡一边帮他磨墨,再次感叹甘遂真的是手握金手指。像她连认字都很困难,人家甘遂就已经能写论状了,简直同人不同命。
第二日,半夏醒来时,甘遂已经做好了早饭,才开门就看到慧娘等在屋外:“甘遂已经写好了状纸,你进来拿吧。”
“多谢,多谢苏娘子,多谢甘秀才。”
妇人拿了状子“小妇人现在身无长物,但是甘秀才这份恩情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忘记。今后必定会报答。”说着跪在院里磕了三个响头准备离去。
“你一个人能应付的了吗?”
“总要试一试。”
“我和你一块儿去吧。”甘遂说道。三人一起来到城里,站在县衙前,慧娘看着半夏和甘遂鼓起勇气敲响了鸣冤鼓。
“小妇人南村田氏,状告林家三公子当街伤人之罪,愿青天大老爷明查。”
鸣冤鼓一响,立即便开始升堂,甘遂随着慧娘一起进入县衙,半夏和一干吃瓜群众在后方观望
很快林家三少爷也被带过来,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满身的酒气。衙役在这时开始驱逐围观人员,半夏不得不走出县衙,在外焦急等待。
“大伯你找我?”
“放肆,公堂之上只有大人哪来的亲戚。”师爷立即就开始打断。
忒,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又接着行礼站好。
“林千宝你可知罪?”
“什么罪?我可没犯罪。”
师爷开始当堂宣布状书,林千宝听后立刻说到“大人,冤枉啊。这都是那女子勾引我,被他丈夫撞见,她丈夫主动攻击我,我不得已才还手的。”
林公子昨日与该妇人相遇的地方是在东大街十字路口,来往人群众多,南村的人皆知晓,该妇人性情怯懦,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你?
那谁知道,多半是看我出生富贵,拉下面子想要一博前程。林千宝已然是垂死挣扎,涨红了脸强辩。有忽然想起什么,立刻镇定下来,问道:既然你说昨日闹市,人员众多,那为何没人愿意出来为这妇人作证,分明就是你和她勾搭成奸,想要辱我名声,请大人明鉴,为我做主。
既然林公子一定要证人,那就恳请知县大人传证人吧。
传。
林千宝显然没有料到还真有人不给他面子,顿时就已经慌了。只待证人说完,人已瘫倒在地。
“林千宝,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伯,大伯救我啊。”林千宝听到林知县的话顿时感觉有救了。
真是蠢到不自知,甘遂在心里嗤笑,大庭广众,堂堂知县又怎么会徇私。
果不其然,知县立刻说道:“本案案件证据确凿,但因苦主尚在保辜期间,着将犯人羁押候审,待苦主病情稳定后,再予以量刑。羁押期间苦主一切医疗费用皆由人犯家中作赔。退堂!”
“田氏,你现在偏听等着,待会儿本官再与你细说赔偿事宜。”
第15章 堂下和解()
退堂之后,知县大人匆匆进了内堂,显然是后院开始起火了。甘遂也不着急眼神示意慧娘一起走出县衙。白芷因还要回医馆,下堂匆匆就走了。
“甘秀才,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才大人提到什么保辜又是怎么回事?”慧娘完全不懂,只知道医药费现在有了着落,心也放了下来。
半夏也一脸疑惑。
“保辜是保护受害人的一种制度,凡是在斗殴伤人事件,被告都要在一定期限内对受伤害人伤情变化负责。一般是观察受害人是否有内伤会导致死亡的情况。”
“我相公昨日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说是皮外伤没有内伤,只是腿伤的严重,要多躺些日子。”
“若是我猜的没错,待会儿知县大人就会来告诉你被告要求堂下和解,给银子要求私了。”
“私了?”
“按照现在的律例,当街伤人伤及肢干,罚二十杖,拘禁十五日。一旦有拘禁,便不得参加科举,林家这个三少爷明年就要下场,所以宁愿多给钱,也是不会愿意受这牢狱之灾的。”
“只是因其有钱,便可以肆意殴打伤人了吗了吗?”半夏怒到。
慧娘却比她还冷静劝道:“自古以来便是这样,人生下来分作三六九等,权势压人一头。不过这与我们本来想的就已经好了很多,医药费有了,还可以再商量赔偿费,我想得开,人健康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苏娘子别恼我没出息,我们这样的乡野人家,若是没有你和甘秀才还不知道如何,现在能这样我也很满足了。”
半夏心中低落,甘遂摸摸她的头。
“田娘子,进来。”有兵丁喊道。
甘遂和慧娘一起进去,知县大人已经在里面等他们。
秀才见官可以不跪,甘遂便站在一旁,慧娘行礼后起来,林知县一看便知晓甘遂才是这件案子中的定夺人。
“这位是甘秀才吧。”
“学生正是。”
“嗯,我看了你写的状纸,条理清晰,文采斐然,字迹也是相当的有风骨,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学生多谢大人夸奖。”
“我听闻你和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怎么也被牵扯进来。”
“学生是应田娘子所请,然后多方了解实情实事,最终写下这一纸状书。不瞒大人,学生家贫,平日里多仗有乡邻扶持,这一次能帮到他人心中也很是自豪。幼时先生曾教导我等读书人,识字明理,当以天下黎民之忧苦为先。”
“好,好,有志气。”知县大人心下高兴,旁边站立的矮胖中年人却暗自着急,擦擦汗说道:“犬子当街伤人实属无理,现在还是商量一下赔偿事宜吧。”
“这是林千宝的父亲。”
“在下林园,现为犬子伤人向田娘子赔礼。我已在仁仁堂付过钱,田娘子可随时前往拿药,治病,一应费用都由我林某负责。”
“这样便够了吗?现下正值春耕之际,田家壮力被你们打折了腿,无法春耕,田家老娘被气得卧病在床,一家劳务已成问题,这些又怎么说呢。”
林园显然比他儿子沉得住气,依旧是一张笑脸:“甘秀才提醒的对,我明日就给田家雇人着手春耕事宜,另外这里是三十两银子,是我林某人的一点心意,让老夫人宽宽心。田娘子看这样安排可还合理。”
慧娘看向甘遂,甘遂冲她点点头,她答道:“小妇人本无心想要打官司,只是相公婆母都病倒床前确实没有办法,但是若今后再有欺凌,小妇人光脚不怕穿鞋的,必会闹个鱼死网破。”
“田娘子尽管放心,小二顽劣,此次之后我已决心送他去青山书院,必不会让你收到烦扰。”
“如此便好。”
林园又转头说道:“甘秀才读书辛苦,因小儿之事受扰本人着实过意不去,这里准备了二十两银子支持甘秀才读书,来年为我县争光。”
甘遂心中厌烦,却想到家中清贫“如此学生便多谢林老爷了。”
“哪里,哪里,只是这事”
“林老爷放心,今日之事出了这间屋子,本人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待会我会写下一纸撤诉状。”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