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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没有读过什么书,连字都是认不全的。哪里知道这《洛神赋》其中的含义。
苏肆安不禁一笑,继续给李五讲解道。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转眄**,光润玉颜。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这《洛神赋》是曹子健所作,这里形容的美人,并不是一个神仙,而是他的嫂子甄宓。常言道,江南有二乔,江北甄宓笑。这甄宓是三国时期有名的美女。只可惜她嫁给的不是曹子建,而是曹子建的大哥曹丕。”
李五听的半知不解,边听讲,手还不停地在四下翻动着什么!
“我才不管什么甄宓不甄宓的?这洛神的模样我倒是见着了!”
“你在哪里见着的?”苏肆安不自觉会心一笑,这李五就是爱瞎忽悠。
“你瞧呀!”那李五随手捡了一张画像。只见上头当真写着,‘洛神像’三个字。
苏肆安拿着那画像仔细一看,只见画上一个美貌清丽,身形婀娜的女子,那女子的手里还持着一朵白骨朵的兰花。
忽的,苏肆安不禁大吃一惊。这画上的女子,竟然和谷晟茵长得一模一样。
“这幅画,难不成也是孙耀庭画的?”
苏肆安喃喃自语,孙耀庭把那谷晟茵比作洛神,又自诩曹子建。
虽说都是胞弟窥嫂,但那曹植可是个铁骨铮铮的真男人。而这孙耀庭偷看自家嫂子洗澡,不免有些猥琐了些。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孙耀庭必定是暗中爱慕谷晟茵无疑。
并且应该不仅仅是爱慕,或许应该称其为痴迷。
“这孙耀庭是怎么死的?”苏肆安不禁发问。
他自己是没有见过孙家三十七口人的尸体的,只有李五和大黄去验尸时亲眼见过。
李五闻言,也回想半天,忽的一拍大腿。
“对了,那孙耀庭是吊死的。孙家三十七口里,死状各有不同,不过只有两个自尽的,一个是孙家小姐孙玥平,在自己房间割了腕。还有一个就是孙耀庭,看了卷宗介绍,好像是在谷晟茵原来的房间里上吊自尽。”
李五说着,不禁感叹。“这孙耀庭还当真是痴情,死也得死在谷氏的房里。”
转眼又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苏肆安和李五才勉强把书房里所有东西,该翻的都翻登完了。
不出所料,仍然是查无所获。
“去后院走走吧,散散心,说不定就能想起什么!”李五安慰苏肆安道。
苏肆安只好跟着点点头。“好。”
这两人来到后院,孙宅的后院当真是宽阔,比起苏府都要大上那么几分。
不仅有长廊,拱桥,还有观景池。只不过这观景池里早就没有了锦鲤。
现如今是谢家人住在这里,谢家人哪里养的起锦鲤,那些锦鲤都是吃肉丝和馒头的。
李五不禁发问。“你说,当初谷晟茵是不是就是跳的这个池,才被于孝谆救了上来。”
李五有时想着,谷晟茵的一生太过悲惨了些,与其日后受了那些个罪,还不如当初投池的时候,没有碰到于孝谆,直接淹死了的好!
“因该是吧。”苏肆安淡淡回复,现如今苏肆安的整个思维都被这件案子缠住不放。他是太想接回苏唤子和杜莺歌的尸骨。
不只是因为几人在苏府,共同生活这二十多年的情分。苏肆安更多的是想为苏三虎赎罪。
苏三虎一生杀伐太重,自从唤子,吴管家等三人死后。苏三虎这一场大病,往日的精气神瞬间少了一半儿。
苏三虎生子晚些,早就过了天命之年,苏肆安当真是怕自己的父亲,再出个什么意外。
常言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苏肆安不想自己连给父亲颐养天年的机会都没有。
李五此刻当然也知道那苏肆安的心情。只怕他一直想着,再钻进了死胡同,那岂不是更破不了案了嘛。
“肆安,你快瞧,那几珠兰花多好看。”
李五尝试着,想帮苏肆安放松一下。
“就是这几珠兰花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
李五越看越好奇,平日里见的兰花,都是一朵一朵的,淡雅秀丽。
这孙宅里植的兰花,倒是与别处不同了。一串上,能结七八个白色的小花苞,幽雅清丽,芳香怡人。
“肆安,那张洛神像里,女子手中手持的兰花,不就是这种嘛!”
李五观察的倒是仔细,洛神像中的谷晟茵,手持一朵淡白色的兰花,幽怨且又神秘。
“你瞧,我要是也拿着一朵兰花,让人画像,比不比那洛神美。”
李五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小跑着走上前去,要去采摘那兰花。
“五儿,别碰。”苏肆安见状,慌忙破口而出。
李五听见苏肆安叫她五儿,忽的忙住了手,脸上蕴起一阵绯红。
“怎么了?”
苏肆安道。“这不是普通的兰花,这是铃兰,铃兰有巨毒的。”
“有毒?”李五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还好没摸到,不然好不容易活了这么多年的小命,可不就嘎嘣一下玩儿完了。
“这种兰花,名叫铃兰。无论是花干,花根,花枝,花叶都是有剧毒的。若是不小心服下,一定必死无疑。就连沾到了铃兰花的水,都是含毒的。倘若误饮了沾到铃兰花的水,就会呼吸困难,心跳加剧,产生幻觉……。”
“幻觉……。”苏肆安不禁一怔,难不成杀死孙家三十七口的,并不是鬼魂,而是致幻之后,产生的心魔。
“快,跟我走。”苏肆安慌忙跑了出去。
“去哪呀?”李五急忙跟住。
只见那苏肆安也不作理睬,随手蹲下在花园里捡了个石头炮子。一路跑到了孙家的厨房。
还是那个一人多高的大水缸,只见苏肆安手持石头,用尽全力,朝着那水缸底部砸了过去。
顷刻间,那大泥缸就被砸出个大窟窿。
一股子清流从那窟窿里,奔涌而出。咕咚咕咚地,向四周散去。
待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那水缸里的水,终于一点点的流尽了。
那苏肆安抻着头,往水缸里一探。果不其然,水缸的底部埋着一大捧子的铃兰。
那铃兰在水缸底泡了这么久,显得更加的滋润幽雅,郁郁葱葱。
苏肆安望着那一大捧子的铃兰,恍然间就明白了全部的案件过程。
五年前,谷晟茵为了妹妹的前程,嫁给了孙家的长子孙耀才。
却不想那孙耀才常年疾病,是个半人半鬼的禽兽。
谷晟茵五年间饱受孙家人的折磨,身心俱疲。
却不知,孙家的二少爷孙耀庭一直暗暗爱慕着自己。
谷晟茵与于孝谆通奸,被孙耀才发现,一时害怕加愤怒,失手捂死了孙耀才。
却不成想,自己所托非人。于孝谆一见出了命案,便把所有恶行,全部推给了谷晟茵一人。
于家势力颇丰,孙家人也不能奈他何,只得将全部的怨恨,发泄到谷晟茵一个人身上。
孙家买通官府,让其无休止的折磨谷晟茵。
或许是谷晟茵骑木驴游街那天,被孙耀庭看到。
又或许是,孙耀庭知道了不孕的其实是自己的哥哥。而孙家人又全部以谷晟茵肚子不争气为由,无故折磨了她那么多年。
就那么一瞬间,孙耀庭爆发了。他生而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厮守,还要每日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头的女子,被自己的家人虐待,折磨。
谷晟茵在监牢里自尽了,那一刻间,孙耀庭全部的理智,也跟随着谷晟茵的惨死而消失殆尽。
孙耀庭亲手为了谷晟茵拓下的那本《洛神赋》,又画了那副跟谷晟茵一般模样的洛神像。
在那副洛神像里,谷晟茵手持铃兰,是那样的美丽且幽怨。
而孙耀庭就要用那一株株小小的铃兰,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
十月初八那天下午,孙耀庭趁人不注意,将院中的一大捧铃兰拔下,投进了厨房门口的大水缸里。
因为他知道,孙家人每日吃的水,全部都来自于那口大缸。
紧接着,便等到了晚饭毕。孙家人吃过了晚饭,纷纷回房。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铃兰的剧毒起了作用。孙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出现了幻觉。
他们或许看到了惨死的谷晟茵,又或许看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