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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如画的男子,发丝凌乱披了满身,矮几被他一脚踹翻,前所未有的失态和慌乱,他一把揪住带回消息的黑衣侍卫,近乎咆哮着开口,“你给我再说一遍!镇北王郡主怎么了!”
侍卫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主子这副癫狂的模样,还是冷静答道,“镇北王府宅一带的街坊,都被大火烧毁了,镇北王郡主葬身火海。”
火,火,又是火
楚城用力揪住自己的心口,似乎想缓和拿一阵阵尖锐的痛意,眼睑下却不断涌出水泽,他大笑,“君兮,你眼光真差,选上的男人都没法护你周全”
侍卫沉默了一会儿,只憋出两个字,“主子节哀。”
屋中的琳琅器物全都被楚城扫落在地,他咆哮,“告诉君锦华,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了!”
侍卫一惊,“难道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在您给的药中做了手脚?”
楚城冷笑,“那个心比天高的女人,自然为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她聪明的了,是她自己找死!”
君锦华原本躺在自己闺房的大床上休息,猛然间被人用冷水浇醒,一下子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手脚。
抬眼打量目前所处的环境,刑具一应俱全,对面的墙上血迹斑斑,黑锁链上也有不少血迹,这肯定是刑房之类的地方。
心跳如擂鼓,君锦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过头,看到旁边太师椅上脸色阴郁的楚城时,心下才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道,“五皇子这待客之道,恐怕有些不妥吧?”
楚城磨砂着杯沿,半边脸掩藏在黑暗中,“世人都说国公府大小姐冰雪聪明,不过还有一个词,叫自作聪明!”
君锦华眼皮一跳,仍是镇定,“五皇子这是何意?”动了动手腕,铁链叮当作响,她道,“能否解开这锁链?五皇子这么对待自己的盟友,不太好吧?”
楚城抬起头来,君锦华这才发现她眼底全是血丝。
“盟友?大小姐的盟友怕是不止我一个吧?”他缓缓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前脚跟南疆接头,后脚来跟我谈判,半路上再去自己堂妹面前装一下可怜”
君锦华眸子里闪过一抹慌乱,仍是狡辩道,“五皇子再说什么”
“你又不明白是吗?”楚城笑意阴冷,“那我就说得明白一点,你交给君兮的那个药瓶,不是我给你的,而是南疆人给你的,对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君锦华也不装了,傲气道,“那又如何?不过就是让同心蛊暂时失去效应的药而已,君兮还能蠢到因为这个寻死觅活?”
楚城嗓子眼发苦,“她就是太聪明把一切看得太透彻了,才决心替君琛赴死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相()
楚城不知按动了哪里的机关,昏暗的刑房里,陈旧破败的石墙缓缓下沉,露出了远处被火光应得通红的天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君兮不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君锦华喃喃道。
楚城眼底血丝更多了些,“你以为她是会为了情爱自寻短见的人?”
君锦华猛然明白了什么,“她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楚城不语,但显然已是默认。
君锦华呆滞了半响,突然就笑了起来,“君兮死了,这就是你把我抓起来的原因?”她语气里满满的讽刺,“承认吧,楚城,你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你机关算尽,只为了一个她,可她却仍是用生命去捍卫自己爱的男人。”
从君兮她们踏入京城地界的那一天起,就已经陷入了死局。
南疆用蛊毒控制了整个朝堂是事实,朝中元老大臣欲合力除去北征归来的悍将也是事实。
因为他们觉得,战争已经完了,就没有武将存在的必要了,谁也不知道未来的燕望北,君琛会不会成为西伯侯那样手握兵权的隐患。
文官们恨武官夺取了他们的盛宠,抢走了本来属于他们的赏赐。大楚尚文,武夫就该被人踩在脚底下。
西伯侯就是条疯狗,文官们奈何不得,就先挑软的下手,比如武侯,世代忠义的名声,武侯忍不了这为臣不忠的骂名,逼到了一定的火候,就会自动交出兵权。
皇帝越老,就越爱权势,手里握着兵权,只会助长他的野心,疑心也会跟着增长。
到了手里的权力怎么能交出去?
万一到时候武侯回来要回兵权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杀光武侯家的人,嗯,很残忍,但是掌权者,哪个不少踏着一地鲜血走向金銮殿上那把金龙椅的?
军营里的将领都是武侯一手带起来的,抄斩武侯满门,定然会激怒那群武夫,若是军队造反了怎么办?
那就把武侯提拔起来的将领,在武侯手底下做过事的将领都杀了吧。
在皇家看来,武侯享受皇家世代侯位世袭,早该感恩戴德了!活在皇城这片极乐土上的人,没看到过边关野狼成群,没望见过沙场血流成河,也不知黄沙之下,全是将士白骨他们安逸惯了,享乐惯了,觉得天底下,任何地方多跟皇城是一样的。
外敌来犯,兴许就是剿个匪的事
满口仁义道德,心底却不知肮脏成什么样的文官们,以赵丞相为首,进言削弱大楚军队实力,老皇帝怕被人夺权,自然乐意,要是藩王手底下的兵还没有他的御林军多,谁还敢篡他的位?
他们自以为聪明绝顶,却不知这就是胡人和南疆联手的阴谋。
斩杀楚国将领,就是扳断了苍狼的尖牙。削减军队,就是削去了狼的四肢。
失去了尖牙利爪的兽,除了任人宰割,还能如何?
北征的军队,出塞十万,归来不过六万。
帝王还觉得回来的人太多了,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不需要这群武夫了,养着这群饭桶,年年还得拿军饷,国库怕是也空虚得不成样子了。
军师之前所作所为,皆是帝王授意,帝王巴不得,北征的军队跟胡人同归于尽才好。他扩张了领地,将领手下也没了跟他叫板的实力
可是燕望北君琛凯旋了
帝王感受到了威胁,他要除去这一切隐患。
护国公也疯,但没老皇帝疯得那么厉害,太子已经是个废人了,病怏怏的五皇子素来不显山水,身后却有医谷和墨家做支撑,所以护国公府跟楚城合作。
既然这个大楚已经溃烂不堪,就把那些腐肉挖出来吧,来年春闱,总有新鲜的血液注入朝堂,只要军队的力量还在,大楚就还没有亡国之日。
所以由君锦华出面去点醒君兮,告诉她如今的局势,却不想一瓶药,让君兮猜到了他们隐瞒的所有。
同心蛊留下的印记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她知道自己成了君琛的软肋,成为君琛受人威胁的筹码。
她的骄傲不允许!
能看清司徒家要面临的局势,君兮又怎会不知镇北王府要面临的是什么?
她没有三头六臂,没有运筹帷幄,没有盖世武功,躲过了明枪,躲不过暗箭,既然那些人想要对付镇北王府,或者要带走原本属于她父母的东西,那不如毁了吧。
用无尽业火,焚烧他们贪婪的一切。
多少沉寂在岁月里的秘密,勾起人性贪婪的东西,都化作一缕硝烟。
别人栽赃在王府的东西没有了,想从王府得到的东西也没有了
君琛带回萧国公主不过只是一根导火索,她总是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却不知一层一层剥开心脏,那一笔一划刻在她心头的名字用了多少心思。
她的爱就像扶桑,在最浓烈的时候选择死亡,用最痛彻心扉的方式,把自己的名字刻入她爱的男人心房,从此,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取代她的位置。
因为,活人永远是争不过死人的。
君锦华的话让楚城大笑,苦涩却顺着涌动的血脉一点点蔓延,心脏像冰封的河面裂开细纹,然后那纹路越来越大,只剩一个窟窿。
“笑够了就放开我。”君锦华冷着脸道,“如果只有这点承受能力的话,这江山你还是别争了。”
楚城眼风扫向这边,“曾经有人笑我冷血,可我处死自己素未谋面的皇弟的时,心底都还犹豫了几番。君大小姐果然是得国公爷真传,人命于你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君锦华被气笑了,“五皇子,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这般无礼对我,无非就是想为君兮出口气?现在这气也出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放心,我还没小气到要跟一根死人计较。”
楚城说,“看你们平日关系还算亲厚,我以为你们至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