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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几个男孩子狗腿的说:“爷爷您是不是要下楼?来来,我们扶着你”
老爷子笑呵呵的被几个男孩子扶下了楼。
容老夫人和容飘月见老爷子今天能下床走动了,也十分高兴,见老爷子喜欢几个男孩子,就让几个男孩子留在客厅陪着老爷子说话。
老爷子虽然抱不动孩子,但是却时常让纪恩宝把圆圆和安安抱回去给他看的,年纪越大,他越是喜欢这些年轻旺盛的生命。
客厅里的气氛很好,几个男孩子胆子也大了,抱着盒子跟老爷子邀功,说这是女孩子写给容逸的情书,还当场就拿出来说是要念给老爷子听。
男孩子拿了一封鼓鼓的信,里面的信纸并没有折好,都是胡乱塞进去的。
他拿出来绘声绘色的念起来。
纪恩宝进来的时候听见男孩子清脆的朗读声,再看见茶几上放着的那个盒子,心里就是重重的一个咯噔,想要阻止都晚了。
容老爷子的脸色此刻已经十分的难看。
容老夫人却是云里雾里,直到最后男孩子念到落款了,才反应过来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是容老夫人前头那位夫人的。
纪恩宝知道事情不好了,男孩子念的那一封信,刚好是那位老夫人提到容老夫人去老宅向她耀武扬威她心如死灰准备自杀的事。
容老夫人站起来,手指着容老夫人,然后身体突然就倒了下去。
纪恩宝连忙上前去扶,几个男孩子也知道闯祸了,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容老夫人和容飘月都呆住的样子。
纪恩宝一个人也根本撑不住容老爷子的重量,连忙叫人来扶着容老爷子,然后又是叫医生。
容老爷子这次被气的不轻,一下子真的显出了几分油尽灯枯的感觉。
他醒来就不肯再见容老夫人。
容家二房和三房的人,包括嫁出去的容雪娴和容雪迎都会来。
容茂康也从医院医院跑了回来,浑身的伤在充满了凝重气氛的容家也不那么打眼了。
容臻也是在第一时间赶回来。
大家都围在老爷子的窗前,医生说老爷子这一气,就真的气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老爷子浑浊的目光一一扫过窗前的儿孙们,最后挥了挥手,只让容臻留下来。
其他人都出去了,容泽离开前,却是看了容臻一眼。
容臻看见容老爷子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把他招到床边去。
容臻往前走了一步,直接就跪在了床边。
“爷爷”
此刻他心中是真的有些伤感,即便老爷子在他母亲这件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了她母亲在床昏迷十多年,上辈子更是导致了他母亲的死亡。
但是站在老爷子的立场,他却无法说什么。
身为大家族的当家人,有时候为了维护一个家的平衡,就只能对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爷子一下抓住了容臻的手,抓的十分的紧。
容臻能够看见老爷子苍老的皮肤上暗褐色的纹路。
老爷子说:“小四,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了”
容臻嗯了一声。
老爷子又说:“亲戚之间难免会有磨蹭,兄弟之间更是如此,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就跟亲戚斤斤计较,整个容家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你身为当家人,心就要比别人大度一些,目光也要看的更远”
“我虽说不准容家人靠关系进军中,但却不是让你对容家子孙的前途冷眼旁观,若是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也不能推迟了,你是容家的当家人,担负整个家族的兴旺和未来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
“至于容泽,我知道他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你以德报怨只怕他心中反而更怨恨,若是他到时候真的夜郎自大不知悔改,你”
说着叹了一口气,“你该如何就如何吧”
容老爷子说了许多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容臻一直任由容老爷子抓着他的手,他跪在床前一动不动。
“恩宝也是个好孩子,你也不要辜负了人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学你的父亲”
“我知道。”
容臻轻声应着,老爷子的目光更加的涣散起来,说的话也更加的语无伦次了,“我老头子这辈子跟人较劲儿就没有输过,韩家那老头子没有咽气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先咽气的”
容臻从病房出去的时候,容家的人都站在外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容臻,容臻最后却只说了一句:“爷爷说把他葬回老宅,就葬在葛老夫人的旁边。”
葛老夫人就是容老爷子前头的那位老夫人。
容老夫人本来又担心又忐忑的,这会儿听了这话却是脸色扭曲起来。
随后就是又哭又笑,“你哥没良心的老头子啊,我一辈子为你生儿育女围着你转,到老了你却是这样对我,死也要死在那个女人身边,你让别人怎么看我啊”
容二夫人和容雪娴赶紧先将情绪有些崩溃的容老夫人扶下去了。
老爷子给自己安排了后事,就睡着了,只是进气出气都少,似真的要为了争一口气比韩老爷子晚死的。
纪恩宝看见容逸眼眶红红的站在一边,嘴唇都咬的出血了。
她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容逸的肩膀,“容逸,你过来,四嫂有话要问你。”
容逸跟着纪恩宝去了露天茶厅那边,纪恩宝问:“那盒子是你挖出来的?”
容逸点点头,跟纪恩宝解释,“我刚开始看见这些信的时候很愤怒,也想要爷爷看见,让他后悔难过,可是后来看见爷爷,我就不那么想了,他年纪大了,会受不住的,所以我将盒子藏了起来,准备找个时间带回老宅去,埋在原来的地方”
第1060章 难做人()
可是没想到被那几个男孩子给找出来了,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开还念了出来,事情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了。
纪恩宝叹了一口气,“容逸,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虽然这件事容老爷子的做法的确是薄情寡义,容老夫人也的确是过分了,但是长辈的过错,她一个晚辈却是不好去指责的。
就是怕容逸钻了牛角尖,因此而心怀仇恨。
容逸低垂着头,“爷爷不是说分家了吗?我也是被分出去的,以后少回来就是了。”
不想见到容老夫人,那就远远的避着。
纪恩宝摸摸容逸的头,“容逸,我不能劝说你放下那些事,那毕竟是你的亲奶奶,你也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怎么做是错的,怎么做是对的,你心里肯定也是清楚的,你四哥他也从不曾把你当什么外人,这里也是你的家,你若是因为这件事跟四哥四嫂见外了,你四哥就你这么一个能说到一处的亲兄弟,你四哥心头难过,你也不好受。”
容逸低垂着头,他对容臻和容家其他人自然是没什么怨恨的。
虽然还小,但是该有的是非观他却是有的,而且对于自己所坚持的道德底线他比任何人都要坚持。
“四嫂,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有要跟四哥的意思”
他说:“四哥待我如何,我从小就知道,他虽然对我严厉,却也是为了我好,但是现在爷爷除了这种事,还是我把爷爷气成这样的,我”
纪恩宝这才明白,容逸并不是简单的觉得跟容老夫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膈应。
他是因为容老爷子被气成了这样儿内疚,还怕容家的人因此责怪他。
纪恩宝将目光与容逸平视。
“容逸,你爷爷并没有怪你,他气的,也许只是他自己罢了”
人到老年了,总会为自己年轻时候会犯下的错误而后悔,也会因为对不起某人而内疚自责,容老爷子现在就是这样。
容逸似懂非懂,纪恩宝也不勉强他现在就能想通。
纪恩宝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是有原因的,要不是自己找到那个盒子,动了墙角的土,容逸回去祭拜自己的奶奶,也就不会发现那盒子。
但是他有隐隐觉得,身为儿孙,这些事容逸应该知道的。
他的奶奶是怎么死的,他有知情权。
纪恩宝此刻心里也复杂,回到了房间里,容臻只穿着单薄的衬衣,撑着额头坐在床上。
纪恩宝走过去,本来想安慰容臻的,结果却被容臻抱住了腰。
他将头搁在她的肚子上,没有说话。
纪恩宝也就静静的站着陪在他的身边,手还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有些扎手的短发。
许久纪恩宝听见容臻沉沉的声音,“我必定不会如爷爷这般,用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