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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啊?难道我对马清恬有——非分之想?我怎么会?我怎么会?我是疯了吗?她是——有夫之妇,而我是名门望族之后,我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目,我怎么可以对她——这样的人——有非分之想?这太可怕了!简直胜过吸毒!
如果我跟马清恬这样的人在一起,会成为多大的笑话?不!这绝不可能!这简直太可怕了!太疯狂了!这件事情必须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原本就阴沉沉的冬天,最近显得格外的压抑。庄家似乎笼罩在乌云里。
原本就一本正经的庄天爵,因为马清恬的事件越发沉默寡言。
庄昕黎和钟越的关系就像突然中断的琴弦,刚刚慷慨激昂,瞬间默然哀悼!庄母时不时地追问庄昕黎和钟越的关系,更是增加了她的烦恼。
第67章 高处不胜寒()
钟越的工作又恢复了正常,忙着转战于各个片场。他好像真的把庄昕黎给忘了,再也不敢不知死活地打扰她。
庄昕黎的失落只有她身体里的血液知道,她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无精打采的,生活总被乌云笼罩着,可谁能够想到庄昕黎会失恋呢?
大家看她愁云密布,也只会以为她在绞尽脑汁地榨取钱财,榨取的手段还处于萌芽期,但她总归会找到好出路的,这就是庄昕黎给别人的印象。
唯有庄昕黎自己最清楚,若继续这样萎靡不振,她可能真的要一辈子颓废下去了,曾经支撑她转战商场的激情和动力消失了,她就像胀满之后被狠狠戳破的气球。
不是早就准备好了这样的结局吗?站在高高在上的办公室的窗前,遥望着下面的茫茫苍生,庄昕黎陡生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她一边抚摩着窗台,一边想:倘若我此刻跳下去,会有多少人为我悲哀,又会有多少的人欢喜?钟越,你会在乎吗?钟越,我的小钟越,我的孩子
你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吗?你烧灼了我,而我却不能抚摩你,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你的美好燃烧
多少个岁月,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想抚摸你,像情人一样抚摸你的身体,可是我不能,我只能像陌生人一样看着你,只能像母亲一样爱怜地抚摸你的发丝,只能咫尺天涯地渴望着你
钟越,我的小钟越,雏鹰长大了么?终于要展翅高飞了吗?你没有父母,我就当了你的父母。
你可知道我为你失去了——我的青春——一世的恋情?你又何以补偿我?你终究也是要抛弃我的!
你不会知道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一切——你也许会记住童年记忆里的阿姨,但不会记得成长时认识的姐姐,更不会有成人后的庄昕黎的回忆但我就算撕心裂肺,也要看着你,看着你,像母亲一样看着我的恋人
像母亲一样看着我的恋人?不!不!钟越是爱我的!他想要我,想要吻我,和我一样想拥抱彼此,想抚摸对方的身体我不是他的母亲,我不是他的阿姨,也不是他的姐姐,我是他的恋人!
他已经成人——我再也不必为那份对稚童的难以启齿的爱而折磨自己——钟越他有选择自己恋人的权利!我等待这一天,等待了多久?可为什么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是如此的惶恐,我就像一个母亲赤身裸体地站在自己成人的儿子面前,愧疚、自责、颤抖、害怕
我到底是怎么啦?我到底是怎么啦?庄昕黎,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庄昕黎!你是庄昕黎!你是勇敢无畏的战士,却为何害怕恋人为你宽衣解带的手?为何把到口的玉液琼浆视为鸩毒。
钟越就算不能当巨星又如何?他怎么会毁掉?只要有你,他怎么会毁掉?钟越有你和你的帝国,而你终于如愿以偿可你为什么要如此怯懦呢?要临阵脱逃呢?
庄昕黎心乱如麻,越想越头痛。她自言自语道:“我必须找一个地方,好好地静静心,想想我自己,否则的话,我就要疯了,要崩溃了。”
恰在此时,她接到米粒的来电,对方告诉她,钟越要到日本拍片。
“哦,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他,我不会亏待你的。”
第68章 匪夷所思()
日本是个美丽的岛国,有巍峨的高山,有波澜壮阔的大海,有弥漫的樱花,有绚烂的红霞
庄昕黎是个能自得其乐的人,无论到哪里,都能发掘那里的魅力但这一次的旅行,她觉得凄凉而寂寞,就如她看到了她凄凉的晚景。
坐在飞机上,庄昕黎一再地自问:若干年后,我还会是一个人吗?没有温暖,没有陪伴;美丽的容颜不再,傲人的自信不再有的只是岁月无声的脚步,匆匆带走一切的美好!
庄昕黎看着机窗外的云,回想起米粒不解的问话,“庄总,钟越明明很爱您了,您为什么还要设置这么多的障碍,阻止他扑向您?”
米粒当然不会懂;如果连米粒都不懂,别人就会更加匪夷所思——庄昕黎为什么要耍这么多的手段阻止钟越扑向她自己?答案只有庄昕黎自己最清楚——她不要廉价的爱情。
以庄昕黎的条件,随便找一个男人上床睡觉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她不要太随便的人。
爱情唯有经历了重重的考验和抉择,才能够测试出爱的分量——正如她对钟越死心塌地的倾心。
一个女人有三样东西决不能够同时交给意志不坚定的男人——金钱、爱情、身体——庄昕黎已经义无反顾地将前两样交给了钟越,所以她必须竭尽所能地保留自己的身体——在无法确定他爱得有多深沉的情况下。
平凡的人绝对无法理解一个女人躺在她梦寐以求的男人的怀里,浑身被欲望浸泡的情况下,却毅然决然地离开他时所需要的克制力。
庄昕黎并不是性冷淡,可她必须这么残忍地对待他,这么残忍地对待她自己。
谁都不会喜欢被别人丢臭鸡蛋的感受,可是,庄昕黎若不这么做,若不把最坏的结果提前呈现在他的面前,怎么知道他有多爱自己?
没错,我是耍了很多的手段,我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可我——我才是那个最痛的人!
站在樱花树下,庄昕黎无声地叹息:看着太阳慢慢地沉沦;看着月亮渐渐地升起。冷风带着寒意包裹着她的身体,她感到刺骨的寒冷,却抵不过心底的绝望——他会来吗?她伫立成了岩石,一动不动——他还会再度抱紧我吗?
可不可以就这样?站立在这里,一辈子不去想冷暖,不去计较得失,不去追逐悬崖边的梦!樱花纷纷落下,犹如此时她纷乱的心绪,庄昕黎无声地叹息等待会有归路吗?
“昕黎,是你吗?”像是来自天国的声音,无限温暖;又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缥缈得不切实际。庄昕黎不敢去想象,不敢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并不记恨我?他还想要我?钟越,你怎么会傻孩子
“昕黎”一双手穿越她的腰间,环抱住她,将她紧紧地贴在胸膛,他的唇覆盖到她的脖子上。
第69章 蓦然回首()
庄昕黎还是不敢回头,婆娑的泪水在她的眼中结冰,她等待的幸福终于回来了?庄昕黎屏住呼吸,怕惊扰了这美景,惊扰了这幻境,她不安地呢喃:“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不要告诉我,你是钟越;不要告诉我,这是幻觉!”
“昕黎,我是钟越!我永远是你的钟越——不是幻觉,是真实的——真实的你和我。只有你和我,还有这漫天的樱花飞舞。虽然我也幸福得难以置信,但我终于相信了我的眼睛,相信了我的环抱,相信了我的呼吸——你是真实的——我的昕黎就站在我的面前!我都知道了,昕黎,我都知道了——那个男人是同性恋——你是为了我的前程。”钟越喃喃不休,像是自言自语。庄昕黎却听得真真切切,她仿佛浸泡在幸福的温泉里,浑身弥漫着香气宜人的花朵,每一个细胞都被欢快地抚摸着,她沉醉地享受其中,但钟越最后的话刺激了她,她的心情仿佛蹦极般迅速地从甜蜜转向不安。
“谁是同性恋?”庄昕黎惊慌地回过头。
“柯宇唯啊!”
“你怎么知道?”
“震撼全港的新闻,我怎么不知道?”
“震撼全港的新闻?发生什么事情了?”庄昕黎不安地问。这些日子,她都沉迷于自己的痛苦,几乎闭门不出,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别人的事情,尤其是八卦!
“他养了一个豪赌的男人。那个男人挥霍完他的钱后就把他给甩了,还到处散播谣言说他是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