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姑娘,聂姑娘!”
楚正熊默然扶案,只略一拱手权作施礼,目光毫无丝毫谄媚,自我跟聂宣面上淡淡扫过,复又轻巧的投落在擂台间。
南宫海吩咐了手下奉茶,客套寒暄:“半日未见,两位气色愈发娇楚动人,不知可是有何宁神安眠的妙方?”他似觉的如此直接了当的,有些不妥,又淡笑接道:“在下有个珍藏之癖,便是喜好收集各类养身调元的妙方,还望莫怪。”
聂宣捧起茶盏暖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话语中夹杂了几分显见的揶揄,“南宫兄眼力倒是不错,你一个大男人能看出女人的气色,倒也实在难得,依我看,你莫非自小便是打女人堆里长大的?”
南宫海倒是对这般调侃习以为常,毫不见怪,“我曾略通医术,与莫大侠时常交集,自然颇具一些心得,不瞒聂师妹,在下身边的金兰至交,大抵尽是女流居多,但却无一不是出尘拔俗之辈,如不是两位执意拒绝,或许我们能成为至交契友,也未可知呢。”
我察觉到他话中几许深意,不免有些心软,此人无论武功气概俱可堪称人间龙凤,若能得此助力,何愁大事不成。可徒然想起此番精心布置英雄大会的动机,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铁下心来,措辞之间固然圆滑,却又无时无刻不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公子见外了,若非咱们早便互生敬仰之心,又何来此刻对坐清谈呢?大家虽然萍水相逢,但俱是武林同源,同气相求,这过程走或不走,岂非都是一样。”
话刚出口,我突然后悔起来,南宫海有意与我们深交,除此之外尚未出现什么失礼之处,此番一味推脱,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凭着南宫海的城府,势必会察觉到一丝蹊跷。
如此一来,可谓大大不妙。
聂宣何等精明,嘻嘻笑道:“既是一样,咱们不如此刻便义结金兰,直接免去那焚香告天的麻烦,正好天下英雄俱在,刚好做个见证,免得有人反悔。”
我当他只是在说笑,不成想他捧了茶盏,竟直接过来牵我的手,俯身时眸中隐约绽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我很快会过意来,作势去端茶盏。
南宫海略略怔忪,竟似对聂宣的反应十分意外,偏巧楚正熊闻言回过头来,仰头大笑:“三位有意结拜,可曾叙过年庚?结拜之事非同儿戏,如此做法未免太过草率了一些,在下身为此间主人,好歹也得翻翻黄历,令择吉日,再宴请各大派掌门充作见证,否则可谈不上什么待客之道了!”
聂宣摆摆手,漆黑的眼眸酝着笑意,却依稀融了几许阴鸷的颜色。“这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酒,说算就算了,之前有个人说喜欢我,后来又翻脸不认账,最后你猜怎么着?这人再也没出现过”
我听得脊背发凉,身子忍不住一阵轻颤,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南宫海忽而展颜一笑,婉言相劝:“聂师妹稍安勿躁,此番我们在堡中作客,自当客随主便才是,楚兄既已放出适才那番话来,倒不致会背信毁诺,结拜之事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聂宣长叹一声,像是又遗憾又惋惜地摇了摇头,仰头十分悲凉的饮下口茶水,纤柔的眉毛登时拧作一团,“这好歹是结成金兰,日后全以兄妹相称。像是南宫兄如此出色的男人,倘若昨日是在向我提亲,那我此刻真巴不得马上跟你洞房!”
楚正熊刚刚举杯就唇,冷不防“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南宫海一时语塞,只是故作轻松地微笑,借此来掩饰眼中的尴尬。
所幸此间算是仅次于各派掌门的上座位置,邻桌相距尚有些距离,远不似棚外那般拥挤,偶尔有人发现状况,也只是遥遥一瞥,并未引起别人太大的注意。
我强忍下满腹笑意,转头望向擂台的方向,突听一声骨裂脆响透过淅沥的细雨声遥遥传至,那跌下擂台的人半声惨叫夹在喉头,粗壮的左臂被生生扭断,后脑偏巧不巧砸在台下一株碗口粗细的松枝上,惨嗥登时声嘎然而止,复又几经枝桠反弹,重重跌落在地,瞧模样,竟似已然昏死过去。
那司仪模样的人迳自走到擂边,吩咐几名值守的弟子去探那人鼻息,回头间又翻出那本卷册,随手添了几笔,宏亮的声音响彻全场:“川南余门拳王盛王大侠胜出!若另有英雄上台切磋,王大侠当为三局出胜,隔场再战!”
四下里群豪纷纷鼓噪起来,对崖虽然相距甚远,震天的叫好连同诟骂声仍如海浪般接踵传来,谷中四壁响起彼此碰撞的回声,一时间沸腾的人声几乎将司仪零星的话语淹没,满耳尽是阵阵联鸦般的噪动,嗡嗡不绝,如撞起千百钟声,喧杂异常。
第87章 赌钱还是送钱()
蓦地一声撩天巨吼,直似龙吟一般,震得人耳鼓发麻,交鸣不绝。人群中有功力不济者,甚至惊骇之下跌坐在地上。
顷刻之间,群豪叫喊声戛然而止,连同残余的回声亦似退潮般消失的干干净,立时变得不复再闻。
楚浩凌振袖而起,目光冷厉中不失威严,如电般扫过四方群豪,纵声道:“擂台比试虽非以命相博,但出手间亦是难免死伤,这本是司空见惯之事,诸位英雄何来怨愤?不过老夫有言在先,此番大会比试俱是点到为止,倘若失手夺人性命,便立时取消资格!”
少林寺望空大师端坐垂目,口颂佛号,合什道:“楚掌门具此善念,可见佛心昭然,老衲仅劝诸位豪杰本持好生之德,以天下武林苍生为己任,万勿因一时争强好胜之心,致使各派结下嫌怨。”
此话一出,群豪中附和的声音登时此起彼落。
花毅面露赞许之色,沉声道:“大师所言甚是,倘若如此一来,即便顺利推举出盟主,但对武林正派的声威亦是挫折极大,这实是得不偿失之事。”
其余几人神色各异,但大抵尽是怡然相顾,仅以眼神作为交流,似乎并没有打算插手此事的意思。
那司仪显得有几分胆战心惊,冲楚浩凌附耳说了些什么,好在距离不算太远,我暗暗运功,清楚听到:“适才王大侠出招封架,本是防反之隙,故而衡度失准,以致锣声慢了半分。”
楚浩凌凝眉沉吟,朗声道:“传我号令,此番英雄大会,规定须以金锣为号,头声锣响便是开始比试,再听到第二下锣声,比试立止,擂台之中需加派三名人手,以作裁辨之用。”
“属下领命!”那司仪躬身一揖,立时吩咐手下弟子着办此事。
飞云堡不愧天下武林魁首,办事效率并不因为临时失察而有所滞慢,仅仅闲侃两句的工夫,比试复又照常举行。方才被打下擂台的那人被安置在临时搭建的雨棚中,伤势虽然颇为严重,但好在性命无虞,经过一番悉心诊治之后,总算恢复了神智,只是清醒后满脸双目充血,悔恨交加的愤恨模样,让人瞧了不由恻然。
聂宣瞪眼瞧着雨棚的方向,一张嘴满是冷嘲热讽的调调:“啧啧!我说这人忒也窝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输了场比武,哭个什么劲儿?”
我短叹一声,不拿正眼瞧他,“人家不过输了比武,伤心难过而已,倒是某些人还不忘冷言冷语的讥讽一番,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我若是他,非得逼自己潜修苦练,择日再寻机报这战败之耻,倘若能不坠战志,自然总是有希望的。”
南宫海赞许地点头,转而看向聂宣,“武人殉武,的确是求仁得仁,虽死犹荣,这一番话实为我辈习武之人效模,只是有此风仪者,世上却并不多。”
楚正熊虽未说话,眉头却深深锁起,望向雨棚的目光不知何时变得深邃起来,像是若有所思。
聂宣显然一点都不想陪他们感慨,偷偷冲我使个眼色,极为夸张地打着大哈欠,狠狠一跺脚,“早知今日如此无趣,我索性还是不来的好,那台上打的让人直犯瞌睡虫,全然瞧不出半点出奇,我说,要不要找些乐子调剂调剂?”
好在事先对过信号,对他这般提议并不显得有丝毫突兀。之前的一系列经历告诉我,聂宣最是精通运筹献计,大凡没有莫大好处的事情,他绝对提不起半丝兴趣,这当儿绝无可能平白无故做这无用之功,倒不如顺着他的意图极力配合一番,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亦未可知。
我故作惊讶,瞪眼道:“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他笑嘻嘻从怀中摸出两个漆黑的罐子,“坊间最多的押赌法子,大抵都是押宝或是赌大小,实在不够刺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