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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复了半晌紊乱的呼吸,情绪激动到无以复加,“微信号,qq,电话号码,这些东西不都是我们那个时代赖以联络的方式吗?刚才如果不是你先露出马脚,只怕到现在,咱俩还在用这个时代的语言在交流呢。”
她怔怔瞧着我片刻,泪水悄然滑落面庞,呓语似的一阵低声咕哝,轻微的抽泣压抑传来,“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真的不是我一个人”
心口一下下被勒的抽紧,缠夹着丝丝缕缕有如针刺的疼痛,眼前晃过静璇抽泣的肩膀,几滴泪水沁出眼角,视线很快便被烛火晕成一团模糊。
终于明白为何她身上却有某种十分熟悉的异样感觉,就好似看到自己的水中倒影,亲切异常。
我举起巾帕拭去她满颊泪水,轻轻笑道:“好啦!别再哭了,这样子明天一早保准变成肿眼蛤蟆跟大脸猫的结合体。”
她止住抽噎,抬起头单纯的问:“那又是什么东西?”
“加菲猫呗!”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明媚的笑意复又盈满清丽的脸颊,“你也是穿越而来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快两个月了吧,一时犯浑作死,莫名其妙的就过来了。”
静璇一脸好奇,睁着水汪汪的杏眸,冲我眨巴两下眼睛。
略略整理几下思路,我大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叙述一遍,静璇刚开始只是听得惊讶,到后来仿佛怜惜我情痴情种,满眼都是伤怀。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现在每走一步,都得步步为营才是,谁晓得这江湖中有多少杀机暗伏。”
“这么说”她沉吟道:“你至今的身份仍然还是个谜?”
我点点头道:“没错,只是凭着目前一些蛛丝马迹,大概有些轮廓罢了。”
静璇叹了口气,摇头苦笑,“这样子倒也实属必然,真相大明亦是早晚之事,你大可不必太过心急。”
有些莫可奈何,我转而问道:“那会在寿宴上听你提及多年前的往事,莫非你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十多年了?”
许是往事太过匪夷所思,她忽然顿住,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陷入回忆里,神智微微有些恍惚。
“这副身体是十九岁,我穿越而来也是刚刚十九年。”她回过几分神来,淡淡接道:“那年我跟同学一道报了三个艺术类的课,结果后来一个都没抽中,这是何等微茫的概率,刚好那天是周日,我们打算去找导员问问情况,谁知道才刚出学校,居然莫名其妙的出了车祸。”
我不由慨叹道:“这也是微茫到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她自嘲似地一摊手,“之后好似过了好久,又好似只过了一瞬,醒来之后我就成了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
室内有短暂的静默,我起身坐在她身侧,忍不住叹息:“或许人死了之后,都是这样的吧?”
静璇扭过头来,奇怪的瞧我一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满世界还不乱套了?你不用安慰我,其实在这里每天过的还算开心,可以被爹爹宠着,就算闯祸至多也不过小小惩罚下罢了,再说了,这里没有地沟油、苏丹红、假鸡蛋、毒大米、皮革奶、催肥的死猪肉”
我噗嗤一笑,调侃道:“你脑洞真够大的,不过说的也都对。”
静璇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端详着我,一双哭得红肿的大眼睛充满着疑惑,“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瞧她一副认真的模样,我突然怔住,“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她面色平静如常,口吻中却有一丝丝对未知领域的忌惮,“你穿越而来的时间,是哪一年?”
第44章 第二种穿越的姿势()
“2015年,大概年初。”
她眸中倏然攒满悚栗,僵硬地开口,语声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我是14年出的意外,比你只早一年,这时间线究竟是如何划分的?”
我一愣,寻思半响,不确定的道:“或许只是另一个空间没有时间的概念罢了,记得小龙女说的话吗?‘幽冥之事,终属渺茫,’既已再世为人,何必再纠结那么多呢?”
静璇目光如水,逐渐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你说的对,也许找个时间好好的看看佛经。能不能教会我怎么样可以放下,怎么样可以宁静,怎么样可以拥有一双澄明如水的眼睛?”
我忍俊不禁,突然想起望空大师跟她的对话,好奇问道:“说到佛经,那少林寺的老和尚好像对你颇为赞赏似的,那会儿你们说的话,又是什么梗?”
她展颜一笑,懒洋洋的回答:“穿越之后,大概五岁那年,少林方丈有事在轩里暂住了几日,我那个时候完全是一副小孩的身体,大人的思想,跟其他小孩子完全处不到一起,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异类,好不容易见了一派高僧,就想要讨教一番。只是没想到,他全然当是爹爹指使我这样做的。”
我好奇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静璇悠哉哉地晃着身体,接道:“我给他背了一遍维摩诘所说经,附带表述了一番自己的看法,当时他的反应,已经不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
她抬起双眼,眸中清澈如水,却又迷离似梦,“大喜大悲,大恸大怒之后再大彻大悟,我喜欢这样的一种终结。经过穿越,便有如转世,我相信咱们都是一样的。”
适才听到她提起佛经,想起曾经有幸看过维摩诘的几句经文。适才想起,恍惚了许久。
最早的时候想要快乐,后来希望幸福,现在,连小我几岁的女孩子都已知道,最难得的,是安宁。佛的慈悲,是不是要渡人于水火煎熬,归于那种洞悉一切之后的宁静。
她转过明净如月的小半张脸,柔声问道:“你在想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满怀无奈地叹息一声,低声道:“今日在外城一处名宅中,有三位峨眉弟子遇害,想必与我身份之事有关,要知这神秘组织息隐江湖,不知已有多少年光景,但他们似乎唯独对制造江湖漩涡从未稍懈,往后势必还会有不少武林名家遇害,我若真是他们其中一员,自然是组织中急欲擒杀或缉拿的重要人物,有这种原故,实在怪不得他们行踪诡秘。”
静璇瞪大眼眸,缓缓领首,道:“原来你有这般设想,倒是无怪行事慎密,倘若换了我是你,也不得不如此。”
“适才对你所言,除了今日之事有所遗漏之外,其他都大致说与你听了。”
“这倒也是情理之中,爹爹晚间接到的口信,原来是这般原委。”她一顿,倏而抬首蹙眉,“我大概猜到一些关键之处了,爹爹不曾露面寿宴,定是费心此事,意欲隐瞒祸端的同时查出杀人凶手,否则断然无法向峨眉派交代。”
我赞赏道:“你的分析分毫不差,我原本以为下英雄齐聚洛阳,惊逢血案,那便不啻为饮血盟誓,倘若借此寿宴谋筹缉凶之计,想必个个都有同仇敌忾之心,无人肯甘心臣服在神秘组织之下。”
“话虽是如此说,可爹爹想来定不赞同。”静璇的冷静全写在脸上,与方才惹人怜惜的柔若判若两人,“凡遇大事,他至多暗渡陈仓,筹划大计,如是敌暗我明,更不会过多散布消息,这倒也是睿智之举。”
“这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我沉吟片刻,各种滋味纠缠在一起,突然前所未有的无奈,“过露锋芒无疑自寻死路,况且我还不懂武功”
她惊讶不已,目中划过一丝犹疑,“我大概猜到些什么了,你之前施展武功,都是性命攸关时为求自保,这应该是身体保留的细胞记忆,与你没有丝毫关系。”
我幽幽的叹口气道:“我猜也是这般道理,今日遇袭几乎是身体反应先一步快过大脑,整个人像被控制了一样。”
静璇垂首不语,良久方才慵懒抬眸,摇曳的烛影微颤复明,映得她柔媚脸膛一片熏暖。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我眯眼轻笑,大致能猜到她何故如此,今日我们相遇,属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让我立马感到自己是被老天操纵的蝼蚁,渺小、无知、任人摆布,这样的情况下能与对方相遇,端的是‘往来无白丁’,围坐清谈的,大凡会顿生‘高山流水’之叹。
一抹笑意浮上她眼角眉梢,“其实呀,你也可以想象成之前咱们在微博点名之类的游戏,放松回答就是了。”
“那好吧,放马过来。”
“首先,第一点,你的野心是什么?”
我一阵愕然,瞧她满脸浅笑盈盈,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