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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府中皆知倾颐院的小管事,乃是二公子面前顶尖的红人,同食同寝,好的跟亲兄弟似的!背地里更是都戏称良卿为‘三公子’。
与良卿同年的婢女大多都嫁了人,唯一知道她的齐管事,更是天天躲她都来不及,于是,这诺大的齐府,竟没人清楚管事齐良是何时入的府,又是怎么攀上二公子的,更是不由放飞思绪。
想到这,良卿低声道:“公子以后还是别要对我这么好了,我到底是奴婢之身,这锦衣玉缎都是给贵人穿的,公子平日间的厚待,已经让府中人多有议论了,要是再这般…”
白笙忽然笑了,扯着她走到榻上坐好,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我从前就想着总要让你有个身份才是,所以前几日便去求了父亲。”
白笙笑意渐浓,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高兴:“父亲已经答应收你为义子了!一会你去给父亲母亲叩了头、敬了茶,便是这齐府名副其实的三公子了!”
良卿身子一颤,心中瞬时五味杂陈。
自家破人亡之后,她便跌进了尘埃中,流浪为乞,四处为家,几次都险些冻饿致死,后来为奴为婢,更是低贱可欺,虽每日都可温饱,却到底失了自由。
直到遇见白笙。
想着想着,她红了眼眶,泪水忍不住向外涌,白笙慌了手脚,忙摸出绢巾为她胡乱擦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起来了,傻,这是好事,别哭了。”白笙只觉舌头都在打结,颠三倒四的安慰了句,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良卿的眼泪越流越多,似是要把这些年欠缺的泪水都补回来般。
白笙看了看她,忽的将她拥进怀里,良卿愣了愣,还是回手揽住他的腰。
白笙伏在她耳边道:“过往终究是过往,困不住人一辈子的,人心思变,会好的,一切都会。”他声音低了几分,沙哑又轻柔:“还有我,不管怎么样,都还有我。”
良卿身子一僵,耳边温热与心头悸动,令她陷入空白,白笙最后那句话,更似魔咒般回响在她耳边,久久都散不去。
还没等她回过神,身后便传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她心中一惊,忙逃出白笙怀中回身望去,却见纪长空正缓缓自房门处走进来。
良卿忙擦了擦脸,问道:“长空,你,你怎么来了?”
纪长空面无表情,似又回到了初遇时那般:“方才有人来传话,说齐大人已到正堂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良卿心绪杂乱,也没有太过留意他的情绪,急忙对白笙道:“老爷已经到了,咱们赶紧过去吧,总不能让他久候。”
白笙收回目光,笑道:“你还是先去擦把脸吧。”又看了看自己肩上的水渍:“我也要去换身衣服。”
良卿猛地红了脸,结结巴巴的道:“公,公子稍候!”说完便跑回自己房间,等再回来时,手上捧着件大红锦袄:“这是我自己给您做的,您别嫌弃。”
白笙看了看那颜色,面色有些怪异,自与炽楼相识后,他莫名开始觉得这类颜色极为俗气,一看见就会联想到炽楼。
见他面色有异,良卿笑道:“您的衣饰都过于素淡了,今日是年节,总该穿的喜庆些才是!”
待二人到了正堂时,白笙已然换上了那件火红锦袄,看起来与往日大相径庭,出尘气减了大半。
堂上妇人莞尔一笑:“以后还是要多让人给你备些鲜亮点的衣服,这瞧着多好!”
白笙苦笑,躬身道:“孩儿见过父亲母亲,问父亲母亲安好。”
“行了行了,那个就是你说的孩子?”齐隆摆了摆手,指着良卿问道。
白笙将良卿拉到与他并肩处,回道:“是!孩儿与阿良几载相处,已是情同兄弟,阿良自幼便无亲无故,望父亲怜她凄苦,可以给她个身份。”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所以齐隆只是点了点头,便吩咐人上茶来。
他心中虽有些不愿,可白笙从小到大只求过他这一件事,他总不好狠心拒绝,只能在心中想着,一个名分罢了,给就给了吧。
待仆人端上茶后,白笙冲良卿点了点头,后者心中这才定下神。
她屈膝跪地,恭敬叩头,接过茶盏高举过头顶:“齐良拜见义父大人,请义父大人饮茶!”
齐隆接过轻啜了口,语气严厉的道:“日后你便是我齐家儿郎!为人处世当谨记端正二字,若今后做出什么有违家风之事,休怪我逐你出门!”
“谨记义父教诲,此生定不会辱没齐家之名!”良卿俯身再叩,语气恭谨。
见良卿也算乖巧知礼、机灵聪慧,齐隆心里的不愿消去了大半,抬手虚扶了下,和声道:“起来吧,咱们府上没那么多规矩。”
良卿应了声,起身来到白笙母亲面前,依旧是叩头行礼敬茶。
袁氏是个极温善之人,待良卿行过礼后,她忙将良卿拉起来,慈爱道:“好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别见外。”
最后,是白笙。
良卿走到他面前,望着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柔软,随之某种东西似悄然扎下了根,并迅速的成长起来。
她屈膝着地,极用力的叩了下,哽声道:“良拜过兄长!谢兄长垂怜!”
第65章 阴沟翻船()
待回到倾颐院时,白笙看了看天色,问道:“炽楼还没回府?”
“没有,昨夜就没回来。”良卿无奈摇头:“这炽楼公子怕是躲着您呢!”
白笙笑了笑:“他那日答应会回府过除夕,想来晚些会回来的。”顿了顿,“一会你去告诉主院,咱们今年不去守岁了,准备些饺子,再把我那天买的酒温上,等炽楼回来,请他去暖阁。”
等良卿应下后,他想了想,又道:“还是再差人去买些酒吧,他们人多。”
见白笙思虑的这般周全,良卿忍不住道:“您这是何必呢?他可是半分都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啊!”
白笙抿了抿唇,轻笑了声却没开口,只是看着窗外出神的想着什么。
炽楼回府时,已是天将黑了,一踏进院门,眼前便出现了片忙碌景象。
白笙喜静,所以平日倾颐院中除了良卿,也就两三个粗使的仆役,可此刻却是满院子都是人,装点布置的,置放烟花的,还有,贴对子的——
看着那幅正往他门上贴的‘对子’,炽楼青筋直跳,牙根发痒。
红底黑字,白笙亲笔,字迹无可挑剔,内容却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强忍着去撕的冲动,炽楼长长吐出了口气,对正贴对子的仆役笑道:“小心点,贴正些!”
“炽楼公子回来了啊?我家公子正在暖阁候着您呢!”还没等他踏进房门,身后便传来了良卿强忍着笑意的声音。
暖阁中,白笙与炽楼盘膝坐在上首,下首坐着良卿与发财等人,却是不见纪长空的身影。
自下午他独自离去后,便一直没回来,良卿不知该去何处寻他,也只能作罢。
环顾了圈屋内众人,白笙举杯笑道:“今天是除夕夜,话不多言,只愿诸位来年万事亨通,平安康健。”
众人出声道谢后,齐齐饮了一杯,开始了拜年的程序。
待众人一一上前拜过讨了赏后,金子忽然跑向炽楼,用头拱了拱他,一脸讨好。
这让炽楼很是高兴,抚着它道:“咱们金子也知道给爷拜年了,总算是没白养一场,赏!也给你赏!”说着自怀里摸出了个金灿灿的项圈,给它挂在了脖子上。
富贵看了看手上的金叶子,吃味道:“小爷,您还真把它当狗养了啊!”
白笙好奇问道:“它不是狗吗?”
炽楼摇头,抚着金子的脊背道:“它是狐狸,是我一个友人捡回来赠与我的,说它…跟我很像。”
金子似可以感觉到主人的情绪般,绻起身子用舌头舔了舔炽楼的手背。
万贯狠狠瞪了眼富贵,岔开话题道:“小爷,该放烟花了,放完了咱们吃饺子!”
等众人都去庭院点烟花时,站在房门处的白笙,又将话题扯了回来:“你说的友人,可是上次提过的那位?”
去岁中秋,炽楼那句‘只愿能于斯人坟前,为其再抚一曲’的至切之语,再次响在白笙脑海中。
此时,烟花升空,剧烈声响掩住了炽楼的回应,璀璨光茫映亮他本隐在背光处的面庞。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笙只觉此刻的炽楼,于万家欢庆的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