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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妹妹,我且再问你一句,我娘亲她是不是病逝的?”
不理会自己的衣袖,云徵赤红着眼睛死死的看着云九,明明心里有一个答案,却仍执着能有人告诉自己真相。
被他迫人的看着,云九缓缓握紧了满是烫伤的手,久久,几步可见的点了点头。
“你走吧!”
见她这般举动,云徵原本微弱的希冀转瞬变成冷漠,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一丝温暖。
默默拜别他跨过门槛,云九终是没为自己解释一句。
逝者已逝,她想哪怕是湘姨娘本人也不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以卵击石,去干那根本没有胜算的复仇之事罢。
屋里,云瑨和云霓裳已经见过了云若儿,此刻正立在一侧,静静行默哀礼。
云九加快了几步,接过了门口婢女递来的檀香,对着那口大棺参拜着。
“湘姨娘,你要云九转达的话,云九已经一字不差告诉云徵了,但愿他们兄妹二人能听进你的叮嘱。”
心里默念完,她这才把香插进了香炉,而后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云若儿,叹了口气安慰着“还请姐姐节哀顺变吧。”
仰头看了她一眼,云若儿挂着泪珠儿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恨意,但碍于在灵前,却又很好的压制了下去。
只见她极不情愿应了礼道,声音也哑了“谢谢云九妹妹了。”
她这生疏的模样,云九早已料到,再次看了眼地中间的大棺,这才起步默默站在了云霓裳旁边。
“里面怎么样了,该见过的都见了么?”
门口,他们父亲的声音传了进来,伴着他一起来的还有悦夫人及其子女。
见着他们,云徵敛了所有的情绪,低头应道“父亲和姨娘看完就齐了。”
闻言,云暮年倒是皱了皱眉,这才看了眼身后的几名身强体壮的小厮,命道“即使如此,你们这就随本相一起进去,待悦夫人见完就发殡!”
“父亲,不留上一留么!”
听了云暮年的话,云徵再也冷静不下去了,几步绕到云暮年身前红了眸子怒道“父亲,正常逝去的人不是要在府中停放上一日的么,怎么到了娘亲这里就这般急着下葬?”
没想到他敢质疑自己的命令,云暮年更是冷了声音“你娘亲还不是正妻,又岂能按正妻规格下葬。徵儿,为父能让她从这里走,已经是给了她十足的脸面了!”
见他们父子二人起了争执,悦夫人打发了自己的三个孩子进屋参拜,而自己却是拉了拉云徵的衣袖,声音似清泉一般甘冽。
“徵儿,姨娘知道你现在心情难受,可规矩摆在这里,赶紧给你父亲认个错罢。”
见他不动,她又道“你母亲已逝,终究是要入土为安的,你们这般僵持着,明日难道就不用下葬了么?”
闻言,云徵的眉眼间终于有了波动。
他听出来了,悦夫人这是在提醒他呢。提醒他不能跟自己的父亲作对!
倘若他们父子二人真闹僵了,母亲出殡的时候父亲生气不露面,那么母亲就是死了,也得让看殡的人议论一辈子,又哪里还能入土为安?
“哥哥,听父亲的吧。咱俩终究年纪轻哪里懂得这些呢!”
接待过悦夫人的三个孩子,云若儿戴着孝帽走了出来,声音异常的冷静。
对上云暮年,她更是任由脸上的泪珠儿弥漫着,声音无比可怜“若儿还请父亲给娘亲主持葬礼。”
说着,强拉云徵对那个名为他们父亲的男人,弯身行礼。
第90章 云徵不再入宫伴读()
有了云暮年的亲自主持,送别湘夫人时,好多官阶低于他的人都来送了行。
人们纷纷惋惜着天妒红颜,惋惜着湘夫人的薄命。
混在人群里,云九不由得摇了摇头。
诚如云暮年自己所说那般,作为一个姨娘,他确实是给了她天大的脸面,让她走的如此风光。
葬礼进行的异常顺利,不到傍晚,所有人都回到了府中。
大厅首位上,云暮年似是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喝了口茶水,这才睨着一众府眷言道“如今湘怜苑没了主子,你们都有什么好的意见没有?”
这话,问的颇有含义。
正室夫人病在榻上至今未醒,所以云瑨和云霓裳作为小辈肯定是不会说话的。
而云九,多少年前就独自一人生活了,更不会站出来逞能。
是以,他们都看向了悦夫人!
只见她,依旧是从前那般云淡风轻的性子,听了云暮年的话也没急着出声,而是认真的打量着云徵和云若儿兄妹俩的神情。
“父亲,娘亲刚刚入土为安,我和妹妹此刻只想好好怀念一下娘亲,并不用过多的关怀。”
皱着眉,云徵的声音可谓是冷的吓人。
不管云暮年此刻究竟是好意还是监视,他都无心再敷衍下去了。
“父亲,哥哥说的也正是若儿的意思。”
“您看母亲病着,我娘亲又去了,即便父亲可怜我们兄妹,我们也不能霸占了悦姨娘啊。府中大小事务需要悦姨娘帮父亲分担,她自己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我和哥哥都大了,还请父亲切莫再为我们兄妹俩担心了!”
抢着接过话茬,云若儿一番话说的既圆滑又懂事,让上首的云暮年听完终于缓和了几分面色。
“可你们苑子里总得有一个能抛头露面的人,不然平日里参加个宴会什么的,还要你一个未出闺阁的女儿家来应酬么。”
看着云若儿说完这番话,云暮年的目光随即在云徵身上轻飘飘扫过。
身子一颤,云徵瞬间明白了父亲的真实用意。
什么担心他和若儿没人照顾?什么宴会没人参加?不过都是他自己的私心作祟罢了!
他这是怕自己继续在宫里伴读下去,终有一日出人头地了,寻他复仇才是真的。
忆着娘亲在世时他的疼爱和宠溺,云徵着实软了膝盖,这么狠心的人怎么会是他的父亲呢?
“徵儿,你说呢!”
见他似乎没看懂自己的意图,云暮年又喝了口茶这才放下茶盏,状似不经意点了云徵的名字。
“父亲,您说的对。湘怜苑确实不能没有主事儿的人,云徵原本在宫里也不过是个陪读,还请父亲在皇上那里帮云徵告个假,就说云徵命薄不能再替皇家效命了。”
合了那个男人的心意,云徵几乎是咬牙说了这么一段话。他的隐忍,只有离他最近的云若儿看的清清楚楚。
“哥!”
“若儿,以后就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了,但愿你能记得娘亲的‘教诲’,勿让哥哥替你操心才是!”
急急打断了自己妹妹的话,云徵半委屈半无奈的样子,终于勾起了上首云暮年的丝丝怜惜。
只见他看向了门外,似是终于下了决心命道“宁羽,去把今天人们随的礼物都清点了给湘怜苑送去。以后,湘姨娘的例银依旧正常发放,权当给这两个懂事儿的孩子贴补日常用度了!”
吩咐完宁羽,他又转向云徵和云若儿,一副慈父的模样,无限疼惜道“你们俩,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父亲说,只要不太逾越规矩,父亲都会尽量满足你们。”
“多谢父亲。”
拉着妹妹的手,云徵二人一起行了礼。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他懂,所以他们只能暂时屈服于这个所谓的父亲的淫威之下。
“好了,你们也劳累了一天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他们的话,云暮年对着他们兄妹二人挥了挥手,明显的让人退下。
“是,多谢父亲体谅,那我们就先退下了。”
紧紧抓着自己妹妹的手怕她爆发,云徵坚持说完最后一句话,这才领着云若儿拜别了所有人出门而去。
见状,云九挑了挑眉。
她也无娘亲在世,想必那男人应该也用不上自己的。
所以她也紧跟着起了身,对着云暮年拱手言道“父亲,若没什么事儿九儿也就先回去了。”
点点头,男人又是挥了挥手。
“谢父亲。”
脚步往后撤着,云九的眼神几不可查掠过一直低头喝茶的悦夫人,最后终于转身离去。
最近云府事情不少,闹来闹去,却是最安静无争的那个人得了实权。
果然有意思!
厅中,云暮年望着云瑨和云霓裳兄妹,有些痛了眸色,声音也沉沉。
“瑨儿、霓裳,想必你们祖母找来的太医已经跟你们说了,你们母亲能醒来的机会渺茫。父亲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