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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曹子衿这意味深长的话,凤厘半点不愿意苟同。从认识迟幼钦到现在,虽然才一个月左右,可是,这经历的事,比过去十几年经历的都带劲儿,迟幼钦带给凤厘的震撼,也是一点多过一点。被曹子衿这坨给采了,凤厘还真是心里不爽!
“你好自为之。”
对着努嘴不服的凤厘丢下一句话,曹子衿果断放下茶杯,起身朝着外头迟幼钦站着吹风的船头走去。
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迟幼钦很是自觉地靠了过去,曹子衿也很是配合地将那大大的臂弯,留给迟幼钦靠着。轻晃的船体,唰唰的江流声,宽阔的江面上袭来的夜风,真是享受啊!
“这是洑溪河么?”
“嗯。”
“真是大啊!不过,为什么说叫洑溪河,都在叫它江?”
“洑溪江,你觉得和洑溪河,哪个好听?”
“洑溪河。”
“嗯。”
“现在是要去哪里?”
对于迟幼钦的发问,曹子衿顿了一顿,而后道,“去一趟湖州,了解了多余的事,我就陪你去芙蓉城。”
多余的事?
迟幼钦不由得联想到凤厘之前说过的话,“什么事啊?”
“皇兄给的任务。这是最后一次了,此后,我就不会再在江湖奔走了。以后,江湖之上,就不再有游十六,而游十七,也不会再有。”
这突然略显煽情的对话,却是让听的人煽情不起来。皇帝给的任务,能是什么好事?
一阵无言,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曹子衿又道,“在洑溪做的那个小白人,是曹操么?”
听得曹子衿提到这一茬,迟幼钦不禁破笑,“唔……本来是,不过,被那个老先生捏成了你。挺好看的,可是,好像被我落在洑溪了。”
“没事,下次遇到再捏一个。”
“嗯。”
“曹操为什么是小白人?”
“这个啊……”脑中微转,迟幼钦索性就看着那湍湍江水,唱到——
“那一天爷爷领我去把京戏看,看见那舞台上面好多大花脸。红白黄绿蓝颜色油的脸,
一边唱一边喊:哇呀呀呀呀……蓝脸的多尔礅盗玉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喳喳哇……紫色的天王托宝塔,绿色的魔鬼斗夜叉,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灰色的精灵笑哈哈……”
一曲唱罢,迟幼钦已经被自己笑得前扑后仰,而曹子衿,却是愣在一旁,对于迟幼钦的搞怪,不明所以。或者说,是因为在自己经历的这二十多年的生活之中,从未有过这样奇怪而欢乐的声音存在过。
一个人压抑得太久,倘若一朝投来一束带着轻快的阳光,将那压抑深沉的生活,照的五彩斑斓,那会让压抑的人贪婪地享受这奇妙的一切,上瘾,而后,无法自拔,最后,忘掉自己曾经的压抑。
当这个想法冲到曹子衿脑子里之时,曹子衿毫无征兆地便推开怀中笑得前扑后仰的人儿。却是不料,怀中的人对于自己这动作毫无戒备,直接一个重心不稳,就朝着那船栏之外掉去。
刚巧出了客堂的凤厘,好巧不巧就撞见这一幕,看着迟幼钦突然翻身下栏,急急喊出口,“迟哥!”
第二百零二章误会()
笑声未落,迟幼钦只感觉自己要从船上掉下去,突然袭脑的慌乱,将迟幼钦所有的思绪砍断,只看着眼中那两丈之下,从红木船体下端滑走的汩汩江水,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噗!“
一声清脆的落水声,刺激着凤厘的耳膜。
“曹子衿,你做什么!”
朝着依旧在一旁不知意欲何为的曹子衿怒喝一句,凤厘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过船栏,纵身跳下。
“噗!“
再是一声清脆的落水,曹子衿终于从适才的状态之中回过了神,看下那船下,慌乱喊道,“来人!”
船上众人一听,连忙跑到曹子衿身后,“爷。”
“停船,救人!”
众人一听曹子衿这急不可耐的声儿,相视一眼,想到一种可能,连忙分散四处做准备。
待众人会意散去,曹子衿再次走到栏杆处,扫眼下头除了汩汩江水,却是没有适才落下去的迟幼钦和凤厘的身影,连个人吐的气泡,都不曾有。
夜渐深,这十一月的江水,何其的冻人?她那么怕冷。
燕小六不知何时,到了曹子衿身旁,一收平常的嬉戏状态,守着曹子衿,以防曹子衿一个激动就跳下去救人。
谁都可以去救,可是,曹子衿不行。燕小六的职责,就是守牢他!
看着下了小船到大船四周搜寻的人,燕小六心知曹子衿心急,因此连忙催促出口,“小七!”
“小六,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小船之下冒出的一个个头,一遍一遍地告知船上的曹子衿,没有,没有,没有!
“找!找不到,谁也不许上来!”
一声怒喝,在江中冻得浑不知觉的众人被双眸赤红的曹子衿这一怒喝吓得倏地抖去冰寒,再次鼓起勇气,齐齐翻进那冰凉的江水之下,四处寻找。
在江中的人焦急地寻找,船上的人如热锅的蚂蚁焦躁不安时,无人无疑的船尾处,却悄悄爬起来两个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身影,躲在暗角,看着船头慌乱的众人。
“迟……迟哥……啊啾!咱……咱先回去换身儿衣……衣裳!这江水……太……太冻人了……”颤抖着身子将话说出口,凤厘却得不到身旁的人的回应,忍着寒意转头看去,只见着迟幼钦那挂着寒冷江水的眼睫毛,扑啦啦闪着,眼角,分不清是泪还是水,看着船头慌乱的身影,紧咬唇角,情绪不明。
“迟……迟哥,走吧。”
将落寞的迟幼钦拖着,在众人未注意的角落,溜上了二楼。将迟幼钦护送回休息的屋子,凤厘就赶紧蹦回自己的屋子,换掉这一身充斥着寒冷的衣衫。对于迟幼钦那么好的水性,凤厘真是甘拜下风。当时在水下,还以为她会扑腾个不停,谁知道一掉下去,就见着她在沿着船体朝后头游走。船上的呼叫,弱弱地传进水里,旁的人或许听不见,凤厘却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曹子衿前一刻还跟自己保证,后一刻就将迟幼钦推下船,这件事,必须好好调查!
曹子衿这个人,太阴晴不定,迟哥那小身板儿,怎么招架得住?
凤厘走后,迟幼钦就一步一顿,失魂落魄地朝着内里的床上走去,半开的小轩窗,有着一点不明朗的月色趁空而入,投在昏黄的木质地板上,看着,跟心一样冷。
谁能想到,前一秒还跟你嘻嘻哈哈的,那个最亲密的人,竟然一个瞬间,就将你推入江中。若不是自己会水,会不会真的就这么葬身洑溪河?
好累啊……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不停地,跳到那由温馨转到绝情的画面,定格。那冰凉的江水,刺入肌肤,直直地,每一针,都毫无偏差地刺在心头,刺的那心四分五裂,又冷又疼。
“噗!”
将自己直接摔倒在那比自己还暖和的床被之上,迟幼钦才知道,自己的肌肤,是有多冰寒。
可是好累……好困。
江上的第一夜,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有一艘船,停在原地,停了一夜。船下,三艘小船,在江中上下几里搜寻了一夜,却是连破衣裳都不曾找到。眼看着,又是一夜快要过去,江的另一头的新光,一点不如昨日的美,只显得刺目!
此时的洑溪河的流速,算不上快,怎么,就会找不到人呢?
燕小六疑惑,在船头站了一夜的曹子衿,更是紧张。
一整夜了……她去了哪里?在玄都,她落了一次水,就大病一场,在晥洲,落了一次水,又一次大病,这次,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该病的多重?
曹子衿懊悔,懊悔昨夜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一时那么冲动?她半点功夫都没有,怎么经得起自己那一推?
“燕小六!”
听得曹子衿这不知是第几次怒吼,燕小六又再一次灰溜溜地滚到曹子衿身旁,躬身道,“东家,您……您别急!夫人吉人自有天相,那……那小公子不是也去找夫人了么……”
对!凤厘!怎么会两个人都不见了?难道,凤厘把迟幼钦带走了?
想到凤厘对自己的态度,曹子衿的心底,敲定了这想法,以目前的状态来看,这是唯一的可能!
“燕小六,现在,派人,沿江而下,必须找到凤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