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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哲,谢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呵呵”
凄凄音调形神已散,
秦一哲从来没有听过她这样的声音,如烟缕一般,似乎一阵风就能轻易吹走,幽幽袅袅,无以复加的疲惫延绵不绝而来。
秦一哲看着她腿上的鲜血大惊,反应过来冲过去一把撑住她往下坠的身体,不知为何,他有种莫名的恐惧,他没有时间多想,但是他隐隐知道他失去了什么!赶过来抱起她,声嘶力竭:“医生!”
第167章 167()
她的下身有鲜血染红了她的裤子,在地上静静蜿蜒,是这个世界上最妖异诡秘的红,秦一哲脑中顿时一片混沌,猛地抬头看她,她脸发白,幽幽地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像一阵风,轻飘飘的,
她那么单薄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却犹自倔强地昂首看着窗外的蓝天,此时,她的眼泪留得慢了些,好像马上要跳入海中的美人鱼,即将化为泡沫。
她的爱随着那血一点一滴都在流失,她磨梭着校徽,如同以往最艰难的时刻,如同两人相遇相识的最初的时刻,
她心中是白转千回,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像是累极了:“秦一哲,没有人可以一如往惜,其实你也已经不是从前的你。秦一哲,我永远都不能再相信你。”
她当初有多坚定的想要去到他的身边,现在就有多决绝的要离开他。
她被放到病床上,医生推着床急速地跑向急救室,他跟着跑,
他被震惊得忘记了一切,周围的一切都迅速隐退,他只听得他自己的呼吸声,被恐惧包围,他紧张得死死地盯着她的脸,她仍是闭着眼流泪,他忍不住摸索到她如冰的手紧紧握住,像握住她最后的温暖,他很害怕,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她被推进手术室,护士不留情面地一把推开他,
他紧握着她的手,她眷恋了十年的手,在现实的世界之中,无奈地被分开,从她的掌心,到她的指尖,到他手中空空落落,再也触不到的爱人
随着掉落的还有那颗她随身带了十年的校徽。
他抱着头,身子靠着墙壁不断往下滑,蹲在地上,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头脑一片空白,眼前只有那一片鲜红的血,那是他的孩子,
他的,
妻子
徐亦颖的手机一直响,秦一哲也没心思管,还是蒋戈接起来,不一会儿,杜礼兮就来了,沈昕芝也疯狂地冲过来,她看到秦一哲蹲在地上,就冲过去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她呢,你把她怎么了!?她为什么会流产!”
以前怀卷心菜的日子千难万难,也没这样!
秦一哲现在只想一个人躲起来,不知道自己还怎么面对这一切,现在却有一个人想要摇醒他,他一手挥开沈昕芝,她踉跄了几步被推到墙边,杜礼兮也见不得儿子受委屈,上前开骂:“谁把她怎么了!是她自己好不好!她都是为了钱进的秦家,现在拿钱给你们不就完了!”
“钱?”沈昕芝笑得飙出了眼泪,她的心痛得纠在了一起,她闭上眼,嘴唇几度开开合合,却被心头的情绪噎得说不出只言片语,忍了又忍,深深呼吸又叹出一口气凄凉一笑:“呵呵,孽缘。”
她也滑下身子,在秦一哲身边坐下,地板凉凉的,她怔怔流泪,痛得捂住胸口,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秦一哲,你知道吗,其实在dm不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十年前的一个雨夜,你还记得吗?”
第168章 168 既然爱他,为什么不说?!()
秦一哲从混沌中听到这个声音,抬头看向她,睁大了狭长的凤眼,难以置信,他想张嘴问沈昕芝是什么意思?却发不出声音。
只能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向他讲诉另外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你的人生繁花似锦,一片辉煌,你怎么可能记得,!”沈昕芝声嘶力竭地吼,连杜礼兮也惊呆了,听着沈昕芝讲两人的相遇,
秦一哲痛苦地缩在墙角,他忘了,真的忘了,完全没有印象,一片空白,无论他怎么用力回想,也想不起这么一个雨夜,这么一个无助的小姑娘,而她,却记了十年!
他才不会相信!他真的很想不想信这愚蠢的骗局,呵呵,对!一定是骗他的,
可是沈昕芝并不打算放过他:“其实你们结婚的时候你应该知道她不是处女,对吧,你嫌弃过她吗,你以为她是陪酒女而轻视过她吗?你不想知道她的第一次给了谁吗?”
秦一哲愣愣抬起头,给了谁?
“是给了你,秦一哲!你这个禽兽!你因为宋尔涵而酩酊大醉!你撕毁了她的衣物,在她身上发泄,毫不温柔,事后给了她一张支票,现在你想起了吗!”
他想起来了,因为那却是是他唯一一次婚前的一夜情。可是他还是想不起那个女子,只知道她伸手用被子捂住胸口,低垂着头,像要流泪,伸过纤细的手,接过那张一百万的支票!
秦一哲的眼中开始蕴了薄薄的雾气,原来是她!
沈昕芝继续说:“更可笑的是,你们那一夜居然有了孩子,本来她不想要,可是奈何必须生下来,秦一哲!你知道你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儿吗!她就是卷心菜!”
所有的声音都从秦一哲周围抽离了,他震惊得无以复加,连发声都困难,喉头被堵住,他动弹不得,只能死死盯着沈昕芝,仿佛要从她眼里找出一丝一毫的欺骗。
第一次
女儿
卷心菜?
那个他只给她买过一床胡萝卜被子的小女孩?
那个发烧生病了,躺在床上羞怯地看着他,要他吻额头的小肉包?
那个总是用和徐亦颖同样的眼神,坚定又渴求的眼神望着他的小女孩?
沈昕芝呜呜地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痛苦都要徐亦颖一个人承受。
秦一哲也哭了,没有一点声音,他疼痛震惊到极致反而清醒过来,握住沈昕芝的肩不停摇晃:“你他妈的今天跟我说的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向来是从容不迫的谦谦君子,现在像一个疯子一样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沈昕芝:“想骗我,没门!!你这个神经病,疯子!!我不会相信的,不可能”
却又转过身,猛地重重一拳砸在墙上,瓷砖裂开,他的鲜血也在流淌,但他并没有感觉,只轻轻地将头抵在墙上,悄无半点声息地泪如雨下
他肩膀耸动,她既然爱他,为什么不说?!
想必是因为一个“爱”字,太久太深,说出来会鼻会酸,泪会流吧
还没得到的永远得不到了,失去的也永远失去了。
第169章 169()
徐亦颖身子从小受到虐待,长大了为了沈昕芝的心脏病陪酒,现在数月担心着袁厉深,担心着纪家,忧心忡忡,如今是数病齐发,来势汹汹,
医生每一次病危通知,都是给他心上的一刀。
一刀一刀,鲜血淋漓,
可是袁家已经倾颓,纪家老爷子已经死了,纪家大儿子已经毁了前途,纪皓还躺在急救室,他确实是一雪母亲给的前耻,大仇得报,可是他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扪心自问,如果当初徐亦颖怀着孕来找他,或者才生下卷心菜就把孩子给他,他就算因为血缘而认了孩子,他也不会爱和善待卷心菜,
而这么久以来,纪家养着卷心菜,视如己出,把她养得那么好,那么可爱。
他却不能报答了。
爱恨纠缠。
在商场果断沙发的他已不能分辨,现在他唯有祈求她的健康,她还能回到他的身边,仰起脸冲他甜甜笑着,再叫一声:“阿哲”
转眼就入夜了,徐亦颖被推入私人病房,秦一哲的心手术室门口反复煎熬,他不顾秦家所有人的阻挠,一动不动地守着她。
已经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醒,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样子,摩挲着她瘦削的脸庞,双手握住她冰冷的柔荑抵在额头,忍不住悄悄地想,这真的是那个成天叽叽喳喳的女人吗?她现在那么安静,除了昨天发生的巨变,和她发白的脸色,她真的好像睡着了,
点滴附和着时间一滴滴流走,整个病房除了他的呼吸声,再无任何声响,从窗外又射进来早晨的强烈日光,光影变幻,随着日头移动,她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却出落了如月般沉静的双眸,她还很虚弱,似乎她勾起的嘴角都很费力,但真真实实是笑了
“姐”气若游丝,这声呼唤如一口气飘渺地叹出她干涸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