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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萧眼见明光帝雷霆手段,心知此事必然无幸,但他依旧咬牙道:“臣是冤枉的!”
他可以死,但罪不能认,如果认了,日后连翻案的机会都没了。
他虽说并不无辜,但此事到底也是别人的阴谋!
明光帝道:“人证物证俱在!”
贺兰萧道:“臣是冤枉的!”
反反复复,贺兰萧只有这一句,明光帝不怒反笑,“你倒是嘴硬!”
厉旸哼了哼,道:“父皇,不如将他也关进大理寺审上一审,说不准还能审出些别的什么呢!”
“相王殿下!”贺兰萧怒道:“臣一向行得正做得端,对皇上一片忠心!”
厉旸道:“你若真是一片忠心,就该自己往大理寺走一遭,若真清白,大理寺必然不会冤枉你!”
“殿下!”
“好了,老六,站一边儿去。”明光帝打断二人的话,凝神看向贺兰萧,“朕想不到,你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他故意将不肯立储的原因推到德贵妃和玉婕妤身上,没想到,竟真有人忍不住了。
可是,这人竟然是贺兰萧,和权王息息相关,他应该如何处置?
明光帝沉吟不语。
“父皇。”厉晫端详着明光帝的脸色,思及他一直没有一口定下贺兰萧的罪,还让李木禾和思凰秘密押送,又不愿意公开审理,便知他并不想将此事闹大,于是道:“父皇,此事多少关系到二哥的声望,儿臣以为不宜张扬。”
明光帝道:“那,依你看,该当如何?”
厉晫揣摩着明光帝的心意,慢慢地说:“儿臣不敢揣测父皇的决断,不过”他闭了闭眼,一副犹豫挣扎的表情,道:“清流清流如今不知在何处为儿臣寻药,若是知道了这件事父皇,儿臣不敢多求,只想求父皇念在清流为儿臣寻药这一情分上,看在二嫂和儿臣侧妃贺兰氏的面子上,对贺兰大人能从宽处置。”
明光帝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这个时候他并不在乎厉晫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符合他的心意就可以了,不论厉晫表现得再好,凭他那身子,也是和帝王无缘的,等过阵子老二受到了教训,就将老五放去就藩
亏得他识情识趣。
于是道:“你这个孩子,就是太重情义。”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贺兰萧。”
贺兰萧连忙往前爬了两步,“臣在。”
明光帝道:“这几日你就在家好生呆着养病吧。”
这便是将人软禁起来了。
贺兰萧不敢不应,“谢皇上恩典。”
“温氏。”明光帝又道:“你出宫一趟也累了,就在自己宫里多歇息几日吧!什么人也不用见了。”
就是说,连儿子也不能见了。
温贵妃低泣着应了。
“你们两个也下去吧。”明光帝冲两个儿子摆摆手,看向玉婕妤,“今天,爱妃受惊了,放心,朕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玉婕妤柔顺地笑笑,“只要皇上顺心,臣妾便不委屈。”
明光帝脸上一柔,“朕累了,你陪朕回去。”
柔光拉长两人的背影,在打磨得光亮的地砖上相依相连,仿佛情意绵绵。
一连几日,明光帝并未针对贺兰萧的处置下达任何旨意,群臣虽觉得贺兰萧忽然称病闭门不出、拒不见客有些奇怪,但见明光帝丝毫不提,于是也都聪明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厉晞十分焦躁,玉婕妤还活着,荆王无恙,贺兰萧和母妃却被禁足,想也知道恐怕是计划败露了,只是为什么会失败,他并不清楚。
为了弄清事实,他好几次想进宫见一见自己的母妃打探消息,却屡次被拒,传话的人进不去也出不来,得不到一点消息。想私下见一下贺兰萧,却发现贺兰府周围看似没有护卫,但暗地里却不少人手把手——若非明光帝的旨意,谁敢这样包围了兵部尚书的府邸!
他这才隐隐察觉了事情严重,明光帝确实不想把事情弄大,但这一次恐怕是绝对不会放过贺兰萧了。
手里紧紧握着茶杯,他胸口起伏许久才勉强压下淤滞的焦急和怒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屋内人不多,只有温成物、詹莫如、张科三人。
张科道:“殿下莫急,臣打听到,那日深夜进宫的人之中,似乎有那个李木禾李大人。”
“哦?”詹莫如听了,马上道:“殿下,臣发现前几日李木禾在大理寺的牢房中秘密关押了一个犯人,说是奉了圣命,臣以为,若张长史所言不虚的话,这个犯人很可能和此事有关。”
“当真?”厉晞喜道:“那么你们快快去”他皱其眉,他想说速速从李木禾身上下手,可想起李木禾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想从他身上得到消息,似乎不太可能。
可恨这个时候太敏感,不能对他做什么,不然秘密抓过来严刑拷打一番,害怕挖不出消息!
张科看了眼厉晞的神色,道:“殿下,这个时候贸然接近李木禾并不妥当,但那个犯人身在大理寺,詹大人例行审一审应该没什么问题。”
“臣责无旁贷。”迎着厉晞的目光,詹莫如一口答应下来,“臣这就去。”
他是大理寺少卿,品级高于李木禾,又没有正式的圣旨下来,瞒着李木禾审问个把犯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厉晞道了句谢,有些颓败丧地坐在椅子里,抬头揉了揉额角,道:“舅舅,涿州谢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第131章 一片忠心()
“荆王的人确实三番五次上门求见谢阁老,可惜谢家一直婉拒不见,一时没有别的动静,臣觉得应该并无大碍。”温成物有些意外地看向厉晞,“殿下是有什么忧心之处吗?”
厉晞叹了口气,道:“我突然想起,在议储、除玉婕妤这两件事上詹大人都料对了,然而我没有信他。又想起他曾说过老五想要对谢家下手,我便担心谢家这边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温成物宽慰他道:“殿下放心,臣这便加派人手,继续盯紧涿州那边。”
厉晞揉揉眉心,“多谢舅舅了。”
“臣有罪。”张科突然跪下,惭愧道:“臣亦没有看透这其中的关键,未能为殿下分忧,臣罪该万死!”
厉晞忙伸手扶了他起来,道:“张大人何罪之有?凡事皆有对错成败,一时的失败只是提醒我们下一次要多加注意罢了!张大人一片忠心,本王自是明白的。”
其实他心里还有些埋怨,不过所有幕僚之中就只有詹莫如一人提出中肯的意见,贺兰萧又大力支持,最后点头的人是他自己,这个责任他没办法算到张科身上。
“殿下胸怀广阔,臣自愧不如。”张科景仰道,“臣再去打探一下消息。”
他身为长史,没什么实权,所能做的不过是处置王府内的杂务,为主子出谋划策,利用自己的人脉打听打听消息罢了。
厉晞允了他退下,心下十分疲累,一时觉得可用之人还是太少。
屋内便只剩了他和温成物两人。
温成物看着张科清瘦的背影出了院子,思忖道:“殿下,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屋内没了外人,厉晫请了他坐下,道:“舅舅请讲。”
温成物道:“殿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个计划我们曾反复研究过,虽不算是天衣无缝,但也不至于将贵妃娘娘和贺兰大人一块折进去。臣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可能。”他抬起眼,一向波澜不惊的眼中闪过一抹暗芒,“内奸。”
厉晞手中刚掀起的茶碗盖子,直直地落到地上。
大理寺内,贺兰擢秀埋在厚厚的一摞陈旧的卷宗之内奋笔疾书,冷不丁听到门外有人找他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挥退小厮,他来到门外,见门外背对着他站了位文官,看背影十分清瘦,“在下李木禾,不知”话还没说完便见那文官转过身来,不由一愣,“你不是”
荆王府外遇刺时见过的护卫吗?
那文官长长一揖,笑道:“下官张科,是权王府长史,听说前几日李大人在秘密将一个犯人关进了大理寺,因那犯人事关权王殿下,下官想要见上一面,不知李大人可否通融?”
面对张科的坦白,饶是贺兰擢秀亦是一时无语,末了索性亦是干脆道:“没有皇上旨意,这个犯人任何人都不能见。”他深深看着张科那张脸,“就算是张大人,也不行。”
张科又是一笑,道:“那么请问,若是大理寺少卿詹大人想要提审那个犯人的话,李大人拦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