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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箱子成年男子拇指大小的各色宝石,一格格放置,五光十色的光晕闪人炫目失神。还有几箱子成色顶尖的皮草、珍珠、黄金等物。余下各色名贵香料药、材织物、怀表、鼻烟不一而足。
虽然这些东西颇为珍贵,但贾赦也不过是欣赏了一会就罢了。毕竟这会贾家富裕,俩老的私房他也都瞧过,倒也算不得什么。
肆伍觑着贾赦脸色,既欣慰又失落。他上前又开了一道门,里头只有两个箱子,他先打开右边等人高的箱子。
两尺高的珊瑚树,红的娇艳欲滴,贾赦点点头,颇为赞叹,“倒是幸苦肆伍叔了,这般运来竟丝毫无损。”
“公子谬赞,这不算什么。”肆伍谦虚的摆摆手,小心翼翼将箱子关上,颇有些得意的开了旁边的酱红色箱子,“比起珊瑚,这些才是价值连城。小的们用了三套上好瓷器才换回来一套。”
等等,莫不是他想的那样,贾赦看着肆伍献宝似地将玻璃盘子呈上来,整个都无力了。出海之前他别的都叮嘱了,就光光忘了玻璃一事。穿越者的诅咒啊,他走到门外,随意的寻了个箱子坐下,看着三人对玻璃赞美。他的心是抽抽的疼。
三套瓷器可以换多少宝石给老太太打首饰。贾赦无力的抹了一把脸,笑着鼓励道:“这确实是好东西,肆伍叔有心了。该当重赏才是,不知你有什么想要的。”
“属下应份的。”肆伍拱手让礼,又接着道:“不知主子如何安排这些。”说罢,他掏出一册单子递给贾赦。
贾赦这才有精神开始安排起来。除了俩老用的上的,还有一些送礼和自家把玩的。用笔删删减减了一番,这才重新挪腾箱子。
四个人废了不少功夫,才将这些活计归置妥当,又让贾一两人带着出去让人搬到车上。这边齐活贾赦本不做停留,肆伍却拦住了他。
“肆伍事还有事儿。”贾赦问道。
“回主子,这院里的密道是通往东街的院子。但东边的院子却过不来。”肆伍看着贾赦点头,这才凑在他耳边,将东街院子的机关详尽的告知他。
“我知道了。”两边的宅子相通,贾赦也是才知道,想来肆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去见过老爷子了,“肆伍叔这几日就要回去了罢。”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贾赦点头,“也罢了,旁的我也不多叮嘱,说来我能倚重的也不过你们几个,肆伍叔万要保重身体才是。”
“主子厚待,属下无以为报。”排在肆伍前头的,老主子是一,小主子是二,这点怎么都不会变。
主仆叙足情分,贾赦也不多留,只交给肆伍一瓶子药,回头又去了东边的宅子。
东边的宅子到底热闹些,天南海北俩老的私产掌柜皆是住在此处。掐指一算,竟不下十人。贾赦同他们叙话,又勉励了一番,着手清点年货。腊鸭、汤羊、鸡鸭鱼鹅这些野味家禽几百只。又有山珍海味干货和上等药材名花、兼之五谷杂粮、干菜、干果。再有一些上进的西洋鸭、活鹿、锦鸡、兔子等活物。装车上箱,竟是满满的装了十来辆。再有一些便是折合成银两,换了随取龙头银票,点数装匣。
待清点完毕,已过了大半时辰。今日天气上好,贾赦便让文墨请着几位置办一座,又说了详尽日期待人过府,这才折回府里。
折回府里也不往他那院子小门走,直接往前门搬运。留下几个小厮随从招呼众人将物资调停归妥。贾赦带着南院搬回的箱子往荣庆堂去。
贾老太太这会才过午歇,听了贾赦求见,赶紧命人传了进来。贾赦领着仆妇进屋,随意寻了坐处,由着丫鬟指挥轻摆轻放,回头四处寻着人影,高声道:“祖母,我回来了。”
“哟,又没赶上饭点。”贾老太太从里间出来,心疼道。又见仆妇候着听命,命人拿了银碎子赏罢,由着她们出去,便叫人备起饭食。
贾赦连喝了几口热茶,捂着手炉笑道:“哪里值当这么矜贵。庄子上的货物尽是送上来了,这些才是大头,您不妨瞧瞧打发时间。”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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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家的小姑娘,圆的跟蛋黄卷似地,贾赦还不曾说话,牛小胖腾的就站了起来,叉着腰:“去,去,去,我们一群爷们,有你小丫头片子什么事儿,一边玩儿去。”
“这是马云筠,她双胞胎哥哥今天没来,仗着有个皇妃姑姑,可讨厌了,咱们别理她。”王子胜挤眉弄眼对着贾赦耳语。
只见这蛋黄卷,不,马云筠这小姑娘,捏着帕子叉着腰,下巴一抬:“牛小胖你给我让开”说着又指向贾赦:“你手上拿的什么,快给我。”
贾赦看着两边聚了越来越多的小孩子,貌似要聚众斗殴搞事情,正想着怎么脱身呢,就看到王子胜走到贾赦面前:“马妖精,你给我走开,不许欺负赦哥儿。”
看不出来这小红包挺仗义的,贾赦正要说话呢,这时忽然一道鞭子就要抽了过来,贾赦赶紧从腰上拔出剑,和鞭子一缠,手腕用力一拉,顺带把甩鞭子的人带了出来。
这谁家的小孩,怎么一言不合就拔鞭子,幸好小孩力道小,不然这王子胜非得毁容不可。屋里的侍女吓得一呆,赶紧去搬救兵。
能够来北静王府的都不是普通的小孩,谁又怕谁,反应过来之后,跟着王子胜一块玩的人不依了,都围了上来,各个推推搡搡的,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先不提别的,贾赦一看这场面,不比刚才还是闹着玩,顺手拿着鞭子往空中一甩:“都给我起开,谁再动个试试。”
贾赦左手拿剑,右手拿鞭,站在两方人马中间,贾老太太哪里见得这个啊,好玄心没跳出来,赶紧上前抱住贾赦:“我的乖孙,这是怎么了这是。”
这会两方的小孩也不闹了,刚才一脸嚣张跋扈的斗鸡都变成了纯良的小雏鸡,各个都窝到长辈怀里告黑状呢。
人都还在北静王府呆着,众位诰命妇人就是心里再有个什么,也不敢闹大了,各个都憋着一口气。
原本发了帖子,自是有缘由的,这会子出了这档子事儿,旁的事自然只能放个三五六。北静王妃心里也不是不恼,后槽牙都不知道咬了几次,这会还得笑着,请众人去正堂落了座,脸色比得之前是愈发和善:“孩子都是好孩子,一时闹了,一时好了,也是有的。大家都是老亲故交的,可不能为了这事儿生嫌隙,众位夫人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瞧着这话头,是要和稀泥了。夫人里头有那疼孩子的,脸上难免露了出来,尤其王子胜家的老太太,拉长了脸:“孩子自然都是好孩子,可这一个不如意就动鞭子的,往后我家可不敢和这样的玩。”
“谁说不是呢,这还小,就动鞭子,往后大了,可不是要动刀子。”在场各个都是勋贵,谁又怕了谁。镇国公家的老太太也是不依,谁家的孩子谁心疼呢。
“国公夫人说的什么话,孩子不好再教就是了,你这话我们却是不敢认的。”说话的是马家的太太,动鞭子的是他娘家侄儿,这会自然不依。
众人听得这话,更是不依了。虽说都是连了亲的,可谁家没个自己的立场,仗着家里出个皇妃,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北静王妃也不是个糊涂人,自是知道这和稀泥的,总有些人不满,事到临头,这些人一个都得罪不得,一时却是没了法子。见众人也不给面,她也不是个软和的,倒是有些破罐破摔:“也罢,这公说公有理的,今日我也不偏袒了谁,便把那丫鬟带上来,大家且断断,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也不好太过,王妃的脸面可不好打,因此也遂了王妃的意。
当时屋子里的丫鬟不少,具是个调理妥当的,因此在众位诰命面前也不露怯,皆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众人也知道王妃家的丫鬟可不会说谎,看向自家小孩,各个也知道闯祸了,这会都乖的跟鹌鹑似地点头呢。
王老太太一辈子就没受过气,这会自然是憋不住了:“不说别的,今天这事儿你们楚家必须得给个交代。”说着,又对拍拍胸脯,对着贾老太太道:“得多谢老姐姐,竟把赦哥儿教的如此好,亏了有他在,胜哥儿这会才全须全尾的。怪道胜哥儿见天的念叨赦弟弟,改天可得好好亲香亲香才是。”
这事掺和进去的人不少,各有各的派系,虽是勋贵,也分三六九等。这楚家不过仗着和治国公姻亲关系,才有了点脸面。出了这档子事情,楚家太太早就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