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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常清似乎早有预料,从容道:“如果是为了点心,二小姐就不必再费心思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出尘仙子……”
上官令仪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常清打断:“那我更不会说了。”
上官令仪向来不怎么为难人,二话不说侧了身子给裴常清让开路。
这回却是裴常清在原地不行半步,转问上官令仪:“二小姐准备与陶珩衍一起到何时?”
上官令仪如实答道:“回毓灵宫之前。”
裴常清道:“何时?”
“我本来是打算与落依一同回去,只是遇到了些麻烦,过两天我会先把落依送回去。”上官令仪不欲解释太多,只捡了重点说。
“什么麻烦?是那群黑衣刺客?”裴常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冰冷的眼神顿时一凛。
“说来话长,总之现在已经没事了。”上官令仪话音刚落,便见门口进来几个官兵。
店家笑脸相迎,客客气气地汇报近日都有哪些客人住店。站在最前头的官兵耐心地听完,一挥手,身后几个人分散客栈各处,上楼的上楼,去后院的去后院。
事关城守尉之死,今日官兵挨家挨户的查刺客,没有直接闯屋子已经算是客气。
陶珩衍的房门靠近楼梯口,因而是最先被敲开的一个。他好整以暇地开了门,站在门口等官兵清查屋子。目光时不时往不远处的上官令仪与裴常清那边飘去。
上官令仪与裴常清道了声“告辞”,去开自己的房门。陶珩衍收回目光,垂下眼帘倚在门上。
落依服了药,还在屋里呼呼大睡,上官令仪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她叫醒。即便门是敞开的,官兵还是站在门口敲了几下。
上官令仪拽着睡眼惺忪的落依站去门口,官兵搜了一阵,只找到了步雪剑这么一件利器,一边嘟囔着:“怎么这么多江湖中人。”一边对落依道:“扰了姑娘好梦,见谅。”
“没关系。”落依一手捂着打哈欠的嘴,一手在半空随意挥了挥,心道:这官兵怎的如此客气。
温霖棐听到隔壁的动静,早就提前在门口等着,随意搭话道:“前几日进城时也搜了身,莫不是哪位大人丢了东西?”
官兵笑了笑:“比丢东西严重些,姑娘还是别问了。”
温霖棐的暗器都随身带着,官兵自然没从她屋里找出半个利器,出门时还嘱咐了一句:“近日城里不太平,姑娘孤身在外,万事小心。”
温霖棐惊奇地应了一声,进门时差点绊一跤。
虽说不怎么与官府中人打交道,但多多少少也见过别人与这些官兵打交道。不是借机作威作福,就是仗势欺人,客气体贴成这样的,温霖棐还是头一次见。
等外头渐趋安静,上官令仪从门口探出个头来,四处环顾,没瞧见一个官兵,这才大大方方出来,一路跳着下了楼梯。
店家在前台核对账目,上官令仪蹭过去,低低问道:“老板,你跟刚才那几位官差,认识啊?”
店家缩着脖子摇了摇头:“见过几次,不熟。”
“那他们倒还挺客气。”上官令仪手里挽着一丝头发,望着空荡荡的门外。
店家飞快地敲着手里的算盘,眼皮都不抬一下:“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也难怪不知道。刘大人带出来的人,都是这样。”
上官令仪道:“刘大人?”
店家放下算盘,道:“就是城守尉刘铭刘大人,他来了碎叶城三年,把我们这里整治的井井有条。就说这些官差,从前可都是仗着官府嚣张跋扈,现在,谁敢啊。”
上官令仪恍然想起昨日温霖棐的话,故意道:“那可真是个清廉的好官。”
“谁说不是,我从他家跟前走过一次,那院子还不如我这小客栈修的气派。去年南边大水,募捐赈灾的钱,他却是捐的最多的。朝廷就该多派些这样的人当官。”店家一边感慨,一边把账本翻了一页,继续打算盘。
第84章 棋局()
上官令仪不住地点着头,忽然话锋一转:“可我进城的时候,好像听人说,城守尉喜欢养花,还都是些名贵的花。”
店主停下手里的算盘,捏着一撮胡子想了半天,才模糊不清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前几日好像还丢了什么花,在城里到处找。”
上官令仪试探道:“所以刚才的官差就是在找那朵花?”
“应该是,不过这都过了几天了,怎么突然开始查了,真是奇怪。”店家嘀嘀咕咕,注意力又回到了账本上。
城里似乎并没有传开刘铭的死讯或是任何与刺杀有关的传言,所以这城守尉,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上官令仪百思不得其解,揪着衣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皱着眉头做什么?”陶珩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上官令仪停了脚步,抬头便瞧见同样皱着眉头的一张脸。
上官令仪脱口道:“那你又皱着眉头做什么?”
陶珩衍将手抚上眉心,不以为然地眨了眨眼:“有吗?”
上官令仪忽然就想起温霖棐方才形容陶珩衍的那句话:“一点都不坦诚。”
“什么?”陶珩衍是真的没听清楚,却把上官令仪吓了个够呛。
上官令仪定了定心神,若无其事道:“我说,有,都皱起褶子了。”
陶珩衍无言以对,呆立了半晌,往店家跟前走去。半步还没跨出,就觉得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回头一瞧,上官令仪朝他挤眉弄眼,拽着他往外走。
陶珩衍微微讶然,任由她带着自己往后院去。他看着自己起了褶子的袖口,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小丫头力气还挺大。
后院没什么人,只有一丛翠竹静静地立着,上官令仪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我刚在他跟前打听过,你不如听完再去问,免得重了让他起疑心。”
“不错,想的周到。”陶珩衍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你都问了什么?”
上官令仪四下打量了一番,才凑近了陶珩衍道:“城守尉姓刘,为官清廉,御下有方,好像喜欢养花,最重要的是,好像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死讯。”
“要封锁消息不是难事,何况,他有可能真的没死。赵堂主不就是……”提起赵修盈,陶珩衍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别皱了,再皱就真的有褶子了。”上官令仪想不通,明明连二十岁都不到,有时候却比四十岁的人都深沉几分。不仅如此,连带着她也爱皱眉了,要是早早的长了皱纹可怎么好。
陶珩衍淡淡扫了她一眼:“习惯了。”
“坏习惯,得改。”上官令仪已经完全忘了正事,开始一本正经地教训起陶珩衍。
陶珩衍无奈道:“这是重点吗?”
“忘了,刚才说到哪里了来着。”上官令仪敲了敲脑袋,正色道,“我觉得,按着这位大人的清廉作风,即便是再爱花,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除非这是朵极其特别的花。”
上官令仪就差把连缬花三个字摆到陶珩衍面前了,陶珩衍又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他又是从何得到这朵花,或者说,是谁告诉他,这是连缬花?”陶珩衍不相信,这朵花是恰好因为“巧合”而到了刘铭的手里。
“这就难查了,毕竟是城守尉。”上官令仪咬着嘴唇犯起了愁。
陶珩衍纵然耳目众多,但也不是事事都能打听到,更不是事事都能去探查。
城守尉是正三品官员,由当今圣上钦点,怎么着也是个朝廷命官,把手伸到他跟前,可是要出麻烦的。
陶珩衍不慌不忙,从容道:“再等等。要把这出戏唱下去,连缬花总会再出现。”
陶珩衍始终不信刘铭丢失的花是真正的连缬花,最多,只是他以为的连缬花罢了。可是究竟是谁把连缬花的传言告诉了刘铭,更重要的是,刘铭极有可能信了这个传言。
再加上一个极有可能是为连缬花而来的司徒煊,是否意味着,朝廷确实已经开始对这个所谓的前朝至宝上了心。
还有深林间那座埋着机关的神秘宅院,不曾抛头露面的大人,“死”而复生的赵修盈,这一切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
陶珩衍的眉心深深陷下去,面色越发不好看。
上官令仪正要再开口劝几句,忽然听到远处有人用戏谑的语气道:“你们两个在比谁更像木头桩子吗?”
陶珩衍缓缓把目光投向萧艾,眉宇间的愁绪不曾舒展。他差点忘了,还有萧艾和裴常清。
如果他们都是棋盘里的一颗棋子,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