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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敬骁面色无波地一抬手,虚扶了宁仲俭一下:“伯爷客气。既然伯爷还有家事要处理,那本王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这几乎算得上是墨敬骁今日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宁仲俭却满心的诚惶诚恐。
“处理家事”这几个字,怎么听起来像是意有所指?
他想从墨敬骁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是抬眼看着那张从进府以后就没变过的脸,这才想起面前这位是大邺朝出了名的冷面,从来喜怒不形于色,更遑论从他的脸上知道些什么了。
眼见墨敬骁要走,他连忙地跟了上去:“我送定王殿下……”
墨敬骁身边的一个侍卫,却出手拦住了他:“伯爷不必再送,家事要紧。”
宁仲俭顿时愣住,张嘴呐呐再没言语。
之前做的定王岳父的美梦,如今算是破得彻底。
假山之上,宁玉槿望着墨敬骁健步远去、已然快要消失在花园尽头的身影,刚想松一口气,却在下一秒吓得像一只陡然失声的鹌鹑。
墨敬骁在最后离开的那刹那,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如芒在背,如刺在心。
即便隔了那么远,连人影都成了模糊的轮廓,她却仍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双冷峻凤眼里透出的那股子冷意。
她顿时心口发凉,如坠冰窖:“完了完了完了,原来刚才不是幻觉,墨敬骁果真看见咱了!”
一零八冷嗤一声:以爷的功力,看不见才有鬼呢。
宁玉槿忍不住心烦地伸手挠头,直把所有头发都抓乱成了一头鸡窝,她才找到借口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昨天咱还特意问过他呢,他又不喜欢宁玉凝,定王妃的人选又是个大乌龙,严格算起来他也没什么损失嘛,所以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嗯,就是这样。”
一零八在听了宁玉槿无数次自言自语之后,终于回了她一句:“可是没有谁在被利用之后还一点不介意的。”
更何况盛京传言他们爷看上了宁家二小姐,今日亲自登门拜访却发现宁家二小姐和别的男子私相授受,这不是让别人诟病他们爷被戴绿帽子了吗?
宁三小姐,你这回可能闯大祸了。
“呸呸呸,小八你个乌鸦嘴不许再说了!”
宁玉槿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想起墨敬骁最后回头看她的那一眼,整个人就都不好了。
晚上还要去定王府,到时候怎么面对墨敬骁啊?
她要不要准备一口棺材让人抬着去,免得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小八,要不你晚上扮成我的样子过去吧。你放心,晚上灯光昏暗,只要妆画得好,绝对看不出来是你假扮我的。”宁玉槿认真地拍着一零八的肩膀,如是说。
一零八一张脸阴寒得彻底:“三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吗?”
“对,我就是在开玩笑。”宁玉槿放松了一下面部肌肉,伸手揉着脸颊。
讲一讲冷笑话,果然感觉比之前要好一点。
她也不管一零八此刻望着她的眼神有多怪异了,两手一扒,兀自趴在假山上,朝下面继续看去。
巧云还跪着,宁仲俭还气着,事情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而在这时候,在那边小亭子里弹琴弹到手发软的宁二小姐宁玉凝,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一路拈裙追寻,寻到了这边来。
“爹爹,定王殿下呢?”
她走到宁仲俭面前,话才说了一句,就见眼前一黑,一向温和的宁仲俭,居然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怎么还有脸叫定王?!”
“爹爹!”宁玉凝伸手捂住瞬间火辣辣的脸,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宁仲俭,满脸茫然与疑惑,更多的却是不敢相信的错愕,“女儿到底做错什么了?!”
从小到大,即便之前上面还有宁玉雁在,他也从来没肯让她吃过一丁点苦,可今天,他居然伸手打了她!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不过片刻时间,事情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宁仲俭整个人被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倒抽一口凉气之后,才没让他再给宁玉凝一巴掌。
他将手中信件往她面上一砸,冷声道:“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宁玉凝早已是满心的疑问,见此赶忙将那两张信纸捡了起来,飞快地将信通览一遍。
然而还没等看完,她那原本被打得红肿的脸,就已经比她手中的信纸还白,一丝血色不现。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上面会写着“宁二小姐安”?
为什么落款会是永定伯府那个纨绔三少余振吉?
她和那个男人,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呵,怎么回事?我也想问二妹妹呢。定王殿下能来咱全宁伯府是多大的荣耀啊,结果因为这封信半途离去了,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啊?”
宁元致并没有看信,但也大概猜到那信上写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当即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一旁幸灾乐祸。
宁元枫看了宁元致一眼,没有说什么。只走到宁玉凝面前去,尽量平和着声音问:“这信的事情,你真不知情?”
宁玉凝委屈地一眨眼,那眼泪瞬间满溢了出来:“二哥,我怎么可能和人私相授受?这信我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宁元枫指着跪在旁边的巧云道:“从你身边丫鬟的身上搜出来的,你说是怎么回事?”
第86章 谁冤枉谁啊()
宁玉凝顺着宁元枫手指方向看过去,瞧见巧云的那一刻,她又一次惊诧原地:“巧云,怎么是你!”
巧云将头埋得更低,脸上眼泪比宁玉凝更流得汹涌:“对不起小姐,奴婢没用,奴婢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胡说什么!”宁玉凝气得发慌,几步上前去推了她一下。
巧云也不反抗,歪倒在地上也不停地朝她磕着头,那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让宁玉凝恨不得上去踢上两脚。
“我说二妹妹,你身边的丫鬟都招了,你也别抵赖了吧,早点交代大家散了。”宁元致双手抱臂站在一旁,还不忘说风凉话。
宁元枫瞥了他一眼,并无言语。
宁仲俭本来就气得心发慌,听见宁元致说这些,当即一巴掌给他拍脑袋上去:“你在这里添什么乱!滚回前院去,今年秋闱要是不中,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行行,爹您别动怒,我这就走,这就走。”
宁元致脑袋吃痛,几乎是抱着头一下子窜出好长一段距离。
宁元枫也识趣,立马行礼告退:“那孩儿也回去读书了。”
“嗯,去吧。”
将两个儿子遣走,宁仲俭拧眉看向宁玉凝,话语虽严厉,声音却降了下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宁玉凝一双杏仁大眼几乎当即现出血丝,怒目瞪着巧云道:“爹爹,是她冤枉女儿的!昨日她犯了错,女儿降她做了三等丫鬟,还罚跪了她两个时辰,她这是存心报复女儿呢!”
宁仲俭本等着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却听到她把所有责任往小丫头身上一推,顿时怒气上涌,不悦地道:“她一个丫鬟,能写出那种东西来?”
巧云委屈一瘪嘴,泪珠连串地掉:“老爷,是奴婢的错,不关小姐的事,都是奴婢!”
“你少插嘴!”宁玉凝冷眼扫过巧云,厉声一斥。
宁仲俭看着自家女儿那狰狞模样,摇了摇头,问巧云道:“我且问你,这信是谁交给你的?你负责传信有多久了?”
“爹爹……”宁玉凝不敢相信地看向宁仲俭。
现在连他也不信她了吗?
“你少插嘴!”这回换宁仲俭对她如是说。
巧云怯怯地瞥了宁玉凝一眼,这才回答道:“奴婢只负责到门房二狗子那里拿信,至于是谁给二狗子的,奴婢不知。奴婢负责传信半个月了,每次有信来,都是奴婢去拿。只要奴婢做得隐蔽,还能得到二钱银子的赏钱……”
宁玉凝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狠踢了巧云一脚:“你说,谁给你的胆子来诬陷我?你说啊!”
巧云不答,低声抽泣。
宁玉凝连忙回过头来拉住宁仲俭的手,哭着道:“爹爹,你还看不出来吗?是有人陷害女儿啊!”
巧云,门房二狗子,一路调查下去可能还有其他人参与。
这么完整的一条线,绝对是有人精心设计来陷害她的!
她想怀疑大夫人,可是不知为何,脑海里面凭着第一直觉冒出来的,却是宁玉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