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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千金当下便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即便这次的馝奇香查出是没问题的,但是对于独孤律来说,也一定是有问题的,她想了下之后,当下便道:“你把这馝奇香给我一些,我会找人好好检查一下的。”
“是找黄夫人吗?”见顾千金面露微疑,独孤律便接着道:“晌午时,绝地车马行的人给我送去了一匹马,名绝地,说是你送我的,请我务必收下。”
看着独孤律眸底的探究,顾千金自然不敢将送他只是为了让他给绝地车马行宣传知名度的真相说出,所以,她当下只是笑道:“是啊,那匹马太桀骜,除了您这等骁悍雄杰之辈,只怕是无人能再将其驯服了。”
独孤律却不为所动,淡淡挑眉:“所以?”
“所以啊,你去驯服绝地,我就帮你把馝奇香的蹊跷给找出,如何?”
若非是顾千金一直用那明净清亮的眸子望着他,他还就真的信了她的话了,因为一般情况下,她总是眸光如狐,带着些许狡黠的,所以,她越是那般无辜似朝露的眸子,越说明她此时心里有鬼!
但是,独孤律也不揭穿她,因为她的小心计在他面前总是无处遁形的。
“我这几日没时间,草鬼婆今晚就会抵京了。”虽然,独孤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但是,顾千金依旧能看到,他的眸中倒映着的自己的面容,是在轻微曳动着的,就像是微风下的烛火,却又极为清晰澄澈,就像是水波下的海市蜃楼。
所以,顾千金当下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安抚似地用力拍了拍独孤律的肩膀。
只是,安慰的话还未说出口,她便感觉独孤律的身子明显僵了下,顾千金还以为他是肩膀处受伤了呢,为了探知那伤的程度,她当下又比刚才稍微加重了些力度地拍了下,见其没有喊疼,又使坏似地正欲再拍,独孤律却是已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脸色阴沉似滴墨。
见其脸色骤变,像是真生气了,顾千金立刻一脸无辜状:“咳咳,我真不知道,你肩膀受……”
话未说完,却是已被独孤律直接打断!
“顾千金,你难道不知道男人的肩膀是不可以随便乱拍的吗?”
尤其是被一个女人拍,而且还是被一个特别想在其面前顶天立地的女人拍,感觉这一拍,面子和尊严瞬间都被拍低了几分似的。
原来是这样,顾千金当下嘴角轻撇:“你之前还抱我,还……那啥呢,我现在收回点利息还不行啊?”
看着她面上的不以为意,独孤律当下眸底闪过几分邪魅,手上骤然用力,顺势将其带入到自己怀中,仰躺在了自己的膝上:“别说是利息,你可以都可以连本带利地收回。”
眼见着他又要欺身而下,顾千金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推他,一抹清光却从眼前一闪而过,她看着手指上的镂金指环,指环上的七彩玛瑙已经从接近肤色的浅黄色变成了微粉色。
顾千金知道,这七彩玛瑙会根据周围温度的变化而变幻成不同的颜色,但是,因为玛瑙下又连着文犀辟毒针的缘故,所以,如果玛瑙接触到有毒之物的话,就会直接变成黑紫色,所以,不用文犀辟毒针去试毒,亦能感知到毒的存在了。
这也是上午,那竹叶青蛇划过七彩玛瑙,玛瑙瞬间变成暗灰色时,顾千金才发现的,因为,蛇本是冰冷之物,如果无毒的蛇划过的话,七彩玛瑙只会变成青蓝的冷色。
她的脑海中,突然就闪过了之前楚蒹葭说的话——韩琓在用膳之前习惯性地会先用手背感知一下食物的温度。
这镂金指环本就是韩琓留下的,而且,从指环的圆润程度,亦能看出她是经常佩戴的,所以,焉知韩琓其实根本就不是在感知温度,而是在试毒呢?
这么一想,顾千金当下浑身打了个激灵,得四面楚歌到什么程度,连一日三餐之前都要先暗中对食物进行下试毒呢?
毕竟,韩琓又非什么皇亲贵胄,也非正妃,甚至在世时也只是顾浩然的一个姨娘啊!
觉察到了顾千金的异常,独孤律当下将其抱坐了起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的指环,却并没看出什么异样。
正欲询问,顾千金已然开口道:“晚上我去青芜街找你吧。”
如果韩琓真的有让她一直引以为惕的仇人,那么在她死后,谁又知道,那些仇人会不会转而继续盯上顾千金呢?
而且,从苏氏和李阿婆的被杀中,顾千金的心里其实已经隐隐肯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如果不是如此的话,韩琓也不会给顾千金留下那么多用以自保的东西了。
想着,顾千金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的镂空玉镯,玉镯里的血色散发着一种沉冷而静谧的光泽,只是,谁又知道,这蛊母究竟是否和顾千金真的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呢?
而独孤律所找到的草鬼婆,也许就能够给她一个确切的回答吧。
四海茶楼。
徐宗廖从日落西斜一直等到了暮色四合,说是等的望眼欲穿也不为过,可是,等到茶楼都打烊了,也没看到顾千金的影子。
感情,她说的都是真的,说不来就不来。
徐宗廖恼怒郁结的同时,却又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他看着那茫茫的苍穹,天际此般浩大,所以,即便陨落一两颗行星,也是无人会察觉的吧。
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而这种想法,更加加剧了他接下来要做一件大事的决心!
第48章 死神乌啼()
夜色朦胧,而青芜街街头那间孤立的宅子却清晰可见,月色的笼罩下,宅子更似坐落于山崖之端般,沉寂而萧索。
顾千金前去的时候,古司正在门旁候着她。
进了院子后,见她一直看着四娘等人居住的房间,古司便宽慰道:“我在她们的晚饭里加了点东西,所以,她们至少也得明早才会醒来。”
想到那几个都不简单的下人,顾千金显然没想到,以独孤律凶戾的性子,竟然还会留下她们,不过,他也许是另有打算也说不定,毕竟,她们掩藏了这么多年,而且还是在独孤律的眼皮子底下作祟,所以,身后又怎么可能会无人呢?
想着,顾千金当下便也没有多问。
顾千金印象中的草鬼婆一直都是穿着奇装异服、而且长相悚目、面色阴沉的老妪,即便因为要进京,所以服装有所变化,那也一定是老妪才是,所以,当她看到屋内多了个身着灰色长衫、身形瘦削但是却极为结实、五官深刻俊朗的男子时,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就是独孤律千山万水找来的草鬼婆!
这实在是不科学!
顾千金当下走上前去,围着那男子上下打量着,似是要透过他的驱壳看清楚他究竟是否真的是草鬼婆般,她打量男子的同时,那男子也在看着她。
许是因为经常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缘故,他的双眸练就的极为铮亮,如鹰似狼般,但是又因那双眸子里又带有许多的小心和戒备,所以看上去并不会让人心头发怵。
顾千金看着他,正欲抬起戴着镂空玉镯的手腕试探一下他的时候,那男子突然神色大变,满目骇怪地盯着顾千金,随后双臂交叉,正似要跪下去的时候,突然,那男子又立刻连连后退,口中还嘀咕了一个古怪的音节。
而正是那个古怪的音节,却让顾千金心头巨震,她下意识地转眸看向独孤律,见其虽面色狐疑,但是好似并未听懂那男子那个音节的意思,当下便微微安了心神。
独孤律也许懂得蛮夷部落的语言,但是,每个小部落里的当地方言他却不可能全部都一清二楚,尤其还是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卑禾羌语。
想着,顾千金当下也不再看那个男子,只是走向独孤律:“可以开始了吗?”
独孤律看了男子一眼,哈卑便上前几步道:“叶夫人中的是千丝蛊,这种蛊的主体是各种绦虫,丝虫、钩虫、线虫等,它们会深入皮肉、神经、脑血等部位中,以血为生。想要解蛊,只需彻底杀死这些蛊虫即可。而要杀死蛊虫,就必须要提高血液中的毒性,从而以毒攻毒。”
许是因为对汉语不是很熟悉的缘故,哈卑说的极慢,也极为艰涩,所以,他说的每一个字,便似带着足以毁灭一切的炙焰的陨石般,狠狠地砸在每个人本就沉涩的心里,每一个字,便是一个坑,一番话下来,空气中只剩下了死亡般的湮沉。
那种万虫嗜血的画面只想着便让人觉得生不如死,更何况,还是日日夜夜承受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