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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好不容易要来的。”水儿蹲下来捡地上的碎片,心疼不已。
五日前,姬语兮通过各种渠道,好不容易要来了乔慕的生成八字,宝贝得不得了,一晚上笑得和个傻子一样,现如今,怎的就这么撕了?如何能舍得?
“我,要入宫了。”嘴角扯开一个难看的弧度,姬语兮失魂落魄地走回桌畔坐下,“水儿,我的玉呢,拿出来给我。”
她所说的,自是初见时,乔慕所赠之物。
水儿尚未从姬语兮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听她第二遍吩咐,才忍着泪去首饰匣中寻找那块玉。
从水儿手里接过玉,姬语兮望着上面的‘乔慕’二字愣神良久。
她忽而展颜一笑,如绝境盛开的罂粟,而后她一点点松开了手。
玉石落地,发出清脆声响,每一声都撞入姬语兮心头。
“小姐,你这是何苦?”水儿心痛不已,她何曾见过姬语兮如此失魂落魄之姿。
“碎了好,好绝了我这最后一点痴念。”拿起桌上诏书丢在地上,盖住了最后那半个‘慕’字,荷色裙摆摇曳,她翩然走至梳妆镜前,摆弄其妆容来。
“水儿,来帮我瞧瞧,届时,该画个怎样的妆,才能得帝心欢喜。”
“小姐……”水儿忍不住哭了出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姬语兮是多么喜欢乔慕,喜欢到骨子里的人,岂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的。
姬语兮无奈道:“哭什么,要笑,你这样脆弱的,我怎敢带你入宫?”
“水儿是喜极而泣。”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还不过来,磨磨蹭蹭的。”两手各拿了一件首饰,照这镜子对比,面上竟已是看不出丝毫难过。
“是!”
不久后姬语兮入宫,由乔慕亲自迎接,亲手将其送至元烨宫中,一路上,依旧是那温润如玉的笑。她也一直在笑,妩媚而又僵硬的笑。
“乔国舅,你就无话再对我说了么?”一只脚踏过宫门,姬语兮忽而停顿住。
她不甘心,总想着,再死个彻底,摔个粉身碎骨,不然,她怎么也不甘心。然而她又是矛盾的,又想给自己留有一丝余地,是故没有转身,没敢去看乔慕的眼睛,只静静等待着乔慕回话。
“谨祝夫人,荣宠加身,长乐无忧。”拱手作揖,乔慕后退三步,再度恭敬道,“臣告退。”而后转身离去,带走人间春色。
荣宠加身?长乐无忧?
呵,乔慕,如今这般,你叫我如何安乐,要我如何无忧?
此后确如乔慕所言,姬语兮集万千宠爱一身,冠绝后宫,引万千女子艳羡,然又如何?人前笑,人后哭,个中意味,几人能知?
昔年那一句‘唯乔郎令人心悦。’终是再无人记得。
第227章 忆青衫少年郎()
看完信上所述,苏安里微微敛眉,心绪复杂。
她完全能理解姬语兮对乔慕的那一种爱恋,她对傅衍又何尝不是这般,就因为他一个笑容,一个眼神,便就此沉溺入水,
然则同情归同情,终究是立场不同,她只是感叹:还好阿衍不是乔慕,我也不是姬语兮……
至于傅衍,他可完全没那个心思叹这些儿女情长,轻扣桌面,道了句:“查,乔氏灭门一案,彻查。”
这些信息中,他唯一想知道的只有乔氏覆没的因由。
苏安里默然,傅衍总是能一眼抓住事情最重要的关键,他越是如此,越叫人心疼。
又行了一会儿小斯通禀说:“公子,下雨了。”
“嗯。”傅衍动了下眼皮,他们没有带伞,只能一会儿命人去驿馆拿了后再离开车舆。
春日细雨纷纷,南国更是雨水充沛,这场雨突如其啦,雨势极大。至驿馆门口时,已变磅礴大雨,驾车小斯湿了个透。
“请公子稍等。”车夫下车高喊了一声,倏而又大声道:“叶神医?”
傅衍闻声打开车帘,但见叶沉执伞而来,他身上还有一层雨露,显然是在外站了有一会儿了。
“扶殇……”低微的一声叹息,傅衍心头微暖。
叶沉没有跳上马车,把身上另外两把伞丢给车夫,朝傅衍大声道:“你小心着些,别淋着雨!”因为雨声很大,叶沉的说话声也很大。
“你快回去!阿衍这边我会照顾好的!”苏安里也探出半个头,朝叶沉大喊。
“好,我知道了!”叶沉这么说着,人却仍旧站着,没有走远。
离开车舆前,少锦仰头看了看天,眸色晦暗不明,继而垂下眼眸拿过车夫递来的伞,站到下面为傅衍和苏安里撑伞。
少锦现在这模样,越来越像傅衍了。
平安回到屋内,叶沉和苏安里便嚷嚷着要让傅衍先泡个澡,傅衍奈何不得,唯有从命,待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衫出来,苏安里看愣了神,她已是许久未见傅衍如此清雅的装扮了。
记忆中,幼年的傅衍便是这般衣着,清雅高贵,十岁至廿岁的傅衍,她无缘得见,但听闻,那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烟青色是他的标志色。有幸得见廿岁以后的傅衍,却是一袭墨绿色衣衫,披着墨绿轻裘,高贵中多了几分疏离,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现在傅衍这般,柔和温润,是她所期待的傅衍长大的样子。
“怎的一直看我。”傅衍淡淡一笑,轻扯苏安里衣袖。
“你好看。”一如幼年时回答。
傅衍还是笑,只是这笑里有几分鲜有人觉的苦涩。
“也不多添件衣服。”见他衣着单薄,苏安里不由得蹙眉,命人去拿了傅衍的轻裘过来给他披上。
傅衍安静地看着她为自己添上轻裘,笑意款款,而后眸光看向叶沉和少锦,最后又望向窗外的深深雨幕。
夜寒凉,苏安里不由得他在外久留,推着他入了房休息,叶沉也领了少锦下去,说是要给他看看脸上的伤。
第228章 世事无常()
翌日,傅衍以身体不适为由推却一切邀请活动,换了身衣服带苏安里和少锦出门去吃了个早茶。
出早点铺时恰巧遇上隔壁一干商贾聚集讨论,这其中自有晏明桦极,傅衍便又寻了个他们附近的位置多停留了一会儿。
商贾们无非是谈论一些买卖事宜,苏安里听得晕头转向,傅衍却是听得极其认真,他听得懂他们说的究竟为何。
席间,有人提及了向国库捐献粮食的事情,一干商贾便就此争论开来,纷纷比较谁捐得多。
晏明桦和另一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子没有参与其中。
然而他们越是不参与,旁人就越想让他们参与。
不知是谁说了句:“不像某些人,却只顾自己的蝇头小利。”
这话说的是谁再清楚不过,晏明桦眉头一跳,朝那人拱手回敬道:“子纣只是个商人。”
“商人也该有心!”出言挑衅者继续辩驳。
晏明桦并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当即回应曰:“无利不商,子纣认为无错。”
“自然,无心者自是不觉自己有错。”说这句话的,是一直沉默不言的那位书生模样男子,其名阮正,字非言。
但这话一出,周遭却安静了,商贾们虽不待见晏明桦,却更不待见阮正,他一出言,无人愿意接话,氛围便这般陷入诡谲的安静之中。
“这临国商人,个个都好生有趣。”微哑动人的嗓音响起,商贾们循声望去,瞧见了坐于临窗位置的傅衍。
他们皆是在日前的接风宴上见过傅衍的,闻他出言,更是敢怒不敢言。
唯有那位文文弱弱的阮正,站起来朝傅衍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听闻华王身体抱恙,还是不要多吹风为好。”
傅衍挑眉,他并不讨厌聪明人,却讨厌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孤的身体如何,轮不到你一微末商贾批判。”凌厉的眼风扫过,阮正依旧是不见谦卑。
“是非言之过。”他坦然承认自己越矩行为。
“呵呵。”傅衍轻蔑一笑,环顾一干商贾,道了句:“汝等可当真是争不过他。”
闻言,一干人皆是色变。
临国要选举皇商一事已是邕州人尽皆知,傅衍此言所指为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孤乏了,少锦。”
少锦依言起身,推着他离开了早茶铺子,苏安里迟疑了一步,留下来向众人赔礼道:“华王今日心情不好,还望诸位见谅。”
言罢,不等商贾回应,也跟了出去。
外头的雨还在下,傅衍一手执伞和少锦一同立于雨中,等着苏安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