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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走远,年轻官员还尚未从惊愕中回味过来。傅衍方才莫不是一直在此地等候沈太傅?这二人又是何关系?!
“下次莫要说此等浑话,我朝何人不知,沈太傅是华王门客,就连‘子瞻’这字,还是华王亲自提笔隽写。”有一好心老官拍拍他的肩膀,虽然为时已晚。傅衍素来睚眦必报,他又只是一个无甚作为的新官,仕途恐怕要到头了。
“那小子心宽着,只要不触及逆鳞,不会让你太为难。”又一年迈老者捋着胡须笑眯眯走过,只放下这么一句宽慰人的话,便又朗声唤住了前头的傅衍与沈墨二人:“年轻人慢些走,等等老骨头我!”
此人便是大邺三朝元老,李玄机,小字壁承,官居太常,是朝中资历最高的老官,半数文官皆为其门生。
傅衍与沈墨闻声驻足,沈墨更是朝他行了一礼以表尊敬,傅衍则微抬眼皮,就算是表达了自己感情。
见此情景,年轻官员心头蒙上一层浓雾,一个清流代表,一个祸国奸臣,还有一个始终保持中立,这三个人,如何会凑在一起?
再者,既然人人皆知沈太傅与华王关系,朝帝遗诏上何故还要聘其为天子师?
朝堂之事当真不是只言片语便可明说。
………
宣室:
暗卫禀告说有大批军队被扣于未央宫外,近千人的部队尽数被屠,只是从他们的衣着无法判断隶属,而与其战斗的,当是傅衍秘密军队。
略作一番思索,傅怀玉下令道:“派人盯紧六王,注意那支秘密军队动向,必要时将其铲除。”
他知晓,傅衍这是在护住他的帝位,六王来朝,岂是恭贺新帝即位这么简单?但他无法容忍傅衍豢养军队,而且还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
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知晓傅衍有私兵!
“动不得,这是昔年永安帝赠予华王殿下的。”承德心头微颤,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小皇帝也忒大胆,第一把火就往当朝第一大奸臣头上放。
一张小脸微微泛白,愤恨之色难掩:“皇爷爷为何要给他如此权势!”若当初早些把傅衍铲除,现在他的日子也不会如此难过!可一想到倘若真没有傅衍,幼年帝君的心里突地一阵难受,遂缄口不语。
承德叹息着摇头,当年之事,可不是这孩子想的这般简单,“总之啊,华王殿下暂时对您是没有威胁的,您就宽心吧。”
“他有把柄在我们手上。”幼年帝君漆黑的眼珠子一转,言语笃定。
见傅怀玉如此聪慧,承德颇为欣慰点头,悄悄附耳在他耳畔讲述了他们的筹码。
“朕不屑此种手段!”小袖子一甩,摆出一副大人生气时模样来,“那样的话,和他有何区别!”言语所指的,自然是幼年帝君不屑提及的皇叔傅衍。
此外,傅怀玉自己也没有察觉,令他气恼的更大原因,是他们居然敢威胁傅衍,怎可以如此卑鄙!
“是是是。”承德连连点头迎合,心里却并不如此做想,政治,从来都不可能尽是光明。
不过傅衍此人最是讲信,既然当初答应永安帝十年为期,这十年内就绝不会有夺嫡行为,在那之前,只要安心培养这位年轻帝君便可。
遥想几日前朝帝召傅衍入宫时情景,承德心里更是安下来不少。
第3章 姑苏来信()
找孤何事?”他永远是那般模样,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纵使是面对朝帝,也不曾展现一丝卑弱。
“帮太子肃清前路。”已是病入膏肓的朝帝每说一句话都要咳嗽上好久。
傅衍斜倚在龙床边的木杆上,居高临下如看蝼蚁一般俯视朝帝,眯起狭长的双眸,含笑吐出几个字来:“孤拒绝。”
他是曾答应永安帝十年内不会夺嫡,但并不表明他要听从朝帝吩咐!当他傅衍是他们的兵刃么?
似是早料到傅衍会是如此态度,朝帝阴恻一笑,“那就只好让她死了。”从怀里掏出一银制小铃铛,上面清晰地刻有‘软软’二字。
看到这一小物时,那双终日半睁半阖的桃花眼骤然展露出全部面貌,凛冽杀意弥漫在整个宣室里。
“你敢!”威胁意味十足的话从傅衍口中说出。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掐在朝帝脖子上,使其不得呼吸。
愈加猛烈的咳嗽声在空荡宣室内回响,朝帝笑意却愈深:“傅衍,朕虽不及你那般眼线遍布,但在一女娃娃身边安插个杀手,朕还是做得到的,就像当初父皇那般。”说着,他又把玩了几番手中铃铛,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却时不时往傅衍身上飘去。
“今日你若不应我,踏出这宣殿大门那刻,就是她绝命之时!”
看着朝帝那阴狠的眼神,傅衍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他复又阖上一半眼帘,翩然转身意欲离去。
“傅衍!你当真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么?”朝帝冲其背影大吼,嘴角已咳出血来,“朕可不是在骗你!”银铃声响,每一下都扣在傅衍心头。
明知道她身边早已换成了自己人,朝帝只是在做垂死挣扎,这皇宫也早在他监视之下,一只蚊子都不可能飞出去,可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永安帝逝前曾用她威胁过自己,现在又轮到朝帝,这对父子当真是好算计!而他却偏偏无可奈何……凡是与她相关的,他一点也不敢懈怠。
终归还是怪他当初太马虎,给人落了把柄。
环佩轻吟,烟青色身影骤然出现在朝帝面前,猛地夺过他手中银铃,又如风一般迅速朝殿外走去。
行至殿前门槛,三个清冷低哑的字从傅衍口中吐出:“孤允了。”
待傅衍远去,守在门口的承德才吐出长长一口浊气,忙去近前服侍朝帝。
但见朝帝嘴角满是鲜血,脸上挂着舒心笑意,他此生,终是赢了傅衍一局!也只有这时候,朝帝才会意识到,傅衍也还不过舞象之年。
“承德,怀玉就交给你了。”留下这么一句话和一道传位诏书,这位大邺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便与世长辞了。
这话,昔年永安帝驾崩时也曾交代与他。承德内心五味杂陈,最终只对着朝帝隆重行一君臣之礼,他必定不负所托!
………
前后同沈墨、李玄机二人告别,傅衍踏入一装潢旖丽的马车,车帘上用金丝暗线绣有一‘衍’字,彰显其显赫地位,车轩处挂有一金色铃铛,亦印有‘衍’字印记,
马车内置软卧书卷,清茶糕点,伴有松墨淡香,沁人心脾。
一上马车,他便慵懒地倚靠在软卧内,拿出那串从朝帝手中夺来的银铃把玩了会儿,眸底渐渐化开一道春色。
茶几之上,是新寄来的书信,上头‘阿衍亲启’四个字带有几分柔和暖意。
阿衍:
今日天色甚好,寒山寺山上桃花开了半数,紫藤却始终未绽。
……
长安天色如何?寒气未逝,阿衍千万注意身子,勿忘服药,切记切记,央会亲自询问扶殇,莫想糊弄。
……
望君平安。
看完这信上洋洋洒洒数百字,傅衍眸色柔和下来,唇畔挂上浅淡笑意
不知不觉,一别经年,真是漫长的年岁啊。昔年分别,她才那么大一点,也不知如今是何模样了。
十二岁那年,他本欲将她接来长安日日看护,然则无能相护,亦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再则,他也不愿见其卷入长安这诸多纷争之中,唯愿她能一生平安顺遂。
姑苏城,终有一日,他还会再去的……若他能活到那一日。
第4章 神医叶沉()
小心收拾起信笺,傅衍阖上眼倚在软卧里小憩。
途经长安繁华旖旎处,穿过人声鼎沸人的闹市,马车于西南方一处繁华府苑前停下。
此为长安风水最佳处,静可听流水清风,闹可闻车水马龙。
纯金题刻的‘华王府’三字匾额悬挂其上,华贵不失庄严气度。
驾马小斯跳下马,于车前唤了声:“公子。”
片刻不见人出,小斯略一皱纹,又提高音量道:“公子,我们到了。”
良久,照旧是无人应答。依稀听到几声压抑的咳嗽,小斯当即色变,忙跑到府内去寻了叶沉。
“乱成这样当何体统,傅衍那家伙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命硬着呢!”接连不断的抱怨声中,一白衣锦缎男子踏出府门,足下生风、
这男子名唤叶沉,廿二岁,字扶殇,慧善大师嫡传弟子,江湖闻名的‘小神医’。
他身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