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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艾与其母孤苦,相依为命,本没什么生产能力,但其母贤惠,族人看孤儿寡母可怜的紧,平日里又帮衬了许多,倒也勉强过得去。且邓艾之名虽未显于世,但邓氏一族少有不认得邓艾的。
虽口吃寡言,但邓艾为人好义,奉母甚恭,读书肯下功夫。如今又被举了孝廉,朝廷又在用人之际,眼见着一番前途是少不得了。最起码能做个郡吏,虽然说在邓艾看来的小吏是那么的不入眼,但是对于邓氏一族来说,小吏也足够他们来仰望了。
霍弋在一邓氏中年人的带领下到了邓艾府前,说是府,倒是抬举了,不过土木茅房三两间,虽然简陋倒也干净整洁的很,院内有兵器架,上置刀剑各一支。
剑架磨损严重,斑驳陆离,可见主人习武勤勉,不曾懒惰。
霍弋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了。
来的邓氏族人敲响了院门,不多时院门打开,一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开了门,那中年人笑道:“艾侄,有客人上门寻你,我领过来了,你招呼着,我还有事,先走了。”
“多谢,长艮……叔慢走。”邓艾行了一礼。
那邓氏族人在霍弋的感谢声中离去,霍弋转过头:“邓艾邓士载?”
“正是,阁下是?”邓艾看了看对方身后的一群带剑壮汉,但对方面带微笑,十分和善,料定对方不会对自己不善,只是从容的看着来人。
“能否让我进院一叙,我远道而来,能讨杯水喝吗?”霍弋并不点明来意。
“哦。是艾唐突了,请……进。这便奉上……茶水。”邓艾看出这带头人岁数虽小,但举手投足间威势显现,身后一众汉子虎口茧重,想必皆是常年累月摸惯了刀枪的人物,邓艾虽然饱读史书,又怎么见过这久经战争的精锐气势?是以未摸清对方来意的情况下,倒也不敢唐突。
霍弋并不客套,点头示意自己手下几个在外等候,只领王冲一人进了院落。
在外面并不能看清内院的景象,此时再一进院,霍然入眼的正是放置在堂屋内数个斗大的包裹,木箱,显然,这是要出远门的节奏。
霍弋心中一惊,郝然道:“在下此来唐突了,莫不是邓兄要出远门了?这是要去何处高就吗?”
邓艾苦涩地笑了笑:“兄台说笑……笑了,我这……哪里算是……高就,出远门不假,在下不……日就要前往襄城任郡吏,具体……事宜还要到任后……分派。”
霍弋心中一定,这不是高就就好,于是淡然道:“邓兄屈才了,以邓兄的才具,不为方面之才,怎能对得起心中所学?为郡吏岂不是一辈子出不了头?”
邓艾闻言心中戚戚,这人虽素不相识,但这话却一下子说进自己心里去了,郡吏看的是自己上官的脸色,若上官廉明,什么都好说,若上官昏聩,怕是这辈子也出不了头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知晓自己的所学,似乎还十分了解自己。
“敢问兄……台高姓,又在何处高就?我看公子……气度不凡,可否告知?”邓艾问道。
“邓兄以为当今天下是谁人之天下?”霍弋并不答话,只是走进堂屋,翻开了案上一卷羊皮卷,赫然发现竟然是一幅益州地形地势图。上面甚至清楚的标记着产粮区,和险关重镇的标识。
心中惊骇这史书上所载果然不错,这邓艾的确是对地理地形的执迷非常之深。突然间心中仿佛有了一收服邓艾的法子。
邓艾见此人一不问其所学何物,二不急向自己要水止渴,三来直上门来拷问自己。想必此人实在考校自己的本事了,莫不是上官前来此处考察自己能力的?
“现为建安十八年,既是建安年号,当然是大汉的天下。”邓艾久读诗书,崇慕儒家描绘的大同之境,是以是坚定的汉之拥护者,虽然后世亲手灭了蜀汉,但是那时的邓艾早已不是现在这块未经渲染的白纸了,有如斯变化倒也寻常,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刚刚自杀的荀彧那般对汉室如斯忠诚。
第41章 问志向匡扶汉室 说坚强再见姨娘()
“那么,我再问一句,当今天下,三分之势态已然生成,余者小人物时日无多。敢问你最看好这三家的哪一家?”霍弋负手而立,仔细的看着眼前的邓艾。
邓艾心中一惊,此人观察天下局势,恐怕不是一般上官,难道是曹操曹丞相派的人?如此一想更不敢敷衍,仔细思量后,慢慢道:“天下局势必然为孙刘曹相抗之局势,刘备据有益州已然是定局,蜀中地势艰险,攻难守易,诸葛亮携关羽等将据荆州大部,苦心经营之下,必然是北伐之保障。”
“曹丞相占据中原,九州皆在其手,若吞辽东,平北蛮,休养生息,其国力为刘豫州孙仲谋所不及,若孙刘联合尚可保有其土,若生嫌隙,必然破灭。”
“从实力上来看,我比较看好曹丞相!”认真的人无疑是可怕的,此时细细思量得出结论的邓艾说起话来,居然略显通畅,丝毫没有口吃的感觉。
“曹丞相若平定孙刘,汉室能复兴吗?”霍弋盯着邓艾,慢慢问道。
“必能复兴汉室!”邓艾又道。
“我看错了人,本以为邓士载必为汉室复兴之拥护者,却没想到邓士载拥护的不是汉室,而是实力最优的曹操。”霍弋无奈的笑了笑。
“足下何处此言?”邓艾惊愕道。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威势堪比当年的董卓,上殿佩剑着履,不尊礼仪。实则汉之天子在他的眼里不是天子,乃傀儡尔。是想若曹操一统天下,汉室倾覆只在其反掌之间,又何谈复兴汉室?”
霍弋不得不佩服自己,为了收服这个邓士载,自己用了前世自己看起来最无趣的大义,但对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义又的确是束缚这些人最好的手段。
邓艾愣在当场,俯首道:“若天下不能一统,又谈什么复兴汉室?”
霍弋道:“邓兄,我也不瞒你了,在下霍弋,主公刘玄德,某不才,于主公帐下忝为裨将军。某一日梦中有白衣人托梦于我,言道邓士载乃是扶汉之栋梁,其人口吃,生于新野。故我甘冒凶险前来此地,只为见一眼这位扶汉之栋梁。”
邓艾闻听此言,顿时大骇,要知道刘备帐下的裨将军是仅次于陈到等一批将领的人物,如何会亲临敌境,但细细听完霍弋所言,不免为此人的胆略忠心所折服。
“我主公刘玄德,乃汉室宗亲,天子承认的皇叔,扶我主公才是天下正道。曹操或许兵强马壮,战将如云,更兼其所占地域广袤富裕,若反之则不易。但我坚信汉室不会灭于曹贼手中,邓兄,我恳求你,可敢与某一起,匡扶汉室,以弱敌强?”
霍弋说完早已是热泪盈眶,前世每每见蜀汉气运倾颓,恨不能代之而起。如今自己真的来了这里,倒不能白来走这么一遭,是以真情流露之下,更不似作伪,拳拳之心溢于言表。
那邓艾看着霍弋,自自己降生有记忆以来,似乎从没有一个人赞赏过自己,自己比别人更努力,更坚定,遍览群书,推演兵法,在别人眼里自己总是沉默寡言,好不容易得乡里三老举了孝廉,却只得了一个郡中属吏的身份。
而现在,一个裨将军恳求自己协助于他,自己真有这么大的能量?有人梦中托志于此人,自己真正是匡扶汉室的股肱?
王冲在边上看的着急,冷声道:“呔,你这汉子,郡中属吏不过刀笔小人,你去了又能如何?我大汉男子,当勒马提刀闯下一身功名!我观你院中尚有兵器少许,莫非只是用来做摆设的吗?”
邓艾平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一件事自己的才学,另一件就是自己的剑学,此时被王冲这莽撞汉子一激,脑袋一热,沉声道:“老……子……答应……应了!”
王冲听了他的话,心里直想笑,可这一声结结巴巴的怒吼,停在霍弋耳中,却不是一般的悦耳动听,跋山涉水如此多天,深入敌后提心吊胆,终究是换来了这一句承诺。
“好!邓兄,既如此,请速速收拾细软,叫上家人,随我去荆州吧!”霍弋深怕邓艾反悔似的,急道。
“霍兄莫急,我且问问家母是否愿意同我去荆州。”
“吾儿不必来问了,昔日刘皇叔在新野,待百姓淳厚,仁义天下皆知,我儿能辅佐这样的主公,是我儿的福气。待伪娘收拾细软,今晚便走吧,荆州才是我们的家,这汝南,我实在也是呆不惯。”
正说着,堂屋帘后传来了一阵声音,想来这邓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