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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妁再一次被郑无空逐出了医馆,这一次,她伤心欲绝,她有些动摇了,爹,你告诉女儿,女儿是不是真的走错了?女儿是不是真的不该走这条路?爹,你告诉女儿啊,爹!
义妁被逐出医馆后,茶饭不思,整个人像是掉了魂似的,采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为转移义妁的注意力,化解她的悲伤情绪,采娟极力劝阻义妁暂时放下医术,跟她一起做女工。恰好崔府的老爷要过六十大寿,采娟接了一个刺绣的活儿,为崔府刺一幅千年松鹤图。
刚开始义妁也饶有兴致,采娟还取笑说义妁拿针刀的手拿起绣花针来也是一流的,话还没说完呢,义妁一针就刺到了自己的手指上,鲜血很快渗了出来,可义妁似乎没有发觉到,还在一针一针的刺。采娟看见了,心疼不已,赶紧用嘴去吮吸义妁的手指,又扯下一快布,把伤口包扎好。
“罢了,罢了。你人在心不在,今天不刺了,我们回家吧。”
采娟叹了一口气,收拾好包裹,领着义妁与崔府管家告辞。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可对义妁来说,却是秋风秋雨愁煞人。
采娟挽着义妁的手说道:“难道除了当大夫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义妁不说话。
采娟又道:“都说大夫最会保养身体,你却在糟蹋自己的身体,一个大夫连自己的身体都保养不好,还有什么资格给病患看诊呢?病患会相信一个病怏怏的大夫还是会相信一个精神抖擞的大夫呢?”
这句话戳到了义妁的痛处,她本不应该如此颓废,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不颓废,离开了医馆,离开了病患她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思。
“既然无法给病患看诊,留着健全的身体又有何用?”
这句话从素来坚强的义妁的口中冒出来,采娟着实吓了一跳,惊问道:“你想放弃了吗?”
义妁摇摇头,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在最亲密的朋友面前,她完全释放了自己,她发现她和任何人一样都有软弱的时候。
“我很茫然,我看不清未来的道路。”
“义妁,别难过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正像你曾经说的,你一定会扼住命运的咽喉,一定不会做命运的奴仆!”
采娟这句话给了义妁突然的力量,义妁点了点头,脸上的乌云开始散去:“嗯,我一定会扼住命运的咽喉!”
正说着,来到了家门口。
只见白大婶垫着脚尖使劲张望,一脸慌张的神态。
看见义妁马上叫了起来:“义妁啊,你总算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都快把我急疯了!”
“大婶,发生什么事情了?”义妁焦急地问。
“你好好说,别急呀!”采娟插嘴道。
“义妁,你快到屋子里看看吧,我老公”
义妁跟着白大婶急匆匆地进了屋,只见白大叔在地上翻滚,弯曲着身子,双手捂住腹部,哀号着:“痛啊,痛死我了,老婆快把我杀了,我受不了了”
第69章 逐出师门(15)()
白大婶也急出了眼泪:“你这老头子,胡说什么,义妁不是来了吗?再忍忍,啊!”
“像是食物中毒的征兆。”义妁随口说了一句。
“什么?!食物中毒?!”白大婶大惊失色。
“别急。等我把完脉再说。”
义妁把完脉,见白大叔面红目赤,又看舌相,苔黄,又见白大叔腹部紧绷如弦,义妁只不过轻轻触碰了一下,白大叔却像杀猪般地惨叫。
义妁改变了看法对白大婶说:“是食物引起的肠痈(急性阑尾炎)。”
“肠痈?这是什么病?要紧不要紧?”白大婶六神无主,抓住义妁的手。
“大婶,大叔今天都吃了些什么?”
“你该死的老头子!今天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两只山鸡让我炖煮了,全部吃了。”白大婶抹了一把眼泪,又心痛又生气地说。
这时,白大叔吃力地说道:“老婆,那山鸡是我从鸡峰山打的”
义妁蹲下去,说道:“大叔,我问你一些情况,如果是你就点头,不是你就摇头。”
“问吧。”
“你现在感觉如何?”
“像是有人用匕首割我的肠子。”
“以前有发热口渴的症状吗?”
白大叔点了点头。
“经常便秘或者腹泻?”
白大叔又点了点头。
义妁已经确定白大叔的病情:“是成脓期的肠痈,山鸡本就是火性肥腻的食物,加之白大叔食之过多,所以导致急性肠痈。此病多由饮食不节,损伤脾胃,脾运失健,湿热内蕴,导致肠道气化不利,气滞血瘀,湿热互结,壅阻肠道而发作。”
“姑娘啊,你就别啰嗦了,说那么多我也听不懂,你就赶快给他治疗吧!”
“我我”义妁突然犹豫了,师父的警告又回响在她的耳边:“不经我的允许你绝不可以为病患施针、处方!”
“大婶,你还是把大叔送到医馆,让郑大夫医治吧。”
“你说什么?”白大婶睁大了眼睛,“病情你都了如指掌,你为什么不可以治疗?”
“小女,小女不是大夫。师父有言在先,不能违背。”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白大婶急躁起来,“你现在已经不是郑大夫的徒弟了,不是吗?他把你轰了出来,你还惦记着他的教诲?!现在火烧眉毛了,你叫我把大叔送到医馆?还不如直接把他送进棺材得了!路途这么远,即使送过去了又有什么用呢?排队的人多如牛毛,又怎么能轮到我们?”
这时,白大叔口里泛出了白沫,采娟也在一边劝道:“救死扶伤不是大夫的职责么?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白大叔这么痛下去?义妁!”
“姑娘,你还在犹豫什么啊?看在我收留了你们的份上也应该出手相助啊!”白大婶哀求道。
“白大婶”义妁还在犹豫着,心里焦急得程度不亚于白大婶,义妁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让她遇到左右为难的事情。
“姑娘,难道你要让大婶给你跪下吗?”
平日里白大婶与白大婶打打闹闹,关键时刻才见夫妻情深,白大婶脸上的表情撕心裂肺。
这边,白大叔的惨叫也让义妁肝肠寸断:“让我死了算了,痛啊”
“师父,请不要挂我,小女实在逼不得已。”这样想着,义妁终于做出了要为白大叔治疗的决定。
“让大叔仰卧!”
“撩开大叔的裤脚!”
“快去准备芒硝粉!”
第70章 逐出师门(16)()
接着,义妁麻利地打开针具,在白大叔的足三里、阑尾穴、阿是穴分别施针,因白大叔的病情严重,又加施合谷穴。留针两刻钟。
一刻钟后,白大叔不再叫唤了,但仍在呻吟,两刻钟后,白大叔终于安静了下来。
白大婶破涕为笑,问道:“要准备什么汤药吗?”
“大叔要清热解毒,通里排脓,请准备金银花、蒲公英、延胡索、桃仁、大黄、白芷、生石膏、败酱草。煎药的时候,大黄要后下。”
此时,义妁已经满头大汗,采娟赶紧用手帕帮义妁擦拭她脸上的汗水。
义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种笑容也只有在义妁替病患看诊结束后才会有。
七日后,白大叔病情好转,肠痈到了恢复期,义妁又改用健脾和胃、清解余毒的治法,让白大叔服用党参、陈皮、山药等药,又七日,白大叔痊愈,院子里又恢复了白大婶与白大叔打打闹闹的声音。
这以后,白大叔大力宣传义妁的医术,还夸张地说义妁的医术已经超过了扶风第一名医郑无空,更重要的是义妁看诊不要钱。这引起众多穷苦百姓的称赞,称赞之余将信将疑地问:“真的不收钱吗?天下能有这样的好事?”
白大叔拍拍胸脯:“义妁姑娘是扶风心肠最好的大夫,她是观世音娘娘派下来的神女,专门为我们这些穷人治病的!我的病是她治好的,我老婆的病也是她治好的,没收我们一分钱,不信你们就去试试!”
白大叔的一番豪言壮语让围观的人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跑到义妁那里,让义妁给他们免费看诊。
白大叔是个大喇叭,也就这么一说,不料,第二日成群结队的百姓涌入了白大婶的家。
这群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衣衫不整,面容憔悴,头发逢乱,有的还是被抬着来的,他们的眼睛里都有一种迫切求医的欲望。
“这是怎么回事?”白大婶见一群人涌进了自家的院子,拉过白大叔,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