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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似乎永不瞑目的神秘纸人。
站在小冷身旁,我低视着,“向所说是人魔怔了,自己把自己扎成这样,街坊邻居也都在这么传。”
她一语击破谣传,“他做不到!”
“这里一层外一层的,还挺复杂。”
小冷有了一丝愁容,“里面还有一层布,黏得很死,需要脱胶处理。还是老规矩吧,我把这人带回去,你留下来。”
我打了一个ok手势。
很快死者遗体就在几名干警的帮助下被运了回去,我和另外几个人留在现场进行勘察。无奈现场很干净,并没有留下什么象征性的痕迹,比如搏斗痕,血痕和器械划痕之类。所以,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你无法想象案发时的场景,只知道有一个大活人被扎成了纸人。
雾很大,直到早上九点才散去一些。
但淡灰色的天和稀薄的氧气仍让人感到压抑,烦闷。我们在现场以及附近徘徊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没有任何的发现。唯一能称得上线索的,是居委会无意间透露出的一些信息。这里的人都叫他阿杰,花圈店开了有小半年时间,生意不经济,但人活得很潇洒,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天天大鱼大肉,生意都懒得关了。
在胡同里,居委会的一些工作人员跟我形容着,“以前都是他到处揽生意,现在生意来了却被他给推了,就好像一夜之间发了财似的。”
这个线索引起了我的注意,让我想起了发生在上周的大劫案。
就在这时,花圈店内排查线索的几名干警在墙壁砖缝中搜出一个盒子,并在盒子里面发现有一根足足超过100g的金项链。这一发现让我心里不在疑惑,商量以后,就让他们带着东西去金福珠宝进行确认,如果是他们丢的,那么这个受害人应该就是五个劫匪之一。
其中一个人谨小慎微地将金项链收回盒子里,“我这就去办。”
“不管结果如何,都给我打个电话。”
“好。”
他匆匆忙忙上了车,一脚油门驶离现场。
约过去二十分钟时间,我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去金福珠宝的干警在电话里说,所有信息都对上号了,这条金链子就是他们店里丢的。随后,我也通过电话的形式通知陈思,让他现在就带上人过来。
而后。
我回了局里,推开法医室的门,直入主题,“万福珠宝的抢劫案他也有参与。”
小冷低眉,看了看死者,“你确定?”
“物证都搜出来了,难不成还有人栽赃陷害?”
小冷把拓展思路,拉开线索,“这么说又让你给蒙对了!”
“蒙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好不好!”
“所以我说你的脑回路很好,总能发现别人注意不到的死角。”
小冷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反问,“是什么深仇大恨要把七个人全部杀掉?”
我说,“你这问题昨晚我就想过了,是死者家属。”
“除非确实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昨天夜里我有仔细浏览过案卷,受害者中女人占大多数,其余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凶手的杀人手法十分残暴,不满足生前奸污,就在死后进行奸尸,最令人发指,也最无法容忍的,是他们居然让家属以观众的身份来“欣赏”自己的杀人行为,眼睁睁看着亲人被七个禽兽玩弄,杀害!
12,比凶手更凶残()
我做了一个不合适的假设,问小冷,如果这种事儿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
小冷没吭声。
正因为那太痛苦了,所以没有人愿意把这样的悲剧假想在自己身上。那无助的眼泪和哭号,那一声声绝望的求饶,哪怕是想象中生成一个画面,都会让人感同身受地领悟到当人事的痛苦与愤怒。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看着人死却无能为力。
我望着小冷,“如果这事放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脱下警服。”
她终于看了我一眼,平静的眼底也有一丝波澜。她只是不说罢了,心里一直在做着假设,并已经感受到了那欲火焚身的痛。
“知法犯法吗?”
“我知道一个警察说出这种话很不应该,可以为自己很宽容,公正,不会有私心,不过是旁观者的一种自满与自诩,如果有一天我们成了当事人,还会坦然自若地公事公办吗?”
我的敏锐刺激到了小冷的神经,于是她说我的想法过于悲观。
“我只是在感受犯罪人的心理。”
“可你先入为主了,你完全沉浸在这种情绪当中,这是我们做法医的大忌,你不能投入太多的情感,不然如何做出客观的判断?”
“难道你没有吗?”
小冷不做声响。
“你以为你叫冷静就是一个很冰冷的人吗?你不就是怕自己这样才整天假装一副冰冷的样子么!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你每一次解剖的时候都会皱眉,是因为做尸检过程遇到了你小冷都解决不了的难题?不是!是因为你每次都会把自己假设成受害人,让凶手的暴行在自己身上重新发生一次,从而判断凶手的杀人动机!”
小冷几乎吼叫,红了脸,“闭嘴!”
第一次小冷对我发了脾气,可能是我真都有些过分了吧。
平静了一会儿,她说,“我们跟着受害人死过太多次了,你说的没错,麻木不仁是不想过多表露伤痛,所以你就不要再来戳人伤口了。还有,请你不要妨碍我工作,我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判断。”
我点头,“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
她没再说话,转过身继续做解剖。
下午。
陈思从花圈店回来,欣喜若狂地跟我说着他的发现。我左耳听右耳冒,可能因为情绪低落失去了耐性。回头想想小冷的话也开始自我省察,或许我真的是太过于感情用事,让自己被一种负面情绪控制着。
看到我脸色不对,陈思就问我怎么了。
也没什么好掖着藏着的,我就把刚才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情绪就像是会传播的细菌,陈思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沉默片刻后他说,做警察最重要的就是抚慰生者,告慰逝者,所以不可能不去体会他们的感受。小冷之所以敏感,是因为一段血淋林的记忆。
“哦?”
陈思叹气,“这事还真就没办法跟你说,希望你理解一下。”
我淡淡回到,“能理解。”
即便他没有说出实情,但仍能让人猜个八九不离十。
和小冷交谈时我用了一个很恰当的词语,就是感同身受。没有遇到过同样的遭遇,就很难理解当事人的感受。这句话放在小冷身上反过来说就对了。所以小冷并不是铁石心肠,而是恐怕回忆,才有所回避。
“她过一会就会好的,别担心。”
“正想问你来着,安徽那边怎么说的?”
陈思少许为难,“这事换咱们身上也不好办,他们属于是流窜作案,遍布安徽省好几个大小城市,这要真查起来肯定耗时耗力,我倒是没问题,就怕咱局长拉不下来老脸,毕竟这种事得通过领导批准。”
我也随之犯难起来,这么来说的话,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么!
陈思问我,就没别的办法了?
走访调查是最基础的刑侦手段之一,本身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言,但现在这种情况又不允许我们墨守成规,所以也只能逼着自己想些其它的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再看一遍案卷,着重选出几个最有嫌疑的,缩减难度和范围,到时候再问问局长。
“这样吧。”陈思也想了个办法,“我派两个人过去,咱们自己查。”
“这到是个办法!”
陈思摇头叹气,“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要自己掏腰包的,就这一趟,保守估计,得我小八年的工资。”
我夸他,“你这一身就不少钱吧,别在穷人面前哭穷。”
“虚伪痕迹太明显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滑头滑脑了。”
“实在不行,我把我的工资贴补给你,这回够真诚了吧?”
陈思嗤之以鼻,“就你那点工资,白给我都嫌少!”
闲聊之际,我又多问了一嘴,“怎么最近都没见你哥?”
一提起陈着,他立即愁容满面,“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一天都在干嘛!”
“看你们哥俩一天都牛哄哄的,家庭背景一定不浅吧?”
“真八卦!”陈思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声音随着身影被拉得老长,“你啊,少打听我家里的事儿,该干嘛干嘛吧!”
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