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于对领导的尊重,小冷将验尸报告端端正正地放到陈着面前,以此代替回答。
陈卓扫了两眼后,冷声说,站住!
小冷立在门口,微微回过脸来,仍不言不语。
陈着凶神恶煞地看着小冷,就像仇家似的,“用不用我这个队长给你当?”
“陈队,还有别的事吗?我该下班了。”
陈着起身,走到小冷跟前,把验尸报告塞给了她,“读给我听。”
“陈队,您能别耽误我个人时间吗?”
陈着声音又是一冷,“服从命令。”
说完他回到椅子旁坐下,小冷也只好按照他的吩咐,一字一字地把验尸报告读出来。我和玲珑就像是围观群众,无奈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幕。
像是在刁难小冷似的,陈着要求她大点声。最后小冷干脆用“喊”的方式将验尸报告读出来,一张小脸上满是尴尬与悲痛。玲珑挺身而出,似乎是想给自己的师父找回几分面子,就抢着帮她读验尸报告,不想引起了陈着的极度不满。
他看着玲珑,眼一瞪,“你算哪根葱?滚开!”
玲珑是小冷一手带出来的,以前还给我做过一段时间线人,陈着一句话便把三个人全得罪了,搞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但都是有苦不敢言,他这个队长有时候比局长都管用,大权在握,玲珑不过是一个合同工,被人嫌弃也是自然。
“你回去!”
小冷吩咐以后玲珑闷闷不乐地回到一旁,无措地摆着手指。之后小冷用念检讨的方式把验尸报告读完,委屈无助就像一个没有犯错却还要受训的孩子。
“陈队,可以了吗?”
陈着似乎想不出其它刁难小冷的方法,便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小冷走出法医室。玲珑不假思索地抓起衣服,紧随其后。那扇门开开合合后,屋里就只剩下我和陈着两个。我以为他也会离开,却没想到这家伙一直坐在那里,还点了一根香烟,娴熟地抽了起来。
两个人一言不发会让人觉得和别扭,我又没什么话想跟他说的,就准备打道回府。可还等走到门口,陈着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法医室里不允许吸烟不知道吗?”
“知道。”
“那为什么不阻止我?”
感觉他就好像是吃了枪药似的,没事找事。
“你是队长。”
“这不是理由。”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就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别说是在法医室里吸烟,就是拉屎小便都没人敢管。
我诚恳认错,“是我的错,我以后会多注意一点。”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道歉而感到满意,继续为难着,“你唉声叹气干嘛?你绷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再老实的人也是有脾气的,他这样讲话我真的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可最后我还是把火气压下来,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案子没什么进展,心情不好,陈队您别误会。”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来,在我胸前重重拍打了两下,“有气别憋着,我最讨厌别人在心里骂我。”
我保持微笑,“我没生气。”
脾气顺了,他就走了。
十几分钟后阮红到法医室来找我,陈思就像姨妈巾似的紧贴在阮红屁股后面。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我只字未提,和他们一起穿过了县局大门,踏入夜色缭绕的城市街头。冷风阵阵,云层密集,远空中交杂着电闪雷鸣,和我之前预料的一样,今夜必有大雨。
但没想到雨会这么快下来,刚回到公寓不过半个钟头,天空就像是被打了催泪剂一样大哭不止,并伴随着疯狂的咆哮与怒吼。或许是因为这场雨太大,九点多的时候家里停了电。我们三个仅靠一根蜡烛照亮,围坐在沙发旁大眼瞪着小眼。
“该睡觉了。”
阮红似乎不想这么早睡,就问我,“不聊聊吗?”
她一句话戳到了陈思心坎里,这小子一下积极起来,“红红,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是说咱们聊一聊案子,还有陈哥,你以后能别那样叫我吗,不然别人该误会咱们了。”
陈思向上挑眉,“那不挺好的嘛。”
阮红看着他,“嗯?”
陈思敷衍了一句,“我是说,聊聊案子也挺好的。”
我望着打落在窗玻璃上的豆大雨珠,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前前后后就那么点线索,就是彻夜不眠也未必能研究出个结果。再没有足够证据和合理线索的依托下,任何的假设都可能让我们误入歧途,所以还不如不聊。
可陈思巴不得能和阮红彻夜长谈,哪怕不说话干瞪眼他也会觉得无比幸福。所以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还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你别扫兴行吗?”
6,雾色()
其实真的没什么好聊的,死者家属方面还没有线索,所以现在讨论案情存粹是在浪费脑细胞。但碍于面子我应付了事地哼哈应着,他们的讨论内容我也是左耳听,右耳冒。案情就在这儿能,超出线索范围所有的假想都很难站得住脚,说不说,听不听,都没有多大区别。
反正,我是这样认为。
两个人聊得很投缘,一眨眼就过了午夜。我实在是熬不住,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眼一闭一睁就到了第二天清早。经过一夜的暴雨,窗外的城市像是能拧出水的画,大街小巷里升腾着弄弄的雾气,电视机里的早间新闻也在就此做着报道。
我望着坐在电视机前的陈思,用力揉了一下眼睛,“大早上就看电视?”
他回头瞄了我一眼,“习惯了。”
再看看厨房,阮红已经开始做饭,烧开的锅冒着热气,声音就像下雨一样。
“才六点啊?你们咋这么精神?老年人需要补个回笼觉。”
我一仰头又倒回沙发上。
可烧菜和电视机杂音构成的交响乐让我再也无法睡着,便起身走到窗口望着湿透了的城市。拉开窗准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因为过于寒冷而打消了这个念头。吃饭的时候陈思和阮红相约一起晨跑锻炼,还让我也跟着一起去。
我看了看时间,摆手拒绝,“才七点不到,有这时间,还是补个觉实际点。”
陈思压根就没想过让我去,嘴角勾着一丝得意,“那咱俩走吧?”
见我不去阮红也就失去了兴趣,“那我也不去了。”
于是,陈思又凶巴巴地给我使眼色,“韩强,你别扫兴行吗?”
唉!让陈思搬过来就是个错误。
我拖长声音,“行,虽然你现在是个副,那也是领导啊,领导说话甭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都得听着对吧!”
“这觉悟没毛病。”
外面雾气氤氲,空气微寒。
陈思体质好,只穿着一件藏蓝色背心,依旧能跑出一身汗。阮红平时也有锻炼的习惯,面对身旁强壮的毫不示弱。我就不行了,把自己裹得里一层外一层,基本上跑两步就要歇一歇,很快就被甩在后头,他们的身影也就此湮灭在大雾里。
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在雨天,要我说,就是自己找罪受呢!
“你们自己跑吧,我回去啦!”
我的声音在雾气中回荡着,又很快消失在空旷视野里。他们迟迟没有回应,看样子已经跑远了。就算我再怎么追,也不可能追得上这两个人,索性趁机打道回府去补觉。可我走着走着居然迷了路,周围的建筑越看越陌生,最后干脆站在十字路口瑟瑟发抖。
十几分钟后我等到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局里。但在途径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时,我选择中途下车。目光从渐行渐远的出租车上脱离,望向了对面一座三米高墙,和墙里面一栋四层建筑。探求真相的本能欲望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不再觉得那么寒冷。
道路斜对面有一个破损严重的消防栓,虽然是物体,但和尸体一样血迹斑斑。遗留再上面的车漆与剐蹭痕迹保留着事故发生时的惨烈,那个女人就是在这个地方出了事,车发生侧翻倒扣在旁边的草地里,对面墙上有几个逃课的高中生,碰巧目睹了事故发生。
我蹲在地上,摸着草地。
走访结果说这几个小目击者因为恐惧放弃了翘课年头,跑回学校。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们明明有机会拨打救护车却选择视而不见。如果抢救及时,女人或许还有救,如此说来,放任不管从道德意义上说无异于是谋杀。
我是在想,车祸和学校里的谋杀案是否有关?
这时。
余光中飘过一个白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