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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她被绑着的双手和轻微炭化的皮表,“油炸或水煮这种高温液体造成的烫伤一般情况水分不会流失,皮表也不会出现炭化,但她的肩膀、背部、脚部和头皮却明显炭化,因为这些部位都是很容易与地面形成接触,所以我怀疑她是被人扔进干锅里。”
陈着又猛地哆嗦了一下,站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地面上直喊冷。
“现在下结了言之过早吧,凡是都需要客观依据。”
我理解他的心情,没有人愿意相信世界上有这么悲痛的死法,即便是对待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也有些过于残忍。
这时。
施工单位的负责人把陈着叫到一旁,不久就听见陈着粗声粗气地大吼一声,“我看你们谁敢!”
不过五分钟三辆警车并排停在老宅门口,锁了门,拔了钥匙,陈着很有派头地带着人齐刷刷地站成一排,用大喇叭冲着施工单位喊话,“我告诉你们,这宅子里刚发生过一起命案,如果你们执迷不悟,我可以告你们妨碍公务!”
说完,陈着冲着我嘿嘿一笑,问我这回押没押韵。
我竖起大拇指,你牛!
听说老宅里面发生了命案,又挖出那么个吓人的东西,围观的这些工人开始犯嘀咕,私下里开始议论要不要和警察死磕到底,万一真被“请”进局子里喝茶水,再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没意思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率先打退堂鼓,“不干了,给多少钱都不干了。”
人越来越少直至走光,几辆推土机被滞留在了现场,拆迁队负责人只得无可奈何地驾车离去。
“这案子怎么查?”
看着土坑里的“百年”老尸陈着也是一脸茫然,从受害人角度出发,我们有义务还原真相给死者伸冤,但从刑责角度讲时间间隔了那么久,杀人凶手可能已经不在人世,查下去怕是也不会有结果。
我摇摇头,“我说的不是她,是里面死的那几位。”
陈着长吁短叹,“吓死的喽!”
“关键是被谁吓死的!”
陈着半开玩笑地说,“仓库那几位用尸油招魂那就是被鬼吓死的喽!”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陈着眼神一冷,指着老宅,“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今晚我要住在这里!”
“住这儿?”
他眼睛一眯,“有贼抓贼,有鬼抓鬼!”
陈着可能就是这样说一不二的人,所以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打算守到黑天。
我顶着炎炎烈日于下午两点回到局里,这具从土里挖出来的“老尸”也一同被我带回法医室。当它以极其扭曲诡异的姿态呈现在冷静眼前时,她这位资深的副主任法医也不能做到面不改色,说这具尸体让她想起第一次接触尸体的时候了。
看着冷静的眼睛,感受到了她瞳孔内深深的恐惧。
“再吓人也不过是个尸体。”
我将尸体和陶瓷碎片打包好,准备封存在大一号的停尸柜里。
冷静忽然说,“解剖吧!”
“解剖?”
我望着她,“没有解剖价值吧,隔着这么多年,凶手可能早死了。”
“我们有责任还原真相,告慰生灵。”
想了想,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问冷静,确定要这样做吗。
她仿佛着了魔一般,使劲冲我点了下头,随后穿上了隔离服,娴熟地戴上手套,选择好适当的解剖用器。
“怕吗?如果怕请让一让!”
嘿?
瞧不起我是怎么的,怕?冥婚的尸体我都解剖过,这东西我会怕?
不服气的我麻利地戴上手套,抓起一把锋利的解剖刀。
“组织剥离术。”
“剥哪?”
“全部。”
全部?有意义吗?
可看着冷静认真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由着她的意思开始对尸体毛发、血管、内脏进行系统剥离。由于尸体已经严重扭曲,部分组织粘连、同化,所以解剖工作进行的相当开困难。但经过不懈努力,死者千疮百孔的皮还是被成功剥离。
随后是血管、内脏和骨骼。
当所有组织被我们剥离以后,冷静又交代了一个更为艰巨的任务——组织重组。
“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爱玩芭比娃娃?”
“哪那么多废话!”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又经过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后,我和冷静在剥离后又完成了重组,一具扭曲的诡异死尸硬是被我们恢复了正常,像是一个安静的少女平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随后又用石膏、钢钉等为材料,填充塌陷的轮廓,链接断裂的肢体,不久后这个悲惨死去的女人终于恢复了原貌。
“把她打印出来。”
“有必要这么打工干戈吗?”
“有。”
冷静回了这一句后将重组好的遗体推进扫描舱里,随后坐在旁边耐心等着结果。
眨眼天就黑了。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打印终于完成,可还不等我们看到打印结果,一个追命般的电话打进了法医室。
接起电话后冷静喂了一声,接着就变得鸦雀无声。
良久后,冷静茫然失措地丢了两个字出来,疯了。
疯了?谁疯了?
冷静看着我,那眼神别提有多吓人,“陈着。”
“谁?”
我惊出一身冷汗。
冷静重复道,“陈着疯了!”
7,看见鬼()
见到陈着的时候我险些认不出他,整个人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就像是一个受惊吓的小孩子一样,不管我们怎么叫他都不应,也不出来。
看到他这样冷静悲痛万分,试图将他从里面拉出来,却不慎被陈着抓伤了手臂。
他把我们当成了敌人,大喊大叫着,你别过来,我是警察,我不怕你!
我抓住冷静,“他已经不认人了。”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人怎么变成这样?”
我望了一眼四方桌上的碟子,发现位置有被移动过,而且上面注了新的尸油,灯芯上微弱的火光随风东倒西歪着。
“他动过。”
望过去,冷静深吸了一口冷气,呢喃着,难道这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认真告诉冷静,我们是法医,要相信鬼神一说是不存在的。
冷静已经不再冷静,她的思维随着陈着一起乱去,“那为什么好好的人就疯了?”
盯着那张满是灰尘的四方桌看了许久,碟子上的火光在我的注视下逐渐的熄灭了。人的好奇心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之前我碰那东西的时候他还阻止我,可一转眼他自己竟先被吓到精神错乱,因此我更加好奇,他,或者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别碰!”
冷静用力抓住我的手臂,身子一直在颤抖,“别动,我求你别动。”
嘴硬着说我不相信鬼神,心里却敬畏地把手缩了回来。
此时此刻我也不能幸免地被一种神秘,古怪的气氛缠身,尤其是得知陈着疯掉以后,就总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暗中窥视着,又好像有一个我看不见的东西,不停地在我身旁飘来飘去,甚至还在我的耳边轻声呼唤,来找我啊,来找我啊
“陈着说留下来的时候我没反对,这件事怪我。”
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明白,即便是我反对也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说出来心里会痛快点。
“陈着,是我,冷静啊?”
冷静弯下腰,不耐烦地和他沟通着。而陈着就像是真的记起什么似的,直勾勾地望着冷静的脸,但片刻后又急忙摇头,“你不是冷静,冷静比你漂亮。”
冷静问他,“那我是谁?”
陈着脸色一白,惨叫一声,又躲进角落里,“秋红,你是秋红”
在场的人均都面面相觑。
秋红?不就是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吗?更加让人后怕的是,我和冷静刚刚还对她进行过剥离,重组。
气氛越来越诡异,整件事也越发不可思议。
“把人拉出来吧”
堂堂警队一把手就这样被自己的手下强行带走,一路上连拖带拉,毫无尊严,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低着头,漠视。
当日夜里陈着就被送进了医院,注入了对恐惧,精神紧张有很好抑制作用的镇定药后,人总算是平静下来。
坐在病床上冷静两眼呆滞,面色苍白,望着白色的被单若有所思。
不久。
她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会不会是人为?”
我没有及时回答冷静的问题,而是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