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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掉了。
荷枪实弹的特警听到枪声后成群结队地冲了进来,纷纷将枪口对准了拿着刀的我和已经死去的犯罪人。
陈思拨开挡住视线的枪口,又将我手里的刀抢了下去,“犯罪人挟持韩法医,现已被我击毙。”
说完他低下头,注视的目光里满是责备。
为了保护我他说了谎,对此小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个人“无私”的行为令我感到自责,无止境的愧疚。
天亮了。
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过去了,但对于我而言这只是个开始。
在车上小冷说,“有人看到你单独跟犯罪人在一起,所以检察院方面一定会来做调查,到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想清楚。”
“对不起。”
陈思全神贯注地开着车,“我击毙他是公事公办,你杀了他就属于是报私仇,两者结果一样但性质完全不同,所以你也不用太自责,只要我们三个口径一致就没事。”
无缘无故就把他们两个一起拉下水,我怎么能不自责。
“你记住,你是偶然遇上了犯罪人,他劫持了你,我们随后赶到击毙了他。”
“嗯。”
小冷做了个深呼吸,“你的伤没事吧?”
我捏着血淋淋的卫生纸,一边擦着一边摇头,“没事,死不了。”
车很快就在公寓前停下,可惜我们并没有见到玲珑。在我们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县公安局法医室,盼望着一推开门就能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盼望来的却是又一次的失望。
陈思把装着粗麻绳的证物袋放在了台面上,“断裂部位很整齐,明显是被刀切断的,她不是自救就是被人救了。”
小冷不解,“如果是自救人为什么没回来?”
“反正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陈思是想说在没有看到尸体的情况下,人就有活着的希望。
但是谁救了她呢?
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熟悉附近环境的村民,如果真是这样
“联系一下派出所看看有没有相关的报案记录,在让医院帮忙联系一下县内的私立诊所,玲珑受了伤,应该会去处理伤口。”
小冷猜出了我的想法,“你是说路过的人救了玲珑?”
我一秒钟也不想耽误,“嗯,我去查。”
“你现在应该休息。”
“我还挺得住。”说着我抓起了棉外套。
“让陈思跟你一起去。”
小冷并不是担心我身体熬不住,而是怕我再做不理智的事情。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让他们继续为我担心,故而听从了小冷的安排。
车里。
陈思看着我,忠告,“哥们现在跟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别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了。”
“后悔了吧?”
他比划着,“呵呵,是啊,后悔没多补他两枪。”
“你这样让我更愧疚,谢谢。”
他斜着眼睛看我,“谢谢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假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吧?”
他启动车子,“咱们一起都这么久了,你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明白吗,自己的亲人尚且照顾不到,还有什么心思去管别的事,表达不清楚就别表达了,我都懂。你要真感激我就别再那么冲动,如果有下次我一定把你抓回去,关你几天禁闭。”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想了片刻,陈思苦笑,“我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职业高尚的警察,所以会不会和你一样没到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你能站出来阻止我。”
“你是个优秀的警察,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可事实上陈思说的没错,没到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因为没有出过事的我们只是一个旁观者,唯有灾难降临时才能深切体会到做为当事人的混乱,就像是一个失心者,连心都没了何谈冷静?
2,迷失在城市边缘()
十一月的天很蓝,但逍遥的云朵下方却是一派荒芜。转眼间树已枯干,往日的热闹随着这条街一并冷去,人的心也跟着一起冬了眠。
走在这条孤零零的街上,我开始羡慕那些只用棉衣就可以御寒的人,而我穿了许多却仍不觉得暖和。最后干脆脱了它,或许只有让身体受尽折磨,心里的寒与痛才不会那么明显。
这段日子我们探访过县城里大大小小十几间诊所,派出所也跑了好几圈,却一直没有玲珑的消息。时间反复消磨着我的盼望,加重了我的痛苦,让我成为这个冬日里最怕冷的人。
法医室。
小冷对那颗腐败尸头做了不下三次检验,又反复进行化验与测试,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全部是死后伤,包括这里。”
她手指落在死者断裂的颈椎骨上,绘声绘色地跟陈思分析着。
人渺小得就像是一粒尘埃,没有人会沉浸在你的悲痛中不能自拔,也没有什么事物会因为你的离去去而改变。县城公安局一切照常,就好像玲珑不曾来过一样。
“来了。”
“嗯。”
我还和往常一样,淡漠地招呼了一声。
小冷他们对我的态度和往常不同,他们的眼神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可怜与同情,不再主动要求我参加工作,而是给了我一个自我修复的时间。
“实在不行给你放个假?”
“不用。”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伪装出一个笑容,好让他们误以为我很坚强。拖着一夜未眠的疲惫身体,停在无影灯下冒着寒光的解剖台前,冷淡地注视着这个身首异处的女人,“有线索吗?”
“这个案子你不用跟。”
我没有理会陈思,端详ct片,“鼻骨挫裂,冠突有磨损,下颌体错位,这女人整过容吧,从颜面骨骼来看挺失败的。”
陈思强调,“我说让你休息休息,这是命令!”
“如果真关心我,就让我工作。”
小冷说,“随他吧,转一下注意力也好。”
或许,也只有工作才能排解我的愁苦。
过了片刻小冷分析说,“我怀疑骨骼上的这些伤也是死后造成的,还有你们看这些切口,不能说多么专业,但一点都不业务。”
陈思猜着,“凶手会不会是个医生?”
小冷摇头。
就掌握的线索来看,还不足够定性案件。换句话讲不能排除自杀,意外死等可能性,所以现在判断凶手身份的确有点过早。
至于她脸上的伤,除了遇害还有另一种可能。
陈思问,“什么可能?”
“人体标本。”
法医中心就有很多这样的人体标本,而且她亲自指导过学生从剥离上表皮到神经再到肌肉纤维,为了透彻研究有时也需要在骨骼上来两刀,就现在来看这颗头颅很符合标本的特征。
陈思又问,“你们就这么把人头扔在荒郊野外?”
小冷回答,“一般制作失败的标本都会送回殡仪馆进行火化。”
“又是殡仪馆,那地方我都有阴影了。”
“我怀疑是途中不慎掉落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真是小题大做了。”
“但愿吧,这样大家都轻松。”
小冷一边跟着陈思分析,一边抓起电话打进法医中心,做了一个简短说明后挂断电话,“等着吧,一会就又结果了。”
这句话后他们双双沉默起来,很久后我才注意到他们毫不避讳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那张充满伤感的脸。
“看我干嘛?”
陈思的目光陆续落在尸头上,“你刚才的眼神,让我想起了玲珑。”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牙关紧咬。
就在刚刚我的确失了神,把尸头当成了玲珑。并在那短暂的几分钟时间里,回想起很多和她有关的事情,快乐像是一场噩梦,在惊醒以后。
小冷用力掐了陈思一下,“我跟你说什么来着?都忘了吗?”
“姐?!”陈思义愤填膺,“我就不明白了,大家心里都难受,干嘛非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么憋着有意思吗?!”
小冷过于稳重的表情让人觉得她很冷漠,“不工作了吗?”
但这表面的平静下其实写满的哀伤。
他们怕我过于伤感才隐瞒了自己的情绪,反而让这份痛在心里无限发酵,最后就像陈思那样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
我说,“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玲珑也不会有事。”
陈思抓着我的肩,“放心,我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