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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那人的目光也越发不善起来,仿佛下一秒她就能立即抹了他的脖子。
穆漓笙望着盈袖扔到她面前的面善的人,心底五味杂陈,那点小心思也被磨得消失殆尽了。她心想着告诉自己,这等事急不得,总会有机会摆脱颜澈那变态到极致的掌控的。
但心里到底还是有愠怒的,她眼神阴鸷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倏地又垂下了眼眸,敛去了睫毛下的冰冷。
她缓了语气,道:“把他捆了扔养生殿外。”
“……”
那人惊得魂飞魄散。
也只有她能这样无畏无惧地在龙须上拔毛了,而那位冷酷无情的帝王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盈袖闻言乐了,她最喜欢见颜澈在她家姑娘这吃瘪的模样,登时爽快地应下来,“好嘞,姑娘英明。”
穆漓笙眯了眯眼,盯着盈袖提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忽地笑了。
“……”
还没来得及制止的沉鱼张着嘴,目瞪口呆。姑娘心有不平耍耍脾气就罢了,偏生那盈袖还跟着添乱,沉鱼想起公子的叮嘱,轻叹了一口气,道,“姑娘,这不妥。”
沉鱼是她们四人中最冷静自持的了。穆漓笙眉尖一蹙,望着她神色难得肃然的模样,目光微凝。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认真地问,“有何不妥?”
“公子说姑娘生性顽劣,指不定会怎么把皇宫搅得个天翻地覆。他特意叮咛我们,要我们看着您一点。他说姑娘只要不受委屈,给颜澈添点堵就好,不要做得太过火,惹恼了颜澈得不偿失。盈袖是个不安分的,和姑娘一拍即合,没有些分寸就罢了。但把颜澈的人扔到养生殿外,这是在帝王头上拔毛,将他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的穆漓笙,才继续说道,“万一惹恼了颜澈,怕是会对姑娘不利。”
穆漓笙嘴角的笑一敛。
她垂着眼眸,道,“我自有分寸。”
沉鱼不知道说什么,只道。
“姑娘听进去就好。”
穆漓笙经这么一出也没兴致再继续窥探地形了,顿时怏怏地道,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薄怒,“在这随便逛逛都有人跟着,看着就心烦。不走了,回栖梧殿。”
她拂袖而去。
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
“姑娘。”
穆漓笙还未踏进栖梧殿的门槛,暗香便提起裙裾行色匆匆地跑过来,细白的手上捏着一封信件。她脚步一顿,望向暗香,“怎么了?”
暗香许是跑得急了些,骤然停下来还没缓过神,张着嘴喘着粗气。她捂着心口,将手上的信函递过去,“方才揽月宫那边遣人送了一封邀请函过来。”
“……邀请函?”
穆漓笙轻蹙眉头。
是揽月宫的孟桑榆。
她与孟桑榆素来没什么交情,唯一有的便是当年那次皇宫宴会两人的明枪暗箭,除此之外再无更多的交集。她只觉得那个女人太过于聪明,与她是同一类人,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她在背后阴了一把都不知道。
而那日在宴会上她就看明白了,孟桑榆对颜澈的野心一览无余,却不是为情,只是为权。她恰巧又看那程娉婷不大顺眼,净想着给她添堵,就遣人托了封信函给孟桑榆,让她如愿以偿地当上了那万人之上的榆妃。
听说那日过后程娉婷气得大病一场,闭门不出。而罪魁祸首却一个人窝在栖梧殿里乐不可支,笑得前俯后仰。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一经此遭,穆漓笙算是明了,孟桑榆果真没让她失望,有她压制着程娉婷,她也不必担心那女人再来她这栖梧殿作妖,耳根子也总算清净了。但孟桑榆此人,心机颇深,只可合作,不能深交。
“推掉。”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道,言罢便一脚跨进了寝殿。
暗香自己拿不定主意,就等着穆漓笙这一句了,于是忙应道,“那奴婢这就去推掉。真是的,现在什么妖魔鬼怪都赶着凑上来。”
穆漓笙听着她小声的碎碎念,脚步一顿。
她心思微动,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什么邀请函?”
暗香骤然一下没反应过来,停了一瞬,疑惑地望着她,问道,“姑娘你不是从来不关注这些的吗?”
穆漓笙哦了一声,心不在焉的,“随便问问。”
暗香心思浅,也没想太多,只道,“过几日便是榆妃的生辰,她宴请了京城里的名门贵女,都是她昔日的手帕交。不知怎么的,那么好心地把邀请函送到栖梧殿来了。”
她笑嘻嘻地问道,“姑娘,咱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吧。”
毕竟如今颜澈虽解了她的禁足,但她现在无名无份的,住在这皇宫里,着实是尴尬。那些所谓的名门千金,说不准怎么冷嘲热讽呢。
她落魄了,所有人都要上赶着踩她一脚。
穆漓笙摸了摸下颌,眼眸流波溢转,泛着粲然的光。
“我当然要去。”
暗香一怔,挠着后脑勺,不明所以。
她嘴角浮出笑意,“既然人家都将邀请函送到门口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姑娘说的是。”落雁在一旁接茬,笑吟吟地道,“姑娘若去了,必定是艳压群芳。让那些嚼舌根说我们姑娘落魄的人好好瞧瞧。”
她依然是那个名满天下、风华无双的穆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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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再见()
—以下重复章,勿买,之后补齐—
颜澈顿住了脚步。
云盛垂首跟在他身后也被迫停了下来。许是他周身萦绕着的慑人气势让他惊骇不敢多言一句,却还是忍不住用余光轻瞥着他那凛冽的侧脸,又飞快地敛下眼眸,仿佛要被那凝固着的冰霜给冻住了。
“云盛。”
颜澈骤然开口,眼神冷得刺骨。
然而他只是理了理凌乱的衣衫,用衣袖擦拭着从额头滑落的细汗,扭头问道,“云盛,你瞧着我这仪容有没有失态的。”
“……”
圣上您这看着就紧张得很。
他当然是不敢把心里的腹诽说出口的,只重新挂上了谄媚的笑,道,“圣上您风华依旧,举世无双呐。”
“哦。”
颜澈褪去了面上所有紧张的情绪,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又恢复了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脚上的速度却是不减。
云盛望着颜澈变脸变得比谁都快的样子,不由得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他的这个主子啊,就是口是心非,心里分明担心得紧,却还要装成若无其事。但主子的事哪是他可以妄议的,他纵有万般心思,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离牢房的尽头越近,牢头的心就提起半分,到最后腿都软了。仿佛每走一步,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颜澈跟着踉踉跄跄的牢头一路走到牢房的尽头。
有浓郁的血腥味涌进鼻腔。
他霎时面色一变,也顾不上什么心心念念的仪态了,猛地推开还没站稳的牢头,恍如脚下生风般向尽头走去。还未走到时,人却先胆怯了。
他的目光像是被黏在那里一般。
似乎是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喉咙。
便是见惯了皇宫生死的云盛也被眼前的那一幕给惊到了,何况是颜澈。
那个他恨之入骨又爱而不得的女人倒在血泊中,白皙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就连凌乱的墨发也黏上了粘稠的血。手里攥着那支桃木簪,死死地抱在怀里,怎么扳都扳不开。她阖着眼,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程远抱着她,也不嫌脏,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眼角还有泛起的泪花,仿佛只要一眨眼,就掉下来。
颜澈的脚像是被黏在了原地似的,一步也迈不动。
簌簌的冷风止不住地灌进胸腔。
云盛惊呼出声,登时捂住了嘴,不让那一惊一乍的声音从嘴里溢出来。颜澈恍若如梦初醒,脚下生风地蹲在穆漓笙面前,猩红着眼推开程远,“滚开!”
程远搂着穆漓笙,没有留意到颜澈的逼近,一时不察被推倒在地上。尖锐的木棍刺破了手心,殷红的血喷涌而出。他怔怔地望着已经小心翼翼地将穆漓笙搂在怀里的颜澈,积攒许久的恨意从心底涌上来。
“你别碰她!”
他扯着嗓子嚷嚷道,双目通红,“你没资格!”
颜澈罕见的没有反驳。
他垂眸望着呼吸微弱的穆漓笙,没有理会程远的叫唤。他环住她的颈脖和臀股,轻而易举就抱起了她。
她安静地缩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