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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次林蘅妩竟意外地顺从她,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林蘅妩斜着她,“别乐了,走吧。”
“是,林姑娘。”
这人嘴没个正形的。
然而穆漓笙在林蘅妩的搀扶下走出外殿时已经敛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目光炯炯地望着站成一排整整齐齐的宫女,真是绿肥红瘦各有千秋。
嗯,没有凶神恶煞的恶婆子。
大多数人是不乐意待在这没有前程的栖梧殿伺候的。
这皇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如今这栖梧殿里住着的是前朝的长公主,那个名扬天下的长宁公主,而她现在也不过是一个仰人鼻息的阶下囚。
她们倒是听宫里的老公公说过,这穆长宁往日与当今圣上有过一段情,如今没名没份地住在这栖梧殿里,虽是她的昔日宫殿,但这天下,到底不是东齐的天下了。她的身份反倒变得尴尬起来。
所以她们面对这个是她们未来主子的人,是打从心底看不起的。
有眼色的姐妹已经去了如今正得盛宠娉妃的皖月宫里伺候了,而她们却被圣上让人带去了这栖梧殿。
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她们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穆漓笙坐在撑着手斜躺在榻上,将她们脸上的神情看在眼里,勾了勾唇。她轻摇蒲扇,唤道,“云公公。”
唤的是颜澈身边的大太监云盛。
“欸。”
云盛弓着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堆着满脸皱纹的脸应道,“姑娘。”
颜澈身边的这个大太监与那些各怀心思的肤浅女子不一样,他心里晓得这位穆姑娘当初将圣上害得那样惨,而今落在圣上手里却分毫未损,是因为圣上对她的情非同小可,难说哪一日她就一步登天、母仪天下了,是以丝毫不敢有怠慢,免得让她记恨上,日后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他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昔日的金枝玉叶,细细斟酌了一下,就稳妥地唤她一声“姑娘”。
他的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的,道,“姑娘,您说。”
穆漓笙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她扬起下巴,神色倨傲,“这就是颜澈给栖梧殿送来伺候我的宫女?”
她的言语间丝毫没有对颜澈的尊敬,仿佛再自然不过了。
云盛听见她说的话,脸皱成一团,心里隐隐发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忙不迭地点头,心想这也是个难伺候的主,真不该揽了这门差事。
“是。”
穆漓笙嗤笑,“也不过如此。”
那一群本来安安分分地站着的宫女果不其然地躁动起来,她们听见轻蔑的话,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恼了。她们面色越发的不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但也许是顾忌始终对穆漓笙态度恭敬的云盛,她们面面相觑,却也没有说话。
穆漓笙嘴角噙着笑,目光幽深地望着她们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有人嘲讽出声,拔高了声音,像是刻意让她听到似的,“不过是一个仰人鼻息的前朝公主,现在连我们这些宫女都不如,傲什么傲?”
顿时宫殿里一片死寂。
穆漓笙眸光一沉。
云盛听得冷汗涔涔,正要呵斥出声的那个宫女以下犯上,却听见穆漓笙慢条斯理地开口,唤道,“蘅妩。”
“是。”
“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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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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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娉妃()
停了好几日的风雪又簌簌地落了下来。
穆漓笙的风寒终是痊愈了,但仍是缩在床榻上裹着狐裘不愿意动弹,又让盈袖对外宣称她抱恙闭门不出,而颜澈也一次没有来过。
盈袖端着汤药进到寝殿时穆漓笙闻着浓郁的药味皱了皱眉头,吸着鼻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装模作样地挤出几滴虚假的眼泪,道,“盈袖姐姐,你就放过我吧。我都痊愈了,就不用给我灌这些了吧。”
盈袖比她虚长几岁,在无人时她都是唤她一声姐姐。而她们四人中,若论年纪,比她小的只有暗香了。
沉鱼落雁、暗香盈袖四人中,沉鱼聪颖睿智,落雁温婉清丽,暗香灵动跳脱,盈袖风情万种。而这四人中,穆漓笙最喜欢盈袖。
盈袖长得最是美艳,一双桃花眼,貌美胸大,身姿窈窕,顾盼生姿。穆漓笙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愣了愣。后来与盈袖相处下来就觉得那才是苏南卿手下暗影的正确打开方式,外表是白花花的一片,而内里却是黑心的。
不愧是苏南卿精心调教出来的人。
穆漓笙想要在背地里暗戳戳地搞事情,也最喜欢和盈袖商量,两个人时常躲在角落里阴恻恻地想着怎么搞人,很多时候都会一拍即合。
难得有这么一个长相性格都合她胃口的人,面对了外表内里一样白的林蘅妩足足一个月的穆漓笙乐不可支,心道终于可以不用处心积虑地装白莲而是正大光明地整人了,至少不是那样的孤立无援。
而黑心莲花盈袖笑吟吟地望着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说不出的慑人。她弯着眉眼,将汤药递到穆漓笙面前,吐出来的两个字让她如同晴天霹雳。
“不行。”
穆漓笙顿时就蔫了。
她盯着黑乎乎的一团,艰难地咽了咽唾液,小声同她打着商量,道,“可是我这风寒都好了,只是演演戏,没必要真灌进去吧。药喝多了伤身,你就饶了我吧。”
盈袖还是笑着,耸耸肩,“公子说得没错,姑娘最怕吃药了。”
穆漓笙漆黑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见她嘴巴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终于松动了,心上一喜,想着还是苏南卿知道疼人,在她们进宫之前特意叮嘱她的喜好。但她面上的神情岿然不动,还是不动声色的模样,正想说话,便听见盈袖忍着笑意继续道。
“姑娘放心,奴婢猜到有这么一出,又为了演戏演得逼真,特意熬的给你补身子的。这药性温和,对身子大有裨益。公子说了,这是他精心调制的秘方,一般人还不给。”
“……”
好气。
她脑海里映出那人嘴角微挑得意扬扬的模样,一口气没顺上来又硬生生地应了下去。这姑娘同她主子一样的黑心,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嘴角抽搐,“……替我谢谢他啊。”
“公子说了,都是一家人,姑娘不必客气。”盈袖笑意更甚,仿佛已经预料到了眼前人被她家公子气得无话可说了。
“……”
穆漓笙果真被气得不轻,她郁闷地端起汤药,皱着眉头往嘴里灌进那黑漆漆的东西,瓷碗慢慢见了底。
……好苦。
她怀疑是不是苏南卿那厮故意弄来整她的,这劳什子的东西比她先前喝的那些治风寒的药要哭得多,而这个全部吞咽入喉那涩味还萦绕在舌尖,经久不散。
要命。
她眉尖一蹙,“端走。”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想再看见这东西了。”
够她在床榻上哼哼唧唧好几天的了。
盈袖当着她的面掩唇笑得肆无忌惮,在穆漓笙斜了她一眼后才收敛了嘴角的笑,眉眼里却还是流淌着盈盈笑意。
“是。”
“姑娘。”
盈袖还没退下,就和推门而入的沉鱼撞上。她瞧着沉鱼冷冽的神色,稍稍一顿,便停在了那里,黑眸望着她的动作。
沉鱼做事是最让穆漓笙放心的,她也一直是和和气气地噙着笑的,但内里的心思恐怕比谁都深。穆漓笙瞧着她难得敛起了笑,便撑着身子从床榻上起来,正襟危坐,道,“沉鱼,怎么了?”
“姑娘。”
她瞥了打算自始至终抱着手看好戏的盈袖一眼,眼眸一深,又回到穆漓笙身上,肃然道,“姑娘,殿外有客来访。”
穆漓笙闻言,微微诧异。
她在这栖梧殿里已有一个月了,这皇宫里的人把她传得是让她啼笑皆非。她们虽好奇地想进去一探究,但到底是顾忌颜澈端着的不明态度,没人愿意当这出头鸟,是以这一个月来的栖梧殿冷清得紧,除却满屋的宫女,再无一人进出。
她倒是想知道,这出头鸟,会是谁。
“谁?”
她问道。
沉鱼犹豫了一下,答,“是皖月宫的娉妃。”
原是程娉婷。
穆漓笙眸光一闪,飞快地掠过一抹微妙的光。她从榻上下来,接过沉鱼递过来的狐裘,披在身上,打了个缨络结。
她拢紧了狐裘,柔软停在指尖。
“她来做什么?”
她不来找她算账,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沉鱼摇了摇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