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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糖糖。
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已悄悄长成了眉眼如画的翩翩少年,他负手而立站在那里,俨然像个小大人。他听见她唤他小名,脸一黑,想起不谙世事时那么多人拍着他的头慈爱地唤他一声糖糖,便觉得恶寒。
所以时隔多年后他再次见到当初那么喜欢的姐姐,他强调道,“我大名唤卫棠。”
穆漓笙笑得眉眼弯弯,“糖糖。”
“……”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倒是忘了,面前的这位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和他那个腹黑又记仇的先生一样,蔫坏了。但他毕竟是苏南卿教出来的学生,很快便反击回来了。
“始乱终弃?”
她蓦地一僵,反应过来时抬起眼瞪着无辜地眨着眼睛的苏南卿,对上卫棠盈满了笑意的眼神,怏怏地说道,“先生乱说的,别理他。”
“可是先生没有教过我们这个词。”
他歪着头,刨根问底,“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
“……”
“就是……”
苏南卿故意拉长了声音,敛眉飞快地望了一眼僵直着背脊的穆漓笙一眼,抿唇笑道,“意思就是,你们姐姐不愿意嫁给我了。”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她分明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他在旁人面前这样说,穆漓笙面上一臊,看了好几眼看戏看得乐呵呵的范大娘和笑容渐深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卫棠,霎时拔高了声音。眼神却是无处安放了,不知道该看谁。
卫棠却板起脸,一本正经地教训她,“师母,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穆漓笙在那声仿佛脱口而出的师母里,更加惊悚了。
偏生站在一旁看了许久戏的范大娘又补了一句,像是感叹,“先生与穆姑娘感情真好。”
那卫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那苏南卿的腹黑记仇,一个根正苗红的小孩,生生被他给扳扭曲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
而苏南卿满意了。
他望着满眼不乐意的穆漓笙,道,“你怎么爬那上面去了?看,摔了吧。那身轻功是白学了。”
穆漓笙斜睨着她,冷哼道,“如果不是你,我会摔下来?”
她倒是忘了,是谁先喊的那一声,只顾着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他的头上。苏南卿摸了摸下颌,苦笑着乖乖应下了这莫须有的罪。
不管,先把人哄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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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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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淮南()
穆漓笙抱着装满了衣裳的木盆蹲在江边,望着潺潺的流水发呆。江上映出那人铁青的脸,她轻轻掬起一滩水,看着清澈的江水从她指缝流过,又想起昨日苏南卿狰狞着脸想要逮住她好好教训一番的模样,忍不住抿唇一笑。
哦,那时她说了什么来着?
她说,“苏漓笙不好听。”
昨日良辰美景,才子佳人,本该是成全花好月圆的时刻,却生生被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而毁坏了所有的美好,这也难怪苏南卿最后面色铁青,恨不得把她抓过来好好敲打几分。
她伸手摸了摸发间簪起的桃花,嘁了一声。
用这个当做聘礼,未免也太寒碜了吧,尽管她自己都无嫁妆相衬,但还是觉得这聘礼太过于草率。
阿颜出嫁时是十里红妆相铺,虽然那是南凉西楚两国邦交的工具,但那时她站在城墙上望着,到底是有艳羡的。而那次颜澈予她的那场盛大的婚礼,亦是如此。穆漓笙想着,心里头涩涩的,只觉得酸味从心底泛起来。
就这样想把她骗回家,没门。
窗户都没有。
而且,他还没带她见过他的父母呢。那个父皇时常提到的淮南王,他这铁血一生唯一一个敬仰的人,她忍不住想,是不是他们不同意苏南卿娶她过门,所以他才要藏着她,在这个小城镇里,藏着她一辈子。
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姑娘。”
温柔的女声打断了她胡思乱想的思绪。
穆漓笙蓦地回过神来,站起身望着面前的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她最喜欢看美人儿,光是在那站着便觉得赏心悦目,天空都拨开阴霾,骤然晴朗起来了。面前笑吟吟地站着的两人,俊男美女,看着甚是般配。
清丽温婉的女子挽着身旁男子的手臂,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模样,举手投足难掩清贵。她目光柔和,笑盈盈地望着她。而那高贵隽永的男子负手而立,神色冷淡,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却不似上位者那种居高临下。
开口的是那个看起来端庄得体的女子,她含笑道,“姑娘,这里是永安镇吗?”
穆漓笙点点头,也笑着开口。
“嗯,这里便是永安镇。”
那女子却苦恼地摸了摸下颌,“总算找到了。只是我们从外地来,人生地不熟的,不知姑娘可否给我们带一下路?”
穆漓笙微微讶异,不过很快便释然。
那两人衣着举止都不像寻常百姓,非富即贵,倒也不算稀奇。愕然也只是一瞬,她的嘴角又挂上了礼貌的笑,颔首道,“没问题。”
女子眸光一闪,又湮灭于眼里了。
她笑容渐深,拽着脸上挂着不情不愿的男子跟在穆漓笙的身后,还时不时地搭话,“姑娘你是本地人吗?”
穆漓笙一顿,“我也是外来人。”
那女子眉眼弯起,“只是我瞧着姑娘对这里甚是熟悉,便以为你是当地人,是我唐突了。”
她不愿意同一个陌生人说过多的没必要的话,嗯了一声,嘴角上依然噙着礼貌而疏离的笑,含糊地道,“我夫君在永安。”
“原来姑娘已经嫁人了啊。”
她不知怎么的越发兴奋起来,望着她时那灼灼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烫伤,看得穆漓笙不自然地低下了头,便听见她又道,“我和我夫君家中有一子,才貌双全,仪表堂堂。我瞧着姑娘容颜姝丽,气质不俗,便想着给我们那不成器的儿子牵牵线,不曾想姑娘原已许有夫家,是我多嘴了。”
穆漓笙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一个言笑晏晏,一个神色肃然,皆是有一副好容貌,想必他们口中的那位贵公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莞尔一笑,婉拒了他们的好意。
本想着那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夫人该消停一会儿了,但她越说越发兴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豺狼虎豹,“姑娘夫家贵姓?”
“夫家姓苏。”
那女子又接二连三地问了穆漓笙几个问题,而她都一一回答了,语气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不耐。
她看她的眼神,越发怪异。
穆漓笙心中的那点莫名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在集市的街头见到苏南卿。他一个人长身玉立,茕茕站于永安街头,面如冠玉,清冷孤寂。
他似乎是在等她。
她本想无视过去的,她还在气头上,暂时不想理会他。但有不明事情的乡亲望见她,好心提醒道,“穆姑娘,怀瑾先生等你很久了。”
穆漓笙面上挂不住了。
她顶着身旁女子的戏谑调侃的目光,低声同他们说了一声,便提起裙裾往街头的方向走去,神色淡淡的,看得苏南卿都以为她是操着大刀向他砍来的。
“苏怀瑾。”
她站得有些远,仰起头看他。
面上无甚有表情。
“嗯。”
苏南卿却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乖乖张开手臂。
穆漓笙咧嘴一笑,整个人都跳到了他的怀里。她本算不得娇俏的个子,算得上是身姿窈窕,但挂在他身上,他长身而立,俊秀挺拔,倒衬得她娇娇小小的一个。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站在永安镇的街头,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苏南卿无奈地牵起嘴角,眉眼温柔,拍了拍她的头。
似乎早已习惯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在江边洗了一会儿衣服,就耽搁了一下。”
苏南卿面色一变,想要抓过她的手看看十指,但意识到他还抱着她,便悻悻地作罢,只道,“不是跟你说你不必洗衣裳的吗?”
那么多年了,只要他在她身边,他从未让她沾水洗过衣裳。那人娇宠惯了,最不会做这些活儿。
“我无聊啊。”
“衣服呢?”
“……忘记拿回来了。”
苏南卿更加无奈了,“你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目光越过穆漓笙,堪堪停在她身后。
穆漓笙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