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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景一诺真得嫁到凌家去,这辈子算是完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轻易摧毁景一诺的伪装,那就只有她的父母,在别的事情上她都可以安慰自己镇定理智,哪怕失去一切也可以从头再来,可是关乎景盛宇和曹蓉芳的事情,她说不出那样的话。
她咬着牙抿紧嘴唇,让自己不要在厉言面前哭出来。
这辈子有如此疼爱自己的父母,以前吃的苦都是值得的,她必须坚强,才能够成为他们的后盾。
厉言慌忙站起来扶起曹蓉芳,原本轻松的心情消失干净,心底也是沉沉的,他开始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值得的。
“阿姨,我对自己父母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是你们让我又想起他们到底有多爱我。”厉言语气沉重又感性,说起自己的心事。
景盛宇和曹蓉芳都知道厉言的可怜身世,他们二人相视一眼,曹蓉芳最终开口道:“我身子不好,只有一诺一个闺女,以前家里能有凌肃和苏婉两个孩子,热热闹闹的……”
说到景家目前最不愿提及的两个名字,曹蓉芳沉默一瞬,才接着说道:“我和你叔叔最喜欢热闹,以后只要你不嫌弃可以随时来我家玩,我和你叔叔肯定把你看得和一诺一样重要。”
旁人对唾手可得的东西总是感触不深,厉言作为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庇护的人,更能深刻体会到来自父母的爱护之情。
仅仅是曹蓉芳的这几句话,他就心头发酸。
厉言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没说不嫌弃之类的客套话,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
尽管厉言一再拒绝,提议在家里吃点家常便饭,景盛宇还是带着厉言去了当地最贵最有名的饭店去吃饭,一顿饭就好像是一家人的聚餐,吃得其乐融融,气氛非常好。
酒足饭饱,四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景盛宇买过单,要开车带着一家人回去的时候,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看见显示的号码,他脸色顿时一沉,没急着回包间,在外面找个偏僻角落接通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对方暴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景盛宇,你们一家四口吃饭吃得很开心啊,你心里只有你的家人,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你胡说什么?”景盛宇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心底压着无限的愤怒,却又顾忌对方的感受,不敢发火,“我知道你恨我,真正错的人也是我,可是那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弥补,我已经尽到了我的责任,可你呢?非让我家破人亡不可吗?”
景盛宇抓着楼梯的副手,坐在台阶上,五十出头的人像七老八十,推不掉的大山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是你让我家破人亡。是你和景一诺夺走了疼爱我的父亲,也是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和景一诺到底差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流着差不的血,得到结果却完全不一样?你告诉我,请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女人的声音歇斯底里,还带着让人怜惜的哭腔。
她的指责让景盛宇哑口无言,心沉沉地下垂,一直坠到再也拖不起来。
“孩子,你听我说,我做了一件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那么多年过去了,它就像心魔一样时时刻刻折磨着我。
我没有忘记你,在我心里你和一诺没有差别,如果说有差别,也只有我对你的愧疚,所以更加在意你。”景盛宇颓然地低着头,跟电话那头的人掏心掏肺,说着真心话。
那边的年轻女人只有质疑与无限的恨意,她听着景盛宇的解释,哈哈大笑,语气不屑道:“景盛宇,你就是个骗子,你到现在还把我当成三岁小孩欺骗,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你只是个无情无义的王八蛋。”
景盛宇捂着心脏,嘴唇苍白,大口喘气,剧烈咳嗽过后,哑着嗓子直呼对方的名字:“苏婉!”
苏婉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得更加欢畅,“你口口声声说我和景一诺一样重要,可我说你几句你马上就露马脚了,在你眼里,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是个陪酒女生下的野种。”
“你难道要逼死我吗……”景盛宇眼前发黑,双手止不住颤抖,险些抓不住手机。
他好不容易从眩晕中恢复过来,眼前旋转的黑暗消失,找到自己的声音,像继续跟苏婉说几句,可她已经挂断了电话,不愿再理会自己的亲生父亲。
第七十九章 全都是借口()
在无人注意的楼梯角落,景盛宇痛苦地跌坐在楼梯上,心脏疼得无法呼吸。
这个世界上他亏欠最多的人就是苏婉。
她说的没错,她体内明明流着和景一诺差不多的血液,为什么景一诺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女,是富贵人家的宠儿。
而苏婉却只是个陪酒女的孩子,出生起就没有父亲,母亲抽烟酗酒,出去陪客赚钱,到家喝得醉醺醺的,对年幼的苏婉拳打脚踢。
苏婉生活了二十多年,父母双全,甚至父亲是个有很有钱的公司老板,可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她恨景一诺,恨自己的母亲,也恨景盛宇。
景盛宇握着拳头,重重锤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他仿若一瞬之间衰老,年轻时犯下的错事即便过了二十多年,仍旧梦魇一样死死纠缠着他。
“爸,你在哪儿?爸?”半掩的楼梯门外响起景一诺的声音,她语气着急,高跟鞋声哒哒,快速从楼梯间附近经过。
景盛宇紧闭双眼,仰头深吸几口气,绝对不能让景一诺知道这个秘密,如果事情败露,景家会再次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作为一家之主,景盛宇不能亲手摧毁自己的家庭。
他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抓着楼梯栏杆,勉强站起身,脸上尝试着笑了几次,觉得调整地差不多了才打开楼梯门,躲过景一诺直接去找曹蓉芳。
曹蓉芳见到景盛宇回来,四下瞧了瞧,没找到景一诺的身影,忙上前问道:“你去哪儿了,耽搁那么长时间,一诺去找你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景盛宇故作镇定,撒谎道:“我去了趟洗手间,没看见一诺。”
曹蓉芳忙给景一诺打电话,让她回来。
景一诺回来的时候,看见所有人都在,安安静静地跟在后头,听曹蓉芳跟厉言客套。
厉言的司机过来接他,景一诺跟着父母回家。
回到家以后,景盛宇借口去公司看看,独自开车出门,他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在几次给苏婉打电话,但是无一例外,全部被挂断。
苏婉跟凌肃两人沉默着坐在家中,愣愣地盯着桌上的小白老虎摆件出神。
凌肃爱怜地将两只可爱小老虎拿在手中,轻轻地抚摸,这是苏婉送他的生日礼物,两只可爱的老虎,一只拿着花满面娇羞,一只拿着吉他弹唱逗她开心。
这两只老虎和曾经的苏婉跟凌肃那么相像,永远不会吵架,永远一心对待对方。
只可惜无论多么美好,都只是曾经,不是现在。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伯父伯母吵架,更不知道伯父受伤住院,我跟你道歉,可是你为什么要得理不饶人呢。我是你女朋友,我发点脾气你就记恨我。”苏婉一肚子委屈,抓起桌上的抽纸擦眼泪。
凌肃一把将纸巾盒抓过来,坐到苏婉身边,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温柔地帮苏婉擦眼泪,伸开长而有力的胳膊,将她拦在怀里,“婉婉,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妻子,我怎么会记恨你呢。”
苏婉抽噎着用力锤在凌肃肩膀上,“你骗我,你连几件衣服都不舍得给我买,你以前从来不这样,我想到的想不到的你全做到了,可是现在呢,我问你要你都不给。”
凌肃咬着牙,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身边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可是她喜欢几件衣服,他都给不起。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选择了苏婉,就必须负责到底,他希望能和她过一辈子,希望能用改变她的命运,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是苏婉喜欢几件衣服,凌肃都买不起。
他算什么男人。
凌肃拳头越握越紧,一拳打在桌子上,“对不起,婉婉,公司亏了一大笔钱,现在只能跟银行贷款暂时稳住,我手里头的余钱全部都投进了公司里,我现在没钱……”
“借口……”苏婉不愿意相信凌肃的话,使劲往外推他,她推得越狠,凌肃抱得越紧,似乎他松开了,就永远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苏婉推不动凌肃,被抱得喘不过气,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