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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娜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她对怀中的思思咆哮:“死丫头,你说什么呢,闭嘴!”
思思将模糊的泪眼对上了施洛辰,拼命的眨巴着,她想将手洛辰看得清楚些,可越眨眼,泪水落得越凶,更难看得清楚,她说:“爸爸,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爸爸,而且你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了,可你还拿我当亲生女儿看待,思思谢谢您。”
施洛辰轻轻叹息:“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
思思的泪,如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不停的滚落,她说:“爸爸,我睡着的那些日子里,不知怎么的,就看见了一些曾经从没见到过的事情,我也看见了睿睿的妈妈就是你一直藏在吊坠里的那个阿姨,我还看见了我出生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我曾很喜欢,很喜欢你。”
在场众人听见这样一席话,皆是面面相觑,搂着她的雪婷更是惶恐,她尖锐的问道:“你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思思偏过头,对雪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她说:“你踢伤了我,我的头撞伤了,然后,我梦到了一些古古怪怪的事情,很久很久以前,你有个名字,叫厉娜,睿睿的妈妈也有个名字,叫雪兰,而我,也有个名字,叫安柔……”
厉娜抖了一下:“你疯了!”
思思看着在场呆愣的众人,对施洛辰绽开一抹笑,她说:“爸爸,我爱你!”
说完这句之后,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爸爸,希望你能和睿睿的妈妈,白头偕老!”
然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尖锐的刺针,狠狠的扎上了雪婷扒着窗框的手,雪婷一阵刺痛,条件反射的抬手,思思向后一撞,然后,两个人同时向窗外倒去。
安柔猛地冲上前去,扒着窗框死命的拽住了思思的小手,而厉娜则本能的抱紧了思思单薄的身子,安柔扯得很吃力,她手上的菩提子手链也慢慢向下脱滑。
厉娜抬头盯着安柔,她说:“救我,我不要死,摔死的好难看,好痛,快救救我,我不会再跟你抢洛辰了。”
思思望着安柔笑,她说:“你松手吧,松开之后,我就解脱了。”
安柔的脸慢慢憋红,她说:“厉娜,你为什么恨我?”
厉娜眯着眼,“你当真是雪兰?”
安柔说:“我找不到我的母亲,怎么会心甘?”
厉娜吃吃的笑:“我恨你,一直恨着你,因为,就算你吃穿的像个乞丐,可你依旧高高在上,即便我打扮的像个公主,却还是不如你出彩,我喜欢过的男孩子都说你像个真正的公主,我母亲也这样说,她说你是流落在我们这些人中间的小公主,小公主是么,小公主还不是被我欺负!”
安柔说话已经有些吃力,这是个单扇的窗子,她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即便施洛辰和尼尔斯一左一右的抱紧了她,可她还是随着厉娜和思思往外滑去。
每个人都面临的抉择,关键是谁先出口。
终究,尼尔斯喊了句:“柔柔,放手!”
安柔死命的抓住思思,吃力的跟尼尔斯说了句:“我欠了你的,这个,是你一直寻找着的爱人,再坚持坚持,让人快点架起救生气垫,快点!”
尼尔斯缄默了,施洛辰也大喊出声:“柔柔,再不放手,你会被拽坏的,快点放开。”
思思仰头看着安柔,对安柔缓缓的笑,慢慢的说:“谢谢你,对不起!”
安柔瞪大了眼,看着思思慢慢举起刚刚扎过厉娜的尖刺向安柔抓着她的手靠近。
安柔连连摇头:“思思,不要。”
思思笑了:“祝你幸福——真心的。”
然后,将那根刺扎上了安柔的手,安柔咬着牙坚持,可思思并不妥协,拔出来之后,猛地一下子,安柔再也坚持不住,松开了手,眼睁睁的看着思思和雪婷急速坠落,楼下,有人群围观,消防车由远及近,正在赶来。
同思思一起坠落的,还有那串菩提子手链,安柔在手链坠落的一瞬,昏死过去。
施洛辰紧紧的抱住了昏倒的安柔,而尼尔斯则松开了手,搬起床头的椅子狠狠的砸上了医院的窗户,哗啦一声巨响,窗户碎裂,尼尔斯向外探出了头,高声的喊:“柔柔!”
随后赶来的救护人员害怕尼尔斯出事,将他紧紧的钳制了。
楼下,流淌的血漫延过坚硬的地面,渐渐浸润了那条菩提子手链。
另一个房间里,施奶奶坐在摇椅上,抱着皮娃娃轻轻的哼唱着摇篮曲,唱着唱着,一直混沌的眼突然亮了一下,慢慢的说了句:“柔柔回来过了?”
坐在她身边的小椅子上,静静的给她削平果的安睿仰头看了她一眼,瘪瘪嘴:“妈妈一直都在啊!”
施奶奶看着身边的安睿,轻轻的说:“睿睿,我的好乖乖。”
安睿点头:“我一直都是好宝宝。”
施奶奶就幽幽的叹:“睿睿,要是在你妈妈和爸爸之间选一个,你一定不会选你爸爸的对不对?”
安睿毫不犹豫的回答,“妈妈不能没有我。”
施奶奶一脸凝重。
阳光渐渐偏移,施奶奶的视线又开始混沌起来,抱着皮娃娃轻轻的唱:“伯安,妈妈的好宝宝……”
睿睿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了施奶奶,稚声稚气的说:“太奶奶,睿睿只要有空,就会过来给你削苹果吃,太奶奶吃了睿睿的苹果,就会慢慢的好起来的,等太奶奶好起来了,睿睿的爹哋就不会再难过了。”
施奶奶茫然的看着安睿,看着看着,就流了泪:“睿睿,你妈妈呢,快去告诉你妈妈,你爸爸不能没有她!”
三岔河的彼岸,大片大片的曼陀罗华妖娆绽放。
她停驻在河之彼端,听招魂的曲,缥缈的荡。
是谁用那浸透到骨子里的忧伤,声声的呼唤着她,引导着她穿透氤氲的雾霭,见到五彩霞光。
好像曾有过相似的经历,节奏分明的滴答轻响萦绕在耳畔,渐渐驱散了曳住她的混沌。
感觉有些倦,眼皮子千斤的重,微微嚅动了嘴角,突地,一双温暖的手,捧起了她的脸,随即,有个颤抖的声音在她头上急急响起:“你醒了?”
那双手真的很温暖,只是抖得太过显眼,彷如历劫重生后的狂喜。
她当然醒过来了,不然怎么能感觉到他的温暖和激动,只是,如果这双手的主人一直这么揉搓下去,怕就是活人也要被他生生的搞死了。
安柔忍无可忍,猛地掀开眼皮,对上那双密布着血丝的丹凤眼,抬起拳头直接招呼上那完美的鼻梁,虚弱却愤恨的说:“你丫的想搓死我么?”
血,缓缓流淌,落在她脸上之前,被一张纸巾完整截去。
安睿疲惫尽显的脸突然挤了过来,声音里夹杂了惴惴不安,不敢确定的问道:“妈妈,你认识我是谁么?”
安柔撇了撇嘴:“睿睿,我不认识你是谁。”
安睿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一边笑,眼泪一边急急的滚落,他扑在她身上,开怀的说:“妈妈果真回来了。”
安柔有些莫名:“莫非我扔掉你跑了?”
安睿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哭着解释:“妈妈,你之前都不认得我了,郁大叔说你很有可能不要我了。”
安柔翻了翻白眼,一本正经的教育安睿:“睿睿,那家伙的话如果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安睿点了点头:“妈妈放心,回头我就让郁大叔上树。”
听他们母子二人你来我往,郁千帆将刚刚截住施洛辰鼻血的纸巾送到安柔面前甩啊甩的,一边甩着,一边愤愤不平道:“看见没,看见没,什么叫忘恩负义,我刚刚为你挡住了血光之灾,你都没谢过我,回头开始对我人参公鸡,这简直就是典型的白眼狼——白眼狼啊!”
施洛辰用纸巾捂住鼻子,被遮住的唇含糊不清的说:“姓郁的,我家柔柔才醒过来,你在在这里废话,我让你成没眼的狼,不信你就试试。”
郁千帆突然一跳,整个人像壁虎一样扁扁的贴着墙壁,做出小生怕怕的姿势,摇头晃脑:“我说施洛辰,柔柔是谁的,还不是睿睿说了算,睿睿刚刚还偷偷的告诉我,柔柔是尼尔斯的,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听见尼尔斯三个字,安柔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抬眼环顾四周,挤了好些熟悉的面孔,有纵横着老泪的安裴雄夫妇,一脸担忧的易天南,紧张的戴静萱,贵婶等等,唯独不见尼尔斯。
突然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