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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叛国者的种,只怕背叛之性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派席尔国师道,“她眼下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可十年以后会怎样呢?谁也说不准。”
“不,”珊莎惊恐地说,“我不是,我不会我绝不会背叛乔佛里,我爱他啊,我发誓我真的爱他。”
“噢,真叫人心酸哪,”瓦里斯道,“但归根结底,誓言毕竟不及血统可靠啊。”
“她像母亲,不像父亲,”培提尔贝里席伯爵轻声说,“你们看看她,这头发和眼睛,十足就是当年的凯特。”
王后看着她,显然伤透了脑筋,但珊莎发现她那对澄澈的碧绿眸子里闪着慈蔼。“孩子,”她说,“如果我能相信你的确和你父亲不一样,那再没有什么事比让你嫁给乔佛里更让我高兴的了。我知道他也是全心全意爱着你。”她叹口气,“怕只怕瓦里斯大人和派席尔国师说的没错。血统决定一切,我还记得你妹妹是怎么放狼咬我儿子的。”
“我跟艾莉亚才不一样,”珊莎冲口便说,“她流着叛国者的血液,我可没有。我很听话,问问茉丹修女就知道了。我只想做乔佛里忠诚的好妻子。”
王后仔细审视她的脸,她能感觉出王后眼神的重量。“孩子,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她转头面对其他人。“诸位大人,依我看来,如果她的家人都肯在此动荡之际宣誓效忠王室,那么我们大可不必为她担心。”
派席尔国师捻捻大把的软胡须,若有所思地皱起宽眉。“艾德大人有三个儿子。”
“都是些孩子,”培提尔伯爵耸肩,“我比较担心凯特琳夫人和徒利家族。”
王后双手握住珊莎手掌。“孩子,你可会读书写字?”
珊莎不安地点点头。她不论读书写字都比兄弟要行,但一遇算术就没办法。
“我很高兴。或许你和乔佛里还有希望”
“您要我怎么做呢?”
“你得写信给你母亲,以及你大哥他叫什么名字?”
“罗柏。”珊莎说。
“你父亲大人叛国的事,相信不久自会传到他们耳中,所以由你亲自来讲比较妥当。你得告诉他们艾德大人背叛国王的经过。”
珊莎极度渴望乔佛里,但她却不知自己是否有照王后吩咐去做的勇气。“可他没有我不知陛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写”
王后拍拍她的手。“好孩子,我们会告诉你该怎么写。重要的是你必须敦促凯特琳夫人和你哥哥维护国内和平。”
“如果他们不愿听从,情况可对他们不利。”派席尔国师道,“看在你们之间的亲情分上,说什么你都该敦请他们做出明智的抉择。”
“你的母亲大人此刻一定非常为你担心,”王后道,“你该告诉她,你正受到我们妥善的照顾,一切平安无事,衣食无虞,并邀请他们在乔佛里登基之日,前来君临宣誓效忠。如果他们照办哎,那我们就知道你的血液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染,等你有了月事,成为真正的女人,我们就让你和国王在贝勒大圣堂结婚,让天上诸神和地上百姓作见证。”
和国王结婚这几个字让她呼吸急促,但珊莎依旧有些迟疑。“或许如果我可以先见见父亲大人,和他谈谈”
“造反的事?”瓦里斯伯爵提示。
“珊莎,你太令我失望了。”王后的眼神转为严峻,有如坚硬磐石。“我们已经告诉过你令尊的罪行,假如你真如自己所说那么忠于王室,为何还要见他?”
“我我只是想”珊莎湿了眼眶。“他没事吧?请您告诉我,他有没有受伤,还是还是”
“艾德大人毫发无伤。”王后说。
“可是你们要如何处置他?”
“此事只有国王陛下才能决定。”派席尔国师满腹思量地宣布。
国王陛下!珊莎眨眨眼睛忍住泪水。她这才想起,如今乔佛里是国王了。无论他最后作何决定,她相信她的白马王子绝不会伤害父亲。她确信只要自己去找他,求他手下留情,他一定会听的。他怎么可能不听呢?他那么爱她,王后不也这么说?虽然小乔处罚父亲在所难免,群臣也会如此期待,但或许他能把父亲送回临冬城,或者将父亲放逐到狭海对岸的自由贸易城邦。只要父亲在那边安心待个几年,等她和乔佛里成婚,一旦她贵为王后,便可劝说乔佛里赦免父亲的罪行,放他回家。
可是万一母亲和罗柏做出什么违法犯上的事,比如召集封臣举兵叛乱,或是不肯宣誓效忠,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虽然她心里清楚乔佛里有副高贵的好心肠,可他毕竟身为一国之君,对叛变之事非得严惩不贷,所以她一定要让母亲他们了解,她非这样做不可!
“那那我就写吧。”珊莎告诉他们。
瑟曦兰尼斯特露出如旭日般温煦的笑容,靠过来轻吻她的脸颊。“我知道你会的。等我告诉乔佛里你今天有多勇敢,多懂事,他一定会倍感骄傲。”
最后她一共写了四封信。收件人包括母亲凯特琳史塔克夫人,她临冬城的兄弟们,以及阿姨和爷爷,也就是鹰巢城的莱莎艾林夫人和奔流城的霍斯特徒利公爵。待她写完,手指已经酸麻僵硬,沾满墨水。瓦里斯拿来父亲的印章,她在蜡烛上融了白色蜂蜡,小心翼翼地倒在信封口,然后看着太监用史塔克家族的冰原狼印章依次盖上。
曼登穆尔爵士送她回到梅葛楼的高塔时,珍妮普尔和她的东西已经没了踪影。再也不用听她哭个不休了,珊莎有些感激地想。然而少了珍妮,这里却越发显得清冷,即便她生起一炉火也一样。她拉张椅子靠近炉边,从书架上取了本最喜欢的书,容许自己暂时躲进佛罗理安和琼琪,希拉小姐与彩虹骑士,以及英勇的伊蒙王子和他兄弟之妻注定悲剧收场的爱情故事里。
直到当晚准备上床的时候,珊莎才想起自己忘问妹妹的事了。
第53章 琼恩()
“这是奥瑟,”杰瑞米莱克爵士宣布,“错不了。另外那个是杰佛佛花。”他用脚把尸体翻过来,死尸脸色惨白,蓝澄澄的双眼睁得老大,瞪着阴霾不开的天空。“他们两个都是班史塔克手下的人。”
他们是叔叔手下的人,琼恩木然地想。他忆起自己当初哀求与他们同去时的模样。诸神保佑,我果真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假如叔叔带的是我,或许就换我躺在这儿了
杰佛的右臂被白灵齐腕咬断,末端只剩一团血肉模糊。他的右手掌此刻正在伊蒙师傅的塔里,悬浮于醋罐之中。至于他的左掌,虽然还好端端接在臂膀上,却和他的斗篷一般黑。
“诸神慈悲。”熊老喃喃道。他翻身从犁马背上跳下,把缰绳交给琼恩。这是个异常暖和的清晨,守夜人司令宽阔的额间遍布汗珠,犹如甜瓜表面的露水。他的坐骑十分局促,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扯着缰绳,想从死人身边退开。琼恩牵它走开几步,努力不让它挣脱奔走。马儿不喜欢此地的感觉,话说回来,琼恩自己也不喜欢。
狗们更是深恶痛绝。带领队伍找到这儿的是白灵,整群猎犬根本毫无用处。之前驯兽长贝斯试着拿断手给它们闻,好让它们记住气味,结果狗群整个发了狂,又吠又叫,拼死命要逃开。即便到现在,它们也依然时而咆哮时而哀嚎,用力拉扯狗链,齐特为此咒骂不已。
不过是座森林,狗儿闻到的只是尸臭罢了,琼恩这么告诉自己。他刚见过死人
就在昨夜,他又做了那个临冬城的梦。梦中他漫游在空荡荡的城堡,四处寻找父亲,最后下楼梯进了墓窖。但这次梦境并未在此结束。在黑暗中他听见石头刮碰的声音,猛一转身,只见墓穴一个个打开来,死去已久的国王纷纷由冰冷黑暗的坟中蹒跚走出。琼恩恍然惊醒,四周一片漆黑,心脏狂跳。连白灵跳上床,用嘴巴摩擦他的脸,也难减轻他心中深深的恐惧。他不敢再睡,便起身爬上长城,不安地漫步,直到东方初绽曙光。那不过是梦而已,如今我是守夜人军团的一分子,不再是容易受惊的小孩儿了。
山姆威尔塔利蜷缩树下,半躲在马群后。他那张圆胖的脸颜色有如酸败的牛奶。虽然他并未逃进森林上吐下泻,可也没正眼瞧过死尸。“我不敢看。”他可怜兮兮地低语。
“你不能不看。”琼恩对他说,一边压低声音不让别人听见。“伊蒙师傅不是派你来当他的眼睛么?眼睛若是闭上了,那还有什么用呢?”
“话是这样说,可琼恩,我实在是个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