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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明白了,肯定是家里人已经把院子卖给别人,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也不对,刚刚还听到了老花狗的叫声?难道他们连同院子一块儿给卖掉了?这也不至于,搬个家,怎么也不会把陪伴多年的老狗给卖掉的。
不对,不对。这村庄的习俗里头尤其重视看家狗,无论如何,家人也不会把狗连同院子出售的。
正当余常青紧蹙眉头在心里无声的琢磨猜测之时,女人又大叫起来:“余常顺,你出来,有人来了,快点。”
“余常顺”,女人叫的正是余常青哥哥的名字,那就说明大哥就在此。看来,自己是没有走错,来的就是自己家。
想到这儿,余常青是打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名中年男子迅速从屋内跑出来,看见余常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慌里慌张地说:“咦,常青回来了。”此人正是余常青的哥哥,余常顺。
他还是老样子,穿的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上面还有颗粒不一的大小灰尘,应该是正在屋里做什么活儿,被女人给叫了出来。常顺见兄弟回来了,脸上饰着一层含蓄的喜悦。
话音刚落,余常青便干脆地放下行李,转身面向身后的老女人。
他好像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妈,您还好吗!”余常青颤抖着声音说道。一抹泪水不知是什么时候流出的,早已悬挂在他的眼角。
眼前这位老女人,这位差点使自己发笑的老女人,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余常青想上前去深深地抱住母亲,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但他没有,因为村庄里,民风虽很热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交流却是极其的委婉,内敛。要真的冲上去拥抱母亲,先别说母亲接受不了,就连余常青自己也会不自在的。
母亲细细地打量着儿子余常青,半天没说一句话。
一丝一丝雪白的细发杂乱地铺就在母亲瘦小的脑袋上,余常青不由地记恨起这雪白的颜色。深深浅浅的皱纹已经占据了母亲的额头,脸颊,甚至是一双沧桑的女人的老手。
在儿子余常青的内心深处,早已苦不堪言!
“儿啊,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母亲只是简简单单地说这么一句话。她正想再说什么,却被那位漂亮女人给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你给我闭嘴。都叫嚷了这么半天,还叫什么叫。。。。。。”
过后,传来一阵惨叫声,夹杂着可怜的哀求,那是老花狗。余常青这才察觉,自他进院子里以来,老花狗一直在热烈地大叫,这会儿倒是消停了。
余常青微笑着看了哥哥一眼:“大哥!”
哥哥也笑着应一声“哎”,急忙往老花狗的声源处跑去。
余常青扶着母亲进屋,自己给自己倒杯凉水喝。然后,坐下来静静地听母亲讲述。原来,刚刚那个漂亮女人正是哥哥余常顺的老婆,也就是余常青的现任嫂子。
“那女人呀,她嫌我们家穷,在你出去没到一个月,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母亲毫不在意地回答。
听母亲说,余常青现在这位嫂子,可是邻村老王家的大小姐。比起老余家来,老王家那是家财万贯,金银满屋子。
所以这位王家大小姐从小就娇生惯养,加之生来也有几分姿色的缘故,在该出嫁的时候,村里头,实在找不到她能看上眼的男人,婆家。
后来费尽千辛万苦,通过他们村庄主介绍,嫁到城里一户人家。据说是在城里边做烟草生意的,头几年夫妻恩爱,小日子过得很幸福。
老管家刚下车看到那一辆惨不忍睹的车子残骸,找了半天都不见麦家兄弟俩的遗体,还真以为是车主不存与人世了。因此痛哭了一阵。才至于后来那兄弟战在土坡上乐得不像话。
“我的天”,满身皆是血,体无完肤,支离破碎。还有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女人。所有人都聚过来,一再地被惊呆了。
“还看什么看?快快快,扶他们上去。”老管家吩咐道。
“项伯伯,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撞见一辆矿车?”麦勃问。
第333章 : 好失落()
“你怎么哭了,怎么了?”麦相耳朵总比眼睛好使,他不再怪罪成芸。因为成芸真的帮了很大的忙。静下心来想想看,要不是自己开车太快,后果也不会是这样的惨烈。多一分包容,少一分抱怨,要怨也只能怨自己。
“妈妈,余常青来了,你看,余常青来了。”芳芳见常青走进厨房来,奇怪地叫道。
“闭嘴,那是你二叔,你这孩子。”嫂子还不忘去纠正芳芳,抬起手来假装要教训芳芳。
“算了吧,嫂子,就随了孩子吧,她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现在芳芳还小,不懂事。”常青掩盖着尴尬说道。
“这孩子平时很懂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你一回来,她就这样,气死我了。”嫂子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小女儿不懂事。
不过这话说的,意思是常青不在的时候,芳芳很懂事,常青一回来,芳芳就不懂事了。说来,都是常青的错。他只好干笑一声,没什么可说。
“来来来,常青,你昨天怕是累了一天了,来,快过来坐下。”嫂子放下手中摇匀了的凉拌黄瓜菜,走在窗台下的四边方桌子前,移开一张长凳,热情地招呼道。想必嫂子已经忘记了,厨房里还有一个人站着,常青的母亲,也是嫂子的婆婆。
但,母亲自己知道,搜子没有忘记,而是这三年以来,嫂子一直忽略自己,已经养成不良习惯了。
“好勒,嫂子,你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常青依旧礼貌地附和着。他用眼神请示母亲,一起走过去,首先用手左右压了压摆好的长凳,确定放稳。然后扶母亲先坐下,自己才在方桌的另一边坐下去。
“余常青,吃饭了。”芳芳端着一碗米饭递给常青。对于她来说,常青这个刚刚加入的新成员,还是会有几分好奇有趣的。
常青笑着说了声谢谢芳芳。
芳芳没理他,而是让常青先把饭碗端着,不许吃,也不许放下。嫂子菜还没上齐,哥哥常青还没进来。自己得首先端着一碗饭?这怎么好意思?恪守规矩的常青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可是,没办法。常青不答应,芳芳就要哭:“妈妈,你看嘛,余常青他不听芳芳的,你看嘛。”嫂子还真就看了看没答应的常青,并没有制止芳芳。
这还用嫂子看吗。芳芳一放出哭声,母亲就悄悄地命令常青快把饭碗端起来,快!
还能怎么办?常青看了芳芳一眼,只好端起饭碗,傻乎乎的举着。
“噢,这么快,饭都好了。”哥哥常顺含笑着走进厨房来。一进来就见母亲和弟弟常青都来了,重要的是弟弟常青还乐此不疲地举着饭碗。心想这不就是几天前的自己吗,今天常青一回来就换上他了。
只有常顺才知道,此时的弟弟常青有多难堪。他怎么方便去观看常青这为难的遭遇呢,只好把目光投向,正在铲菜的嫂子。
“看什么看啊你,就知道来吃饭。”嫂子厌烦着说。
听得方桌旁的常青母子俩,心里很不是滋味。极度心疼常顺这些年来过得不尽人意。同时,常青又暗暗地发怒,嫂子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男人?
有时候,人们爱把人品很差的坏蛋说成猪狗不如。可是在此时的常顺看来,猪和狗在某些方面还是比人强很多,别的不说,光是从尊严这个角度看,猪和狗没有尊严,它们不需要去尽可能地维护。而作为人,可就大不同了。常顺就这么在弟弟常青面前出丑,他恨不得自己是条狗,像自家的老花狗那样什么都不用想。殊不知,在嫂子眼里,他还不如一条狗。
“来,我来吧。”常顺依旧笑着去端灶台上,刚炒出来的平菇。
“哎呀,起开,不用你,我自己来。”嫂子又一次在家人面前,蹂躏常顺的最后一滴尊严。“哦,对了,你去把筷子勺子拿来吃饭啊。”
哥哥常顺慌忙拾起那一滴残剩的尊严,笑着去拿了筷子勺子,走到方桌旁坐下。
弟弟常青多么希望,嫂子对哥哥常顺所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夫妻间假的恶言恶语。但,他和母亲都知道,嫂子根本不想和哥哥常顺存在任何善意的调侃。
一个小碗里放入花椒粉、干辣椒、碎花生和芝麻,油盐以及细葱花,再往里灌些汤水,香气逐渐散开来。这是村庄里特制的“昝水”,用来调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