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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没看见吗?我们在摆摊啊。”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妇道人家出来抛头露面做什么?还不给我回去!丢人现眼!”
哟呵!还真把自个儿当盘菜了?他们都分家了好吗!他有什么资格来对他们说教!
再说了,明明大周朝的社会风气很开放啊,街道上抛头露面的女子不要太多好吗?这个二叔,怎么还搞老封建那一套?
杜春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二叔,你还是先管好自个儿吧。好好一个读书人,跑到烟花柳巷去厮混,到赌场去赌博欠下巨债,这才真叫丢人现眼吧?”
“你!我身为你二叔,还管不得你了?竟敢顶撞我!”
“我可没有你这样一个欠了赌债要拿嫂子和侄子侄女顶债的二叔。您可离我们远点吧,我怕你把阿桐带坏了。”
杜锦明气得一脚踹出去,看见是盆兰花,不仅没有丝毫歉意,反倒冷笑一声:“兰花本是多么高洁优雅之物,却被你们带到这粗俗不堪之地来,平白玷污了它!”
说完甩袖子走人。
“站住!”杜春澜大步跨过去挡在他面前,指着被他踢碎的花盆和折断的兰花,冷声道:“赔钱!”
杜锦明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你让我赔钱?”
“怎么,你踢碎了我的花盆,弄坏了我的兰花,难道就想这样一走了之?这盆兰花是我从深山幽谷里挖出来的,品相绝佳,少说也要卖个十几两银子,你莫非想赖债不成?”
边上的人指着杜锦明议论纷纷。
“啧啧,看他还穿着一身读书人的蓝衫,没想到却是一副无赖做派。”
“这就是那个欠了一屁股赌债卖侄子侄女的白眼儿狼吧?若是他大哥地下有灵,怕不会气得掀了棺材板来找他拼命。”
“长得也是人模狗样,怎么就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杜锦明脸皮子火辣辣的,恼羞成怒:“真是俗不可耐!我好心劝你你不听,偏要操持这贱业!不知打哪里来的一株杂草也敢充作兰花,还敢狮子大开口要银十几两,你想钱想疯了吧?!”
“二叔,自食其力不为贫,贩花为业不为俗。我们没偷没抢,凭自己的本事做点小本生意赚钱过活,如何俗不可耐了?怎么就下贱了?侄子说句不好听的话,二叔流连花巷与赌场这等地方,难道就高雅尊贵了?侄儿还真是不敢苟同!”
杜金桐腰背挺直,目视杜锦明,掷地有声说出这番话。
周围的人静了一瞬,旋即都为他叫起好来。
“就是,人家正正经经摆摊做生意,怎么就下贱了?难道我们这些凭本事吃饭的人都下贱不成?”
“是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是俗人,就您这位流连花街柳巷,欠了一屁股债的公子是天上的仙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哈哈哈!仙人,您还不赶紧的回到你那天上的仙宫里去?在我们这污浊的凡尘俗世干什么?就不怕被我们这些俗人的俗气给污染了吗?”
“你们,你们——真是不知所谓!”杜锦明憋出这么一句,以袖遮面,想要走人。
杜春澜见好就收,并没有乘胜追击,毕竟在外人眼中她还是杜锦明的侄女,若是做得太过,难保不会起反作用,让他们觉得她太过得理不饶人,不过私底下么,呵呵!
她扶起花盆,有些心疼地看着被折断的兰花,给它暗中输入一股灵气,放在了一边。
郑庄在集会上逛了一圈,却再没碰到让他心动的花了,想起杜春澜上午答应带给他的茶叶,他便朝烤肉摊子而来。
“嗬!怎么这么多人?”来到摊子后他吓了一跳。
有人在他肩头拍了一巴掌,他回头一看,是张惟演。
“怎么,你也是来排队买烤肉串儿的?就是这人也太多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轮到咱们啊。”张惟演踮起脚仰着脖子望了望,一眼望不到头。
“烤肉串?”
“你不知道?那你还来这里干啥?”
郑庄露出一抹微笑,“你可知这家摊子的老板是谁?”
“谁啊?”
“就是上次来你园子里卖花的小姑娘,她家用来煮茶叶蛋的茶叶颇不一般,她答应送我一包,这不,我就来取了。”
“哈哈,那茶叶蛋我也吃过,我说怎么跟以往吃过的那些都不一样呢,原来是茶叶不一般,你个老郑头,鼻子还是狗一样灵!”
“你才狗鼻子呢!哼,到时候可不要到我这里来讨茶吃!你就是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心软的!”
张惟演斜他一眼,“呵呵,看把你得瑟的,大不了我也厚着脸向小姑娘讨些来。”
两个老头儿斗着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前头的队伍不快不慢地挪动着,终于到了他们。
“丫头,我来了,你之前答应给我的茶叶可带了?”
“啊,郑爷爷,带了带了,丫丫,帮我把那包茶叶拿来。”杜春澜头冲里头喊道。
丫丫捧着茶叶包蹬蹬蹬跑来,在杜春澜的示意下,递给郑庄。
郑庄看她脸蛋粉扑扑圆嘟嘟的,颇为可爱,不由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接过茶叶包,打开一个角捻起一小撮放到鼻子下嗅闻一番。
张惟演凑过来,“怎么样?”
郑庄生怕他抢了去似的往旁边躲了躲,努力绷住面皮,好容易才忍住不笑出声来,声音平淡道:“还行。”
何止还行?这茶叶当真是他生平仅见!就是那宫中的贡品龙团胜雪怕也有所不及!
他拢在袖中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张惟演疑惑地看他一眼,这老郑,他还不知道?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是表现得不在意,看他这副做派,怕是那茶叶深得他心。
他就不说破好了,默默地看着他装!反正这茶他到时候少不得要去叨扰几杯的。
看老朋友收回视线,郑庄心里长吁了口气,却不知,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发现了,他还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呢!
两个老饕都不缺钱,杜春澜摊子上的东西又都实在好吃,忍不住大肆扫荡了一番,最后实在拿不了,被杜春澜请到了棚子里来,“两位爷爷进去慢慢吃吧。”
孙氏一人给奉上了一碗酸梅汤。
郑庄大口喝下,爽叹一声,再捻一颗糯米红枣丢进嘴里,美妙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当真是妙不可言!
“糯米红枣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只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比以往吃过的那些可都要好吃得多。”
“嗯嗯嗯,是这样没错!”张惟演嘴里一连塞了好几颗,模糊不清地道。
“嗯?”郑庄不经意间扫过一眼,忽然身体一震,极力压下心中的激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视线,只是再吃东西时就有些心不在焉。
“老郑,你咋了?”张惟演见他竟然没和自己抢食,大为惊讶,视线在他面上来回转了几圈。
“没咋啊,吃你的,吃都塞不住你的嘴!”郑庄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实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张惟演脸上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狡诈笑容,擦了擦手,朝棚子角落走去。
郑庄一看就道不好,原来这老东西早就发现了!
角落里的正是之前杜锦明踢坏的那株兰花。
“唉,可惜了,**而翠,花色嫩绿,气味清雅平和,纯正芬芳,这本是一株极品兰花,谁知竟被糟蹋成了这样!”
郑庄简直痛心疾首。
张惟演仔细检查了一番,道:“还有得救,仔细养上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长好了。”
“真哒?”郑庄有些惊喜。
“那是自然,在这方面,我可比你有经验的多。”张惟演得意道。
他确实有资本得意,因为在养花一道上他是个中好手,有发言权,不像郑庄,虽然喜欢养花,但也就是喜欢罢了,可他真不是那块料子,花到了他手上,虽不至于养一株死一株,但也差不多了。
偏偏他还就喜欢倒腾那些花儿。也不知是在折磨他自己还是在折磨那些花儿。
接着,两人就兰花的归属问题发生了极为激烈的争执。
一个说:“这兰花是我先发现的,应该归我!”
那个说:“你发现的又如何?它本来就不大好了,你再拿回去一养,指不定明天就一命呜呼了。你还是少造点孽吧。”
郑庄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啊,虽然他并不想将那些花养死,可这就是事实,无可争辩的事实!真是令人悲伤!
杜春澜休息的间隙,接过孙氏递过来的酸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