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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水柱冲得七倒八歪,站都站不稳。
“昂——”巨兽怒吼一声,声震如雷,轰得众人耳朵有片刻的失聪。
看见巨兽的那一瞬,赵准一颗心如坠冰窖!
通身漆黑如墨,身上遍布鳞片,身形粗壮如缸,一双灯笼似的硕大眼珠冰冷地盯着他们,那模样,分明就是传说中的——蛟龙!
他们这是碰上一头吃人的恶蛟了!
我命休矣!此刻众人心头不约而同响起一道声音。
蛟龙一尾巴抽过来,大船剧烈颠簸起来,甲板上众人东倒西歪,不可控制地往一边滑去,赵准身边的一个护卫一不小心竟整个栽进水中。
玄蛟鲸吞吸水般将那人吸入嘴里,嚼都没嚼就将人吞了下去,旋即它冷冰冰看向船上众人,似在琢磨朝谁下嘴。
每当它视线落在谁身上,谁的身子就哆嗦一下,胆子小的当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最后,玄蛟目光定在赵准身上,露出一嘴狰狞锐利的牙齿,张嘴朝他咬下来。
啊!众人惊恐大叫,慌不择路地往船后跑去。
赵准眼睁睁看着蛟龙的大嘴离自己越来越近,浑身僵硬,一动不能动。就在这时,一道惊人的剑光一闪而过,“孽畜!尔敢!”
一道挺拔的玄色身影飘然落在船舷上,迎面与蛟龙杠上。
一人一蛟,在江面上展开了一场激战,剑光烁烁,蛟声阵阵,一时间,天地失色,风云变幻,看得赵准一阵心惊肉跳。
在庞大的蛟龙面前,玄衣人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然而在与玄蛟战斗的过程中,他不仅丝毫不落下风,还不断给蛟龙造成了伤害,在它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剑痕,或深或浅,江面上被蛟龙流出的血染红了一片。
“嗷!”蛟龙怒吼一声,声振寰宇,一尾巴朝玄衣人拍去,速度极快。
天地为之一静,赵准眼也不眨地盯着那处,只见浪涛滚滚,江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等到浪涛落下时,江面上已不见了蛟龙,只有玄衣人凌波而立,他的衣摆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衬得他整个人犹如江仙。
玄衣人翩然而起,如一只玄鹤轻盈迅捷地落在一叶扁舟上,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远去。
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赵准反应过来,忙爬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叫喊:“先生留步!”
扁舟停下,玄衣人没有回头,“若要谢我大可不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于先生而言是举手之劳,但于赵某却是救命之恩,还请先生上船一叙,给赵某一个感谢的机会!”
赵准分外诚恳道。
玄衣人默了默,就在赵准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他终于点了点头,飞身上了船。
赵准终于看清了他的正面,却见他面覆玄色面具,只露了下半张脸,下巴上蓄着短髭,面带风霜之色。
身上穿着一袭简单的玄色袍子,腰间缠着一柄软剑,想来就是刚才他与蛟龙激战的那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饰物,通身上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打量只在一瞬间,赵准很快收回目光,躬身将玄衣人请了进去,又命人重新置办酒菜上来。
进了船舱,赵准当即朝玄衣人行了一礼,身子深深躬下,诚意十足,“这次多亏了先生,若非先生,我恐怕已经葬身蛟腹了,请先生受我一拜。”
说着又弯腰一拜,一躬到底。
玄衣人轻轻一挥,赵准便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道将自己托了起来,他心中惊异,愈发觉得面前这人实力深不可测。
“我说过,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作态。”
见他如此说,赵准不再多言,却将他的恩情牢牢记在心里。
酒菜上来,赵准亲自给玄衣人斟了一杯酒,“先生,请。”
放下酒杯,赵准将自己的名字告知,恭敬问:“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赵鸿。”玄衣人清清冷冷吐出两字。
“原来先生竟与我同姓,真是缘分!我再敬先生一杯。”
赵鸿将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好酒。”
“若先生喜欢,我这里还有两坛,可尽数赠予先生。”赵信很是肉疼,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好酒勾搭不到实力强悍的高人。
面前这位赵先生,可是能够击败恶蛟全身而退的人,若是能将如此高手招揽为他效力,那他以后出行完全不用担心了。
所以,尽管他万分舍不得杜春澜赠给他的清泉酒,但还是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赵鸿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
见他肯收自己送的礼,赵准心下松了口气,肯收就好,就怕这位赵先生无欲无求,他想投其所好都无法,那才难办。
看来以后得多收集些好酒送给他。赵准心思一转,便制定了第一条讨好之策。
推杯换盏间,赵准不着痕迹打听着赵鸿的事情,得知他无父无母,以前跟着师父在深山老林里修道,所以性子有些沉闷冷清,不通世故人情,这从他的言谈间也能看出来。
不久前他师父去世,就下山游历,走哪儿算哪儿,并没有特定要去的地方。
赵准闻言心中暗喜,顺势道:“既然先生没有特意要去的地方,不如随我一道回京城如何?京中人烟阜盛、风景独好,且道观林立,先生到时可尽情领略一番京中的风物,绝对不虚此行。”
赵鸿捏着酒杯,略作思考,缓缓道:“也好。”
接下来,一路平顺,再没遇到什么危险,赵准上岸后,回到府上略作整顿,吩咐管家将赵鸿安置好,顾不得休息,就马不停蹄进了宫。
泰和帝在立政殿接见了他。
打量外出近三个月的儿子一眼,泰和帝道:“黑了,也瘦了,你母妃见了指不定怎么伤心呢。立衡,这次辛苦你了。”
立衡是赵准的字。
赵准立刻拱手道:“儿臣此次外出,乃是为父皇办差,怎么能说辛苦呢?就是受再大的苦,儿臣也甘之如饴。”
泰和帝何尝听不出他是在奉承自己?不过老了老了,还就喜欢听这些话,因此他愈发和颜悦色了。
“来,给朕说说,这次赈灾的情况。”
赵准将自己赈灾的情况大致说了下,“那常州刺史顾衔怀不想着安顿那些灾民也就罢了,竟还将他们全部拦在城外,命人驱逐。儿臣命人打开粮库一看,里面竟无一粒粮食,原来全都被那顾衔怀拿去发国难财了!
“儿臣想着您曾经说过,治灾先治吏,若是不将这等贪官污吏撤下去,还不知得有多少无辜百姓会毁在他手里,所以儿臣就先斩后奏,将其看押起来了,还望父皇恕罪。”
泰和帝听了道:“你做的很好,这等人,不治他还留着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到刺史之位的。”
赵准心里腹诽:还不是您老信任的张相提拔上来的。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不敢宣之于口。
朝中有两位宰相,和冯凭这位凭本事升上来的宰相不同,另一位张相是搭上了国师的关系,再加上一张惯会阿谀奉承、讨上欢心的嘴,才荣任宰相的。但偏偏皇帝就是信任他,导致朝中都被张相搞得乌烟瘴气了。
“儿臣还有一事禀告。”
“哦?”
听了赵准说的珍珠米一事,泰和帝又惊又喜,一下子从炕上直起身来,“当真?”
“千真万确,儿臣临行前,那位杜姑娘还献上了数千斤珍珠米和种子。”
泰和帝一拍炕桌,连道三声好,意气风发地在殿内转了几圈,待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后,他走到赵准面前,“立衡,你回去拟一道折子呈上来,将情况细述一番。好了,去吧,你母妃这会儿说不定等你等得脖子都长了。”
“是,儿臣告退。”
赵准离开后,泰和帝斜倚在炕上,沉思片刻,忽然想起来问道:“之前你派出去的那玄衣卫传信回来,说萧磐已经死了?”
刘德元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那就好,那就好。”泰和帝眸子微阖,靠在软枕上,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刘德元小心看了他一眼,去内室拿来一条薄被盖在他身上,静静地守在一边。
赵准来到芳华殿,他母妃德妃居住的寝宫。
还没踏进殿,德妃卫氏就迎了出来,一看见他,就忍不住泫然,满眼心疼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母亲看儿子,从来都会觉得他瘦了,就没有胖的时候。更何况,赵准赈灾这几个月下来,忙上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