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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走到门口,附耳在侍卫耳边说了些什么,侍卫于是看屋内一眼,转身离开。穿过水榭回廊,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里,附耳在门前守卫着的侍卫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侍卫于是进屋去。
进了门,侍卫沉声道:“王爷,她醒了。”
耶律洌正与耶律容下着棋,听见侍卫的话,耶律容手里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悬在空中,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却又马上按耐下去。耶律洌微微抬眉看他一眼,冷冷的斜睨侍卫一眼。
“下去吧。”耶律洌手里的棋子落盘中,对耶律容道,“六哥,你输了!”
第37章 她,也是本王的()
耶律容扫一眼棋盘,手里的棋子落在棋篓中,笑道:“我又输了,九弟棋艺日渐精湛了,连我也不是对手了。”
耶律洌笑着,道:“你从来不是我的对手。”
耶律容轻叹一声,道:“是啊,我从来不是你的对手。”
耶律洌若有所意的轻笑一声,手里的棋子散落在盘中,起身居高临下看耶律容,道:“六哥还是留在勾国吧,明日我便启程回扶都。”
耶律容仰头看他,微微皱眉道:“明日便走吗,扶都有四哥掌控着,不会有事的。”
耶律洌道:“正因为有他,我才更不甘心,你知道我素来要强,是我的,我宁可毁了,也不会让给其他人,不是我的,我也会想方设法夺过来。扶都的确很小,可是在军事上它占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夺得扶都等于掐住卫国咽喉,我要的不单是扶都,勾国。”
耶律容微微垂眼,耶律洌野心勃勃,扶都之争他筹谋许久,好容易得到手,又怎么会轻易的割舍给四王爷。
一切与权利挂钩的事情都染满鲜血,同胞相残,这是他最不愿见的事情。
“她也会同你回扶都吗?”耶律容忍不住问。他还是担心莫七浅,放不下。
耶律洌突然俯身,撑着棋盘,居高临下的看耶律容,邪肆而霸道的笑着,道:“她,也是本王的。”他说着,起身转身走出门去,远远的巨大的阴影飘远。
耶律容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望着耶律洌远去的背影,苍白的手指紧捏,眼中满是阴霾,可是,片刻他又松开手指,似安慰自己,喃喃轻语。
“只要待她好,她属于谁,我都不在乎。”
这样说着,心却微微刺痛,他颓然闭目,转身进屋。那日莫七浅跳崖,耶律洌阴沉的脸几乎要杀人,可是耶律洌隐忍着,只是将他软禁送回勾国,耶律洌对他是包容的,他还有什么可恨的。只是,他没想到,回到勾国还能得到莫七浅的消息。
知道她还活着,就够了。
第38章 本王原来比死更可怕()
房间里,莫七浅看着手上的臂膀,对着镜子看着遍体鳞伤的自己,眼前闪过士兵狰狞的笑,衣服撕裂的声音那样清晰,她紧紧抓着肩膀,手指几乎要掐进臂膀里了。
噩梦一样的记忆,噩梦一样的现实。这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耶律洌的冷酷阴狠,为什么如恶鬼般对她纠缠不休。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莫七浅恨恨的一遍一遍在心底咆哮,眼中慢慢笼罩一层薄薄的水雾,身体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的愤恨的火焰,灼烧着她的灵魂,撕裂着她的内脏。
殷红的血从撕裂的肩膀上慢慢往下蜿蜒而下,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割裂的痕迹。她毫无察觉,身后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过来,耶律洌冷漠的脸,讥笑的唇在她耳边慢慢出现。
“你似乎总喜欢弄伤自己,流这么多血,本王可是会心疼的。”耶律洌沉沉笑着,缓缓抬起她的手臂吻住那血。
耶律洌!
莫七浅心中一惊,犹如受伤的猫,她猛地缩回手臂,转身后退一步,远离他。
耶律洌舌头舔过唇边殷红的血,冷袖冰冷的甩出,抓住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拽进怀中。
“连死都不怕,你会害怕本王?”耶律洌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中。
莫七浅愤怒的瞪着他,突然低下头,隐忍着,咬碎银牙道:“怕,怎么不怕,王爷几乎要了贱婢的命,贱婢如何不怕。”
“撒谎!”耶律洌狠狠的抬起她的下巴,冷笑着,道,“你若害怕,便不会跳下悬崖了,本王原来比死更可怕呢。”
莫七浅被他捏得下巴钻心的疼,身上的伤口在他的拥挤下又裂开了。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不容易,与其成为你笼中的鸟,不如一死自由。”莫七浅声音微微颤抖,因为疼。
耶律洌松开她,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她受伤的肩膀上,修长的指尖在她皮肤上滑过,他面无表情的脸冷漠的开口:“小七啊,你给本王听清楚,你的身,你的人,都是本王的,这一次,只是逃走的代价,下一次,本王不会再折磨于你,但是,莫鉴,张翼,张颖莹,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你逃一次,本王便砍断他们的一只手脚,你逃两次,本王便挖了他们的眼睛。”
第39章 囚中之姬()
莫七浅心陡地紧缩,一瞬间,她仿佛掉进一个巨大的网里,无论她怎么逃,他都会铺天盖地的追过来。
“我若要逃,你奈何不了我。”莫七浅倔强的道,眼前的男人有着绝美邪魅的容颜,却有着恶鬼一样的心。
耶律洌笑起来,满是茧的手掌摸过她的肩膀,突然深深的一握,紧紧将她捏在掌心,他嘴角含笑,目光灼灼看她:“我若要抓你,易如反掌。”
莫七浅浑身刹那冰冷,耶律洌呵呵笑着,轻轻将她搂进怀中,温柔的抚摸她垂下的长发,轻声道:“小七啊,不要考验本王的耐性,否则,本王定叫你生不如死。”
温柔的声音,残酷的话语,倘若不是这一句话,谁都会相信,她是他最爱的宠姬。这个恶鬼一样的男人,究竟有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莫七浅被他裹在怀中,浑身不寒而栗。瘦弱的手指紧捏,她暗暗紧咬下唇,眼中翻腾的恨意铺天盖地。
她身上有伤,他不再碰她,却夜夜将她留在帐中过夜,看着他日夜搂着不同的女人,在她面前调笑,他的目光不曾放在她身上,仿佛她只是一个摆设。他的兵队往扶都回去,越接近扶都,莫七浅心便沉得愈加厉害。
扶都,她的故土,她又回来了,却是以破城者耶律洌的宠姬回来,真是可笑。
黄土路上,白骨累累,满目疮痍,路边随处可见的是老弱病残,残喘的扶都百姓,灰蒙蒙的天空之上觅食的乌鸦叫着,撕裂路边腐烂的尸体,盘旋着,尖锐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御医给的药,莫七浅涂在身上,身上的伤很快便要好了,回头望一眼饮酒玩弄美人的耶律洌,莫七浅心异常冰冷,狠狠的撕裂那将要恢复的伤口。
一日有伤,耶律洌便不会碰她。这是她唯一能自我保护的办法了。
兵队正前进着,突然,停顿一下,前面与哦士兵骚乱起来。莫七浅从沉沉的昏睡中猛地清醒过来,只听见马车外的叫声。
第40章 残忍的虐杀()
“都不许走,不许走,还我爹来,还我娘来,呜呜呜”是孩子稚嫩的哭声。
“滚开,不长眼的小畜牲,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兵队,滚开。”一个士兵吆喝着,恶狠狠的推开孩子。
“你杀了我,杀了我,等我长大了,我也要杀了你的,杀了勾国所有人!”孩子愤怒仇恨的叫着,没有了哭声,噙满泪水的眼中满是仇恨与愤怒。
莫七浅心狠狠的下沉,不自觉的动了动手腕,想要下去,沉沉的,她低头看自己,她的手脚都被耶律洌用铁链锁住,四根铁链被钉在马车的四个角落。
她已是阶下之囚,她连自己也救不了,又如何能救他呢。
“啊呸,这个小畜牲,你既然如此说,老子便给你个痛快,免得他日你祸害别人。”那士兵仿佛被孩子眼中强烈的恨意触得发悚,怒声骂着,挥刀就要砍孩子。
莫七浅心中猛地一惊,踉跄着扑到马车前,疾呼一声:“住手!”
士兵挥起的刀停下,回头看关着莫七浅的马车,马车后华丽的马车里,耶律洌搂着美人正饮酒,听见莫七浅的声音,不由微微扬眉。
一个士兵走过来,对那愣着的士兵怒斥一声,道:“愣着做什么,磨磨蹭蹭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到扶都。”
士兵唯唯低头,不耐烦的挥刀。
“不要——”莫七浅跌倒在马车内,隔着帘子的缝隙望着外面的一切,士兵挥刀砍向孩子。
“哧”血喷涌如注,孩子头颅滚在地上,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