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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
拼命压制的那口气,终是随着这声呼喊一起涌出喉咙,陆城遇一下气急攻心,猛咳了出来,雪白的瓷砖上顿时落下他几滴血迹!
宋琦一惊,立即放开俞筱,扑上去扶住他:“陆先生!”
陆城遇反抓住她的手,将她推出去,指着电梯的方向:“追上她,拦住她咳咳!”
“可是您”
“追上去!”
他们这边还在踟蹰,厉南衍已经追上去,只是等他从电梯里跑出来,酒店里已经找不到南风的身影。
宋琦不敢再犹豫,一边追上南风一边打电话叫司机将陆城遇送去医院。
陆城遇这次咳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他一手按着肺部,一手捂着嘴,闷声的咳嗽里,手指缝隙里一滴滴滴出血
*
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俞筱。
她躲在衣柜后,等司机将陆城遇扶走后,才悄悄地走出来,观察着四下没有人,眼珠子一转,从安全通道逃走。
*
司机飞快将陆城遇送往医院,那时候他已经陷入半昏迷,躺在移动病床上被送进抢救室时,还抓着司机的手,含糊不清地说:“找到她”
抢救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门上随后也亮起了红灯。
司机做不了主,只能将这件事禀报给陆夫人。陆夫人当即赶来医院,但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不知道陆城遇患上了这种病。
她在手术门前站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那盏红灯熄灭。
主治医生走了出来,她快步走上前问:“医生,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
“暂时没有大碍。只是血液病不同于其他病,以国内现在的医疗水平还没办法治愈,我和陆先生谈过很多次,建议他到国外治疗,但是他”主治医生抿了抿唇,斟酌道,“再这样下去,陆先生下次昏厥,能不能抢救过来都不好说。”
陆夫人一下攥紧了手里的包。
陆城遇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他双目紧闭依旧昏迷着,陆夫人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神情越发冷峻,直接吩咐:“把宋琦给我叫回来!”
她要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连命都不顾!
彼时宋琦和徐飒正在满城寻找突然之间下落不明的南风,接到陆夫人的命令,她无奈只能返回,而面对陆夫人的质问,她犹豫再三,终是说出了厉南衍的事情。
听完后,陆夫人什么反应多没有,平静得像一座雕塑——唯独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
陆城遇傍晚时分才醒过来,可是孤身一人离开酒店的南风,却就像是人间蒸发,怎么找都找不到。
陆城遇在找她,厉南衍也在找她,得知事情后的盛于琛也在找她,三拨人手几乎将榕城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当晚深夜十点多,徐飒才带着最新消息来到医院——找到了。
南风在俞家庄。
陆城遇直接拔掉输液针,掀开被子要下床。宋琦和徐飒连忙拦住他:“陆先生,医生说您现在的身体必须静养”
“我要去找她。”
“可是陆先生,就算您现在去了俞家庄,南小姐也不会见您啊。”
陆城遇下床的动作顿住。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并没有完全放下过去的事情原谅他,否则也不会宁愿当他无名无份的**也不跟他复合。
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其乐融融,只是表面而已,就像是有人拿了一张布去遮住那些不堪,看不见了,就自欺欺人地认为不存在。
而这些随着厉南衍身份的暴露,也跟着一起被揭开,赤裸裸地展示出来,她当初怎么逃避现在就要怎么面对。对她来说,他和厉南衍都是带给她痛苦和伤害的人,她接受不了厉南衍,也同样接受不了他,所以她连他都不想见。
他们故作的和谐,到底是被打破了。
陆城遇轻叹了口气,没有再执意下床:“她不想见我,那就让盛于琛去吧。”
微微一顿,陆城遇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不对,或许他更合适。”
南风去了俞家庄,应该是想他了。
*
从酒店离开,南风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小姐,要去哪里?”
“”
去哪里?
是啊,她现在能去哪里?
南风浑浑噩噩地问自己。
去陆公馆?
去黄金台?
去公寓?
去as?
选择好像有很多,但是陆公馆早就不是她的家,黄金台也早就没了兰姐,那栋公寓冰冷冷又空荡荡,总不能每次都去找盛总吧?所以她根本无处可去。
“小姐?”司机等得太久,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你到底要去哪里?”
“去俞家庄,城北俞家庄。”
俞家庄的钥匙她一直放在包里,她庆幸自己出门前还记得把包带上,否则她现在可能连这里都来不了。
大铁门推开,院子里一地落叶,晨曦的光芒下,一排青梅树都呈翠绿色,好似生机勃勃。
她从左到右开始数,数到第五棵树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这棵青梅树是她和她哥哥一起种的。
她站在树下仰起头,看着枝繁叶茂的大树好一会儿,然后扔掉包,脱掉高跟鞋,爬上那棵树,在树梢找了个位置躺下,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好似这样,她就能永远躲起来,不必再去面对那些欺骗和利用。
偌大的庄园,空荡荡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可能是五分钟后,也可能是十分钟后,低低的哭声从枝叶里传出来。
有谁在哭,难过得像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
第301章 连哭都是我的错()
从天光乍破到夜幕初降,一天的时间在无声无息中过去,一阵风吹拂而过,院子里成排的青梅树也跟着轻轻摇曳。
南风像是和树身长在了一起,一整天都没有从树上下来,她侧躺在粗壮的树枝上,手曲着枕着头,眼睛闭着,影影绰绰的月光穿过枝叶落在她的脸上,形成朦胧斑驳的光影。
“笙。”
“笙。”
随风送来几声轻柔的呼唤,如现实又像虚幻,南风双眉微微蹙起,手指有些不安地揪紧衣服,她像是陷入了一场梦境,梦境里有一个人带着微笑喊她‘笙笙’,又将温暖的手掌遮在她的头顶,帮她挡住所有的和风细雨和狂风骤雨。笙,醒醒,天黑了,该回家了。”
‘回家’两个字,传破重重叠嶂,蓦然袭进耳螺,南风倏地睁开双眼。
最初那一瞬间,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找不到一星半点光芒,她甚至产生了自己是不是一觉睡到了天地都归于混沌的错觉。
过了一阵,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天地其实也不全是漆黑一片,远处天际的星辰也很亮,南风正看得有些走神,忽然树底下传来声音——
“你是睡得有多熟啊?我喊了你这么久才醒。”
是男人的声音好熟悉的声音
南风愣愣地将仰起的头转向了地上
青梅树下的确站着一个男人。
他一边说话,还一边用手里的电筒往她脸上扫了扫,而他的脸也被电筒的余光照了出来,那眉目温柔含笑,眼下一颗泪痣比天边的星辰还要耀眼。
他南风唇一颤,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喊出声:“哥”
俞温将电筒随手插进裤兜里,张开双手:“下来,哥接住你。”
南风那一瞬间其实什么都没想,或者说什么都来不及想,愣愣地看着底下突然出现的哥哥,他喊她跳下来,她就真的一下跳下去。
俞温常年锻炼身体素质极好,再加上身手灵敏经验丰富,接住从两米高的树上跳下来的南风,也不是很费劲儿,只是惯性地往后退了几步,很快就重新站稳。
他故意取笑:“变重了,差点接不住你。”
南风双手还抓着他的衣袖没放开,定定地看着他,不太敢出声,唯恐又只是幻觉。
俞温一下敲在她的额头,好笑说:“傻了吗?”
“哥?”
“不然呢?”
不是。
不是幻觉。
是真的,她哥来了。
南风还什么都没说,鼻尖就先泛起酸,声音都带了浓重的鼻音:“你怎么怎么会来?”
连和她通个电话都要准备好几天,都要小心翼翼地用网络电话卡联系,他怎么能站到她面前?
俞温弯腰将她的踢掉的高跟鞋捡回来,让她穿上。
他能出现在这里,自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