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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那七魂七魄哀嚎声回响于大殿之中,陈长安双眼一睁,大喝一声,那七魂七魄齐齐向玉菀冲去,玉菀身体一颤,七魂七魄皆冲入体内。
陈长安见续命已成,站起身走近玉菀,轻唤着她,几声过罢,玉菀阖动下眼,缓缓张开,轻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这是在我师傅这里,一切都好了,没事儿了!”陈长安眼含笑意回道。
玉菀扑进陈长安的怀里,兀自的哭着,“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陈长安紧紧的抱着玉菀,没有说话,他心知这次续命只能为玉菀续一两年的命,多则两年过后她仍会死,他怎会舍得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去,他心里想着为玉菀续更长的命,最好是一辈子,好让两人能终生相伴,白头偕老。
陈长安和玉菀两人在一起度过了些时日,韶光易逝,更为是这般的愉悦岁月,不留神之间,一两载已过,陈长安见玉菀日益虚弱,又萌生起续命的念头,只是这次远不及上次那般顺利,虽早备齐七魂七魄,不成想却在那傍晚布阵施法之时出了岔子。
第23章 续命(3)()
陈长安于昼夜交替,黄昏之时布好阵法,将玉菀置于阵中,放出早集齐的七魂七魄,顷刻间魂魄挣脱束缚,涌出飘荡在房梁之上,飘摆无主。陈长安盘腿而坐,双目微阖,口中默念着道咒,忽的双眼一瞪,大喝一声,那飘荡许久的七魂七魄如此前那般齐齐冲玉菀肉身冲去。
陈长安见续命之法已成,只需等玉菀醒来就行,不禁欣喜于心,面露喜色,倏的玉菀的肉身剧烈的抖动起来,阵阵黑烟自身下升起。陈长安见状,面色一凝,心知大事不妙,起身凑去。
还没等靠近,玉菀肉身之中忽然涌现而出十四魂十四魄,这十四魂十四魄化作一道幽黑的流光,白闪之间,那道流光如同一柄利剑,闪耀着寒光微芒直朝陈长安刺来。陈长安心中忧虑玉菀安危,一不留神,那道流光已至不足半步远,陈长安稍一侧身,却躲闪不及,这道流光贯穿其胸口,一股灼心之感,痛彻全身。
这道流光自陈长安背部穿出,顿时化作一团火焰,火舌四溅,将他罩在着熊熊烈火之中,只是这烈火燃势虽猛,却不炽热,犹如万千蝼蚁满布,奇痒难忍。陈长安见这十四魂十四魄有了邪气,若再任由其胡作非为,性命难保。
陈长安站定身,运转浑身真气流转全身各处静脉,血气上涌,周身渐显出一层金光护壁,金光乍射,光芒愈刺眼,那道流光化作的火焰之势愈发微弱些许,直至燃燃烈火熄至一团火苗,陈长安见瘙痒之感褪去,长舒了口气,伸手去捉那团火苗。
这火苗却如同受到了惊吓般,一下直钻入陈长安胸膛,剧痛刺骨,陈长安想再运作真气将这团火苗从体内逼出,只是那灼心噬骨的疼痛,令他提不起气力,他强咬着牙压制着愈演愈烈的痛,朝玉菀走去,可刚一走近,他眼眶竟泛起了罕有的红意,眼前的玉菀肉身已被那团黑气灼噬成一具白骨,俏美的容颜不复得见。
陈长安呐喊咆哮着,声响震颤天地,响彻云霄,如同野兽哀嚎般,凄婉惨绝。
“我师兄如今为人这样冷漠,也是玉菀的死导致的!”小影叹声说着,言语感慨,“续命之法能为人延续阳寿,可也易殃及自身,你还想为小月续命吗?”
我心里明了小影怕续命之法伤到我,毕竟陈长安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可他也因对玉菀的痴爱促使他二次施展续命之法,要不然也不会导致他受烈火灼心之苦。我只想让小月多活个一两年,而她能否打破命格,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我点了下头,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小月这孩子的命我一定要续。”
小影见我态度坚决,也不劝说我,手一遮,仰头看了看日头,说道“时候不早,得赶在明日太阳落山前把七魂七魄备好!”
刚死之人的七魂七魄倒不难寻,毕竟在大天朝吃着瘦肉精肉,喝着三聚氰胺奶,吸着pm2。5的雾霾,一天死个万八千的也不算多,这青牛村人口本就少,得去乡里去找寻。
我和小影二人不敢再耽搁功夫,动身上路。
离青牛村最近的是大河乡,青牛村行政划分上不归大河乡管辖,路程较近,我俩便往那里赶,这大河乡南北有一古运河川流而过,而今运河改道,遗址的河流干涸殆竭,大河乡经济也一落再落,划分到了贫困乡的范畴,少有人到乡里去,就连市领导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理会这乡里的建设。
青牛村通往大河乡的客车上,只有我和小影俩人,这客车司机年岁不大,三十出头,胡子拉碴,穿着一身油污麻黑的迷彩服,瞧到我俩上车,脸上显出惊讶之色,疑惑道“恁俩是要去大河乡的?”
客车司机问这问题有些多余,上了这趟车不去大河乡还能去哪儿?
我点了下头,客车司机没再多问,自言道“这会儿还有去大河乡的,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这话声很轻,我也没去搭话,和小影坐在靠窗的位置。
大河乡离青牛村也就一个钟头的路程,昨夜又在放牛岗的地洞里折腾了半宿,我俩半眯着眼,小憩着。
客车停在乡入口处,那司机招呼醒我俩,喊着道“大河乡到了!”
我和小影俩人刚一下车,司机忙不迭的发动了车,似是逃离般,仅一句话的功夫,客车就没了影。
“这客车司机有点儿怪啊!”小影眉头微微蹙起,话声疑惑道。
我也觉得奇怪,这客车不往乡里进不说,一放下人就赶快开走,像欠了谁的钱一样,我说还是先进乡里,旁事还是少管的好,小影回了声,我二人往乡里走去。
一进大河乡,一股阴森之感湛然,家家闭户,门前摆放着花圈,风吹刮而过,纸钱飞扬,可行了许久也不见搭着一个灵棚,不禁心里生疑。
小影环视着四周,警惕道“这大河乡阴气环绕,看来有邪祟作怪,咱俩还是小心为妙。”
我应了声,也警觉起来,不敢掉以轻心。我二人又在乡里走了许久,行至一胡同口处,隐隐听到一房内穿出阵阵哭声,我俩连忙走进胡同,寻着哭声找去,到了那房门前,我轻敲了几下门,轻喊道“有人吗?”
房内的哭声戛然而止,我又敲了几下门,可房内却无人应声。我心中不解,前一秒还有哭声,怎么一敲门就没了声了呢?
我抬手刚要再敲上几下,小影叫住我,说道“看来里面的人害怕,再找找吧!”
眼下没了法子,我只得点头,和小影往胡同口走去,刚走出两步,只听身后“吱呀”一声,我转头看去,见刚才敲的门打开一条缝隙,一只眼睛顺着那缝隙向外看着。
小影觉察到这点,身形如风,火石电光间,她已至房门前,一脚掩住门缝,房内的人见状,吓得不行,使劲浑身的气力想把门关上,可小影的脚挡着,任凭他怎样用力,也关不严,哀声求道“俺求恁嘞!放过俺吧!俺家里儿子都死了,不能再死人嘞!”
“大叔,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别怕!”小影回道,安抚着这吓破了胆儿的男人。
“真嘞?”屋里的男人一听,迟疑道。
小影点了下头,男人怯怯的打开门,探出头往胡同口瞧了瞧,见就我俩人,赶忙摆着手让我二人快点儿进屋,又把门上了锁。
这男人不过四十来岁,常年在农田里劳作,风吹日晒,显老了几分,皮肤黝黑,满脸皱纹,腰间别着一大烟袋,牙口焦黄。进这屋一股烧纸的气味扑面而来,呛的刺眼。
“大叔,这大河乡咋家家户户门口摆着花圈呢?”我忙问着。
这男人填了点儿烟草点着,嘬了嘬,回头瞧了眼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这照片中的男孩年纪不大,眉清目秀,眼中炯炯有光,不过这般大的年岁就没了命,想来也是可惜。那男人看了良久,叹了声道“俺们这乡里穷的要命,新来的乡领导迷信的很,说是风水不好,那古运河的遗址得改道,这一动工就要劳工,让乡里一家出一劳力干活!”
“这干活倒也没啥不好的,每天都还给些补贴,总比在田里干活来钱快!”说着,这男人眸中神色更是沉重,话声也哽咽起来,“可不成想这活儿还没干两天,就从那古运河的遗址下挖出了一口石棺,乡里领导说这石棺是文物,非得吵嚷着要人把这石棺挖出来,可挖了一天一夜这口石棺也没挖出来,乡里人都怕的要命,说